第250章 信國夫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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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濁跪在陳玉壺的腳邊,一字一頓的請陳玉壺回京城。
    並且說:“長嫂給母親準備了一座宅邸,就在侯府的旁邊。”
    “已經掛了牌匾,牌匾寫了信國夫人府,就等著母親回去揭匾。”
    “母親不愛跟兒子們一起住,那母親就自己住,惦記那個孫輩了,就接過去,母親覺得這樣可好?”
    陳玉壺:……好像挺好。
    於是陳玉壺就這麽被忽悠著,又回京城了。
    陳玉壺的身邊放著一個匣子,裏麵都是洛書的耳墜,她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回到京城,蕭薿提前好些天,就開始收拾侯府了,尤其是把鬆鶴堂給收拾出來了,甚至還換了個名字。
    給改成了洛銘軒。
    母親從前總是念叨,萬一想住一住呢?
    連蕭夫人都醋了。
    回府那日,侯府許久未曾這麽熱鬧,連下人都喜氣洋洋的。
    “馬車要到了!”
    蕭薿她們帶上了孩子,一起守在門口張望。
    “來啦!來啦!”
    陳玉壺一下馬車,蕭薿她們就撲了上來,“母親!”
    “兒媳給母親請安。”
    “給母親請安。”
    ……
    陳玉壺笑著點頭,一直答應好。
    進了府門,已經有了淑女模樣的莫驚,帶著弟弟妹妹們給陳玉壺請安。
    “給祖母請安。”
    “好好好!”
    陳玉壺都答應不過來了。
    直到林清濁從孩子堆裏,單手提出來一個矮墩墩,試圖放到陳玉壺的懷裏。
    “母親,這是我長子,莫停,您抱一抱。”
    陳玉壺聞言,多看了一眼,接了過來,“這孩子長得好啊!”
    “就是長得有點太好了。”
    聲音裏帶上了一些擔心。
    林清濁笑著說:“長得好,是好事兒,萬一 將來真沒本事,還能靠臉吃飯。”
    “呸呸呸,好好的孩子,怎麽會靠臉吃飯。”
    她忌諱聽見這個。
    “清桐啊!”
    “兒子在。”
    “這孩子大了,你要多操練。”
    林清桐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了一眼陳玉壺抱著的幼兒,答應道:“兒子明白,母親放心就是。”
    陳玉壺好像想起來什麽,叫過來相氏,抱過來莫仿,往孩子堆裏一推。
    “以後家裏的孩子,要放在一起養。”
    “都聽母親的。”
    說這話的是林清柏。
    被圍繞著的陳玉壺,此刻明白了,什麽是兒孫滿堂。
    嘟囔著:“這好日子,讓我給過上了。”
    從到這裏的第一天起,這就是她期待自己過上的日子,這下子是真過上了。
    日子都好了,還死什麽,先不死。
    蕭薿認真問了陳玉壺的意見,確認她不想住林老太太的院子了,她想住信國夫人府,
    蕭薿又風風火火的派人去收拾。
    熱鬧了三天,陳玉壺終於搬進了自己的府邸,蕭薿花了大錢,看得出來也十分的上心。
    想必其他的兒媳,也沒少出力。
    孩子們陪著她進了信國夫人府,要看著她安頓。
    結果推開房門,就看見一個人站在原地躬身,“夫人。”
    恍惚間,陳玉壺好像看見了洛書。
    她轉頭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蕭薿。
    蕭薿沉吟了一下,說:“這是二弟給您準備的。”
    “四弟說您思念洛大人,並且十分神傷。”
    “二弟早就準備了,母親收下留著他端個茶倒個水什麽的。”
    &nm……收下也不是不行。
    入住信國夫人府的當天,新皇特意賜下了賞賜,算是給信國夫人府蓋了個章。
    陳玉壺領賞謝恩,誠惶誠恐。
    當然是裝的。
    不知道為什麽,再次麵對皇權,她似乎習慣了,忌憚還是忌憚的,但是突然就不怕了。
    總歸是惡心可怖的東西。
    陳玉壺帶著胡姨娘住進了大宅子裏,兩個人怎麽舒服怎麽來。
    這個送來端茶的,也還挺養眼。
    直到對方隱晦的問起商隊的事情。
    胡姨娘當即就看了陳玉壺一眼,陳玉壺還是笑著。
    笑著吩咐下人:“把他帶下去,處理了吧!”
    那個人被帶下去,陳玉壺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她知道那個人會死。
    但是該死!死就死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從前堅守的那些東西在這裏有什麽意義。
    那一刻,她迷茫的眼神,和皺起來的眉毛,突然都鋒利了起來。
    林清桐知道了之後,來給陳玉壺請罪。
    “是兒子找人的時候,沒長眼睛,兒子很快就給母親找更好的來。”
    “不用了,誰也比不上洛書。”
    陳玉壺說這話的時候還帶了點傲嬌。
    她是真的覺得,這些人比不上洛書,長得不行,跳舞不行,啥啥都不行。
    贗品!
    陳玉壺正式的開始養老生活。
    孩子們怕她寂寞,就把女孩兒們給移到了她府上,男孩們不讀書的時候,也常來她府上淘氣。
    陳玉壺和胡姨娘坐著看著孩子們,別有一番趣味。
    林清柏他們很受皇帝重用。
    大概是林驥留下的名聲在,怎麽也不能薄待了他們家。
    新皇登基誰還想著五皇子。
    當然是林家想著了。
    林清柏心心念念的弄死他,證據都交給了林清濁。
    新皇也更喜歡林清柏穩重,覺得林清濁還是年輕,偏激。
    賜五皇子毒酒,林清濁非要自己親自去。
    確認是死了,林清濁才放心。
    皇帝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辦事新皇是真喜歡。
    穩準狠。
    指誰誰立馬就死。
    新皇登基,周邊朝貢,其中就有敖漢部。
    陳玉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過自己的養老生活。
    除了跟著長公主她們出去玩樂,她也不出門,赴宴?都老夫人了赴什麽宴!
    誰這麽大麵子,不去!
    所以林清柏他們穩穩當當的瞞了下來。
    得到朝陽一身火紅的邁進門檻的時候,陳玉壺正在跟胡姨娘爭論。
    她上了年紀,胡姨娘不讓她吃太多的堅果。
    聽到聲音,一轉身,是朝陽。
    陳玉壺整個人愣住。
    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朝陽高興的朝著陳玉壺奔了過來。
    身邊跟著一個縮小版的速燭。
    之後的時間裏,陳玉壺看著朝陽和阿魯斯,她實在搞不明白少數民族取名的規律。
    朝陽叫什麽,她就跟著叫什麽。
    陳玉壺眼睜睜看著,阿魯斯指了指桌上是糖蜜酥。
    然後朝陽就動手,把整整一盤子都遞給阿魯斯了。
    得,整個一大朋友,帶著個小朋友。
    加上孩子爹年紀又小,這孩子將來長成什麽樣?
    真讓人發愁。
    陳玉壺吩咐下人把點心碟子拿起來,朝著阿魯斯招了招手。
    她拿了一塊點心,放到了阿魯斯的手裏,又在他麵前放了一碗水。
    阿魯斯很聽話,一盤子點心,變成了一塊,也沒有哭鬧。
    倒是朝陽突然說了一句:“母親,他會說大雍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