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這個位置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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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母親聽你的。”
    宋今瑤道:“不過通過今晚的事,母親懷疑綰月桃並非一般風月女子,母親給你身邊安排個人保護你。”
    “謝母親。”
    離開的時候,沈氏眼眶濕潤,對著宋今瑤深深一禮。
    “賤人!”
    沈氏剛回到自己院子,迎頭就差點被一個花瓶砸碎腦袋。
    是陸蕭等在她房內,一臉的怒火中燒。
    沈清墨躲開,沉著臉沒有說話。
    今日陸蕭倒是能從床上爬起來了,一能稍微走動點,就不消停。這讓沈清墨對現在的日子厭煩起來。
    春枝被嚇了一大跳,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地上的碎片。
    好在小姐躲避及時,不然真是砸中,小姐的腦袋豈不要開瓢?
    “二爺,你這是何故?為何無緣無故對我們小姐下如此黑手?”小丫頭氣不過,頂著一張腫脹的臉,出來維護沈清墨。
    “呦嗬你一個賤婢也敢質疑本大爺了?”陸蕭絲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反而還在因為沒有砸中沈清墨而可惜。
    “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不敢頂撞主子為止。”
    沈清墨上前一步,護在春枝前麵:“我看誰敢!陸蕭,春枝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不是你說打便可打的!”
    “哼!你都是我的人,你的丫鬟算個屁!一樣的,命都握在我手中。”
    陸蕭目露凶光,突然想到什麽,他半眯起眼睛,陰鷙無比的看過來:“沈清墨?這兩日,你很不對勁呢,你是不是仗著有宋今瑤那老女人撐腰,也敢跟我叫板了?”
    沈清墨心裏冷笑一聲,真不愧是什麽樣的種播出什麽樣的秧。
    陸蕭此刻的嘴臉和惡狠狠的話,竟當真和陸明舟那個小賤種一樣。
    “我壓根就沒想跟你叫什麽板,就算罰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我和春枝沒犯什麽錯,自然不該無故受罰。”
    沈清墨語氣極淡地開口。
    叫板?
    她現在都懶得搭理這位。
    哪知這一句,倒是惹惱了陸蕭。
    就見他忽地又掃落了一桌的茶盞瓷器,凶神惡煞地瞪過來:“沈清墨,你倒是會顛倒黑白了啊,沒犯錯?那我問你,小桃是不是因為你挨打了?”
    綰月桃來告狀了?
    沈清墨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府裏現在母親管控得很嚴,外麵傳信的人是怎麽進來的?
    下一瞬,沈清墨的目光落在陸蕭身後一個叫德柱的小廝身上,德柱對上沈清墨的視線,眼神閃躲,頓時,沈清墨心下明了。
    怪不得她去沈家老宅時,綰月桃好似早有準備。
    這是她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小廝,今夜去接綰月桃,她也把人帶去了,原來竟是早已叛變了!
    “是,她的確是因為我挨打了。”沈清墨沒有否認,接著她神情嘲諷地朝著陸蕭看去:“那二爺就沒問問,她因何挨打?”
    “還能是因為什麽,定是你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既然容不下小桃,又何必假模假樣的做戲去接人。”
    “她是和二爺這麽說的?”說著,沈清墨話音一頓,視線移到德柱身上又道:“德柱?你是這麽和二爺傳話的?”
    德柱嚇得一哆嗦,慌忙撲通一聲跪下來,嘴上卻是一疊顛倒黑白的話。
    “大小姐,您就承認吧,小的雖是跟著您進的陸家,但二爺才是這個院子的主子,小的實在是不敢欺瞞,隻能同二爺如實稟報小姐的所作所為。”
    “那綰氏被您收拾慘了,就算有再多的氣,您也該消了吧。”
    “奴才實在是不忍看著小姐一錯再錯下去,自古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二爺無非也就是養了個綰氏,您怎麽就不能寬容大度點呢?”
    “明舟小少爺還小,您有氣對大人撒就好了,何必還對個孩子下手呢”
    沈清墨聽著,突然笑了。
    這一笑,不知是氣得狠了,還是終於大徹大悟徹底釋懷了,眼底竟是帶著淚花。
    她仰起頭,逼退眼底的淚。
    這才譏諷地看向陸蕭,一字一頓道:“二爺信了他的話?認為是我主動為難那對母子了?”
    “是。”陸蕭想也不想地斬釘截鐵道:“小桃柔弱,舟兒更是懂事知禮,隻有你這個惡婦才是最不容人。”
    陸蕭想的是,之前宋今瑤死活不讓他接綰月桃入府,定是沈氏說了什麽。
    “沈清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甭說你如此惡毒,就算你是個良善的,我也是半點不會喜歡你,我愛的隻有小桃,你在我眼裏,啥也不是!”
    說到這,他又頓了下:“所以,沈清墨你若是有自知之明,最好是夾起尾巴做人,莫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將來等我接了小桃進門,你若是能乖巧聽話伺候好我們,並幫著教養好舟兒,拿他當親生一般疼愛,我還可以留著你正妻之位,不然這正妻的位置,你也別做了。”
    沈清墨差點被氣笑了。
    虧他陸蕭好意思說讓一個正妻去伺候外室。
    當真是厚顏無恥!
