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麽炮？”
    一名師長喃喃自語，聲音裏充滿了不確定。
    “看著比我們目前用的威力要大的多啊。”
    唐軍死死地盯著那個設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認得這個東西。
    演習中，他麾下最精銳的偵察營，就是被這東西覆蓋式打擊的。
    隻是當時距離太遠。
    他隻看到了火光和爆炸，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武器。
    現在看到了實物。
    他才明白自己敗得有多慘。
    “報告各位首長。”
    何錚走到了設備旁邊，像是在介紹自己的孩子。
    “這也是我那個養雞的老板朋友幫我製作的——山地火箭炮。”
    “它一共有150根發射管。”
    何錚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冰冷的炮管。
    “它最大的特點，並非是炮管多。”
    “而是可以通過我編寫的火控軟件，連接前線的偵察雷達。”
    “係統可以同時鎖定150個不同的目標點。”
    “並為每一個目標點單獨計算射擊諸元，進行精確打擊。”
    何錚的話，像是一顆顆重磅炸彈，在指揮部裏炸響。
    所有人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150個炮管，對150個目標點進行單獨的精確打擊？
    這是什麽概念？
    這意味著，一個炮兵班組，操作這樣一套係統。
    就可以瞬間打出一整個炮兵營才能形成的覆蓋效果。
    而且，這還是精確製導的覆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武器了。
    這是一個移動的死亡堡壘！
    “這不公平！”
    唐軍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指著何錚大吼道。
    “報告首長！”
    “我要求這次演習的成績作廢！”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嘶啞。
    “何錚他根本就不是在演習！”
    “他這是在用聞所未聞的作弊武器單方麵屠殺！”
    “我的部隊，在這次演習中戰損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唐軍的眼睛都紅了。
    “百分之五十的戰損，都是拜這個鬼東西所賜！”
    “這還怎麽打？”
    “這演習還有什麽意義？”
    他的控訴讓指揮部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大家看向何錚的眼神，也變得更加複雜。
    彭邵剛首長沒有理會激動的唐軍。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套“蜂巢”係統上。
    他沉聲問道：
    “何錚同誌，我問你兩個問題。”
    “第一，這套係統的裝彈間隔是多久？”
    “第二，它的有效射程是多遠？”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這兩個問題，問到了關鍵點上。
    再厲害的武器，如果裝填太慢，射程太近。
    那實戰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何錚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報告首長，目前因為是改裝設備。”
    “使用的也是常規彈藥，所以需要人工輔助裝填。”
    “在有熟練裝填手的情況下，完成一次齊射後的再裝填時間，大概是五分鍾。”
    何錚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能像之前那套注射器一樣。”
    “實現彈藥的模塊化預裝填，那這個時間可以縮短到五秒以內。”
    五秒！
    指揮部裏再次陷入死寂。
    五秒鍾完成150發炮彈的再裝填！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至於射程……”
    何錚繼續說道。
    “因為我們用的是民用鋼材和普通零件，強度有限。”
    “為了保證安全，我們將有效射程控製在了十五公裏以內。”
    “如果能換上軍工級別的專業材料。”
    “用更好的工藝來製造，我相信效果會更好。”
    他的話語很平淡。
    但透露出的信息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潮澎湃。
    民用材料都能達到十五公裏射程，那要是用最好的材料呢？
    二十公裏？
    三十公裏？
    一個可以對150個目標進行獨立精確打擊。
    五秒鍾再裝填，射程超過十五公裏的移動炮台。
    這東西一旦上了戰場，將會是所有地麵部隊的噩夢！
    郭老深吸了一口氣。
    他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閃爍著激動與凝重交織的複雜光芒。
    他緩緩地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下令。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
    “除了彭邵剛和何錚同誌，其他人都先回去。”
    “唐軍同誌，你的意見我已經聽到了，軍區會認真研究的。”
    眾人一愣，雖然心中有萬千疑問。
    但還是立刻立正敬禮。
    “是！”
    很快，指揮部裏就隻剩下了郭老、彭邵剛和何錚三個人。
    剛才還熱烈喧鬧的氣氛，瞬間變得嚴肅而壓抑。
    郭老臉上的激動神色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沒有去看那兩套足以改變戰爭形態的設備。
    而是走到何錚麵前，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胡鬧！”
    郭老的聲音不大，卻像是驚雷一樣在何錚耳邊炸響。
    “何錚同誌，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你把這些東西，用在軍區內部的對抗演習上，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郭老的語氣裏充滿了嚴厲的訓斥。
    “這些都是未經測試研究出來的民用設備。”
    “它的安全性呢？”
    “穩定性呢？”
    “你找人檢測過嗎？”
    “做過極限測試嗎？”
    “萬一在發射過程中發生炸膛，傷到了我們自己的戰士，這個責任誰來負？”
    一連串的質問，讓何錚低下了頭。
    “報告郭老，是我考慮不周。”
    看到何錚認錯，郭老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但依舊嚴肅。
    “我不是在否定你的功勞。”
    “你的這兩件東西，是寶貝。”
    “是能讓我們在未來戰場上少流血的國之重器！”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部隊有部隊的紀律！”
    “在沒有經過軍工部門的嚴格論證和審批之前。”
    “任何私自改裝和研發的武器，都嚴禁在演習中使用！”
    “這是原則問題！”
    彭邵剛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他知道，郭老這是在敲打何錚，也是在保護他。
    何錚沉默了許久，才重新抬起頭，眼神裏帶著倔強。
    “報告首長，設備我找專業的人檢測過安全性，絕對沒有問題。”
    他看著郭老，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且，我認為，真的到了打仗的時候。”
    “別說是改裝的火箭炮，就算是煤氣罐、汽油桶。”
    “隻要能消滅敵人，我們都應該用上。”
    “我不想因為所謂的‘程序’問題，而被取消這次演習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