    “不必了,這正妻的位置,我不要了。”
    說罷,沈清墨甩袖離去。
    自己的屋子被畜生占了,她怕是不能進去好好休息了。
    該去哪呢?
    雖然是夏季,在院子裏熬一夜也沒什麽大礙,但身上還帶著傷,乏得很。
    一種無處可歸,如浮萍飄零的蒼涼感湧上心頭,沈清墨難受地吸了吸鼻子。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婆母那般堅強。
    “二弟妹?”
    突然,暗處傳來一道聲音,是陸淵。
    今夜從沈家老宅回來後,陸淵了無睡意,就來了院內閑逛。
    這幾日宋今瑤派人給他送了不少用品,吃食,衣物,甚至還有銀兩,他心裏琢磨不定宋今瑤態度為何突然轉變,難道真的是接納他了嗎?
    他想著心事,就不知不覺繞到了院內,沒曾想遇到了沈氏。
    見沈氏一臉難過,他下意識問:“二弟又欺負你了?”
    問出口,陸淵又覺得不妥,那是人家夫妻倆自己的事,他一個大伯哥不該多嘴。
    遂又急急改口:“雖是夏季,但外麵蚊蟲不少,弟妹還是回去吧。”
    沈清墨也不知怎麽的了,或許是人在脆弱的時候很容易胡言亂語,說話不經大腦,她突地說了句:“我,我好像無處可去了”
    啊?
    本要走人的陸淵聞言,一怔。
    繼而眼底染上一絲怒火。
    難不成是二弟把沈氏趕出院子的?
    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抬目朝著四周望了一圈,這個時辰已是夜深人靜,就連母親的院子都熄了燈。
    隻有陸文茵的院子,燈還亮著,陸淵猶豫了一下:“要不?去大妹那裏將就一宿?”
    陸文茵為人溫婉,很好說話。
    沈清墨想了想,也隻好如此了。
    若是她在院內呆一夜,估計明早母親曉得了,心裏怕是會不舒服。
    翌日,一早。
    宋今瑤剛剛起床梳洗完畢。
    影七來了。
    “夫人,昨日那三人已經招認,他們確實是土匪出身。”
    “哦?”宋今瑤手指輕敲著妝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綰氏怕是不簡單啊。”
    “可還問出什麽?”
    “那三人還招認,說綰氏在幾年前曾是他們老大的女人,他們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下山保護綰氏的,而他們老大現在具體在何處,就問不出來了。”
    “派影刹繼續查。”
    “是。”
    話落,影七又無聲無息地隱到了暗處。
    宋今瑤眸光晦澀,坐在梳妝台前沒動地方,她手指撚著菩提手串,腦子裏思緒翻湧。
    綰月桃曾是土匪頭子的女人?
    這還真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前世她及其不喜綰月桃,所以老二是把人養在外麵多年。後期她得了不慧症,被趕出去,綰月桃才被接進府。
    所以她對此人並沒有過多關注。
    可老二那個蠢貨,還口口聲聲說綰氏把清白之身給了他,叫她莫要因為綰氏出身看低了人。
    想來若那三個土匪沒撒謊的話,綰月桃當時應該是用了什麽手段,哄騙了老二。
    青樓裏的手段可多著呢。
    什麽鰻魚血,致幻藥都能讓人誤以為此女是第一次。
    既如此,陸明舟那個孩子,是不是老二陸蕭的,恐怕也有待商榷。
    不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憑什麽保護一個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了的女人。
    要真是這樣
    想著想著,宋今瑤忽地笑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她很期待老二頭頂能掛點綠!
    那個畜生能幫著陸修遠和外室,給她這個親娘戴綠帽子,她怎麽就不能期待那畜生也體會體會同樣的感受呢?
    又坐了半盞茶時間,宋今瑤喊來白霜。
    “一會兒,大少爺,大小姐,二小姐過來,讓他們直接進來。”昨夜晚膳時,說好今日會帶三個孩子出去一趟的,估計這個時辰,那三個孩子應該也快收拾妥當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說曹操曹操到,三兄妹是一起來的。
    “行,既然人到齊了,那咱們出發。”
    說著,宋今瑤走在前麵,帶著幾人出了府。
    今日,她沒有帶小廝,更沒有帶丫鬟。
    隻他們四人,外加一個車夫。
    正是辰時,外麵的天有點陰沉,估摸著晌午過後就要下雨了。
    宋今瑤特意安排了一輛很舊卻又寬敞的馬車,外觀看起來灰撲撲的,連車轅都掉了漆,走在大街上保準不起眼。
    她帶著人上了馬車。
    沒說明去處,三個孩子也懂事,沒多問。
    馬車繞城三圈,才在杏花胡同的一棵杏樹前停下
    撩起一側車簾,宋今瑤看了眼對麵一扇緊閉的朱漆大門,心中冷笑。
    陸修遠!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