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事好聽我就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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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會長死死地盯著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看似年輕脆弱的少女。
    她的狂妄背後,是深不見底的謀劃和令人心悸的掌控力。
    她不僅看穿了協會的規則,更在利用規則,甚至……試圖製定新的規則。
    沉默在巨大的數據中心裏蔓延,隻有儀器運轉的嗡鳴和遠處鍵盤的敲擊聲。
    議會長緩緩抬起手,似乎想下達某個命令,又似乎在極力控製著某種情緒。最終,他沒有下令抓捕,也沒有繼續質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難辨,緩緩說道:
    “很好,橙瓜。你證明了你的價值。那麽,讓我們來談談,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橙瓜獲得了談判的資格,便開始無所顧忌起來。
    協會答應給她提供更多高等級哨兵的精神治療業務,還有一整套工作福利體係。
    橙瓜也答應了向導協會的定期精神檢測實驗。
    她倒是不害怕暴露身份,她所使用的精神力跟這個世界的原主原本就不同。
    檢測也檢測不出什麽結果。
    倒是這個名字,可能會引起一部分人的猜疑。
    這都要怪凱撒那個辦事不力的家夥,申請身份的時候壓根不過問她。
    就把她的原名申請上去了。
    不然她的身份隱藏工作可以做得更為細致。
    橙瓜從議會長得到一些方便的權限,就趕緊去找有關時淵的消息了。
    在這個世界收的第一個小弟,多少還是要上點心。
    橙瓜離開不久後,議會長向他的上層報告了阿瑞斯恢複穩定的事情。
    “你是說,一個D級向導成功穩定了S級哨兵?她叫什麽名字?”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對此感到訝異。
    議會長頓了一下。
    “橙瓜。”
    這回沉默的是電話對麵。
    議會長趕緊解釋:“經過我們的精神力比對,隻是和她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剛才我也多次試探對方,對方的性格反應和她也完全不同。這一次能僥幸穩定,估計也是走運,畢竟前麵已經有16個人為她鋪了血路。”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
    “我當然知道她不可能活著,一時有些感慨罷了。沒想到上天就這麽眷顧叫這個名字的人,讓她們都擁有著不尋常的精神能力。”
    “把阿瑞斯投放到最新的蟲族戰場去,以後不用為他特意收集D級向導了。”
    “我已經培養出了新的替代品。”
    電話那頭傳來了簡單指示,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議會長心頭也終於鬆了口氣,這下不用再往無底洞裏浪費資源了。
    看來議會那邊已經找到了新的可以替代阿瑞斯地位的S級哨兵。
    這一次阿瑞斯估計終於如願能去往地獄了。
    議會長不免為他感到惋惜,如果他接受議會安排的S級向導,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橙瓜........
    第一次看到下麵的人上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真以為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中央區實驗室爆炸的消息他也知道不可能是表麵看上去那樣簡單。
    那麽年輕又罕見的治愈係向導,在這個時代極為罕見。
    有著巨大的研究價值。
    如果能開發出一套科學有效的治愈係向導培訓體係,將會是對整個星際時代的巨大變革。
    可惜,她英年早逝,不知是觸動哪塊大佬的利益蛋糕。
    連議會那樣嚴密的安保係統也沒能防住。
    今天這個新人D級向導的表現和抗壓能力,還有那份自信與狂妄。
    讓他堅信這個少女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他得多花點心思在她身上,說不定就能培養出下一個橙瓜。
    想到這裏,議會長連忙囑咐下麵的人要多關照關照這位新來的D級向導。
    而得到查詢權限的橙瓜第一時間搜尋了有關時淵的消息。
    資料上顯示時淵來自於冰狼家族,因過失殺害父母,一直處於被通緝的狀態。
    這一次用真身份回來,大概率在身份認證那暴露了,所以被抓走了。
    關於案件的詳情,橙瓜草草看了幾眼。
    沒有太多詳細的描述,幾乎隻有結論,關鍵細節、動機、具體過程,一概模糊。
    她快速調取了身份認證記錄。
    果然,時淵在進入協會區域使用真實身份進行認證時,觸發了警報,當場被守衛部隊帶走。
    現在正關押在協會地下三層的特殊羈押室,等待進一步審訊或移交家族。
    看到這裏,橙瓜忍不住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小子,明明頂著通緝犯的身份,還敢大搖大擺用真名認證?這簡直是把“來抓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哪來的自信,覺得剛認識不久的自己,一定會不計前嫌地撈他?
    才這麽點時間,對她的信任就到了這種地步。
    該說他蠢還是傻呢?
    這種容易相信人的性格,被人這麽栽贓陷害也不足為奇。
    “蠢貨。”
    她低聲罵了一句。
    原則上來說,她沒有義務花精力去拯救一個跟她毫無關係的人。
    不過看在他之前忠心耿耿,有點良心加上還不錯的能力。
    她可以勉強考慮為他翻翻案子。
    在去往地下三層特殊羈押室的路上,橙瓜這才意識到那個議會長給她特批的臨時權限有多大。
    守衛們雖然眼神充滿疑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但還是沉默地打開了門。
    時淵被束縛在一張特製的椅子上,手腳都扣著能抑製哨兵力量和五感的能量鐐銬。
    看到橙瓜獨自走進來,他深藍色的眼眸裏沒有驚訝,也沒有求救的急切,隻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平靜。
    “比我預想的快一點。”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橙瓜沒理會他的開場白,徑直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羈押室的監控信號在她踏入的瞬間就被她精神力場中攜帶的某種幹擾屏蔽了。
    “蠢貨。”橙瓜毫不客氣地評價,“頂著通緝犯的身份,用真名大搖大擺認證,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你就這麽自信我會幫你?”
    橙瓜眼神銳利,似乎想看穿時淵背後的真實想法。
    時淵仰頭看著她,深藍的眼底像結了冰的湖麵,平靜得詭異。
    “不是自信。”
    他聲音低啞,每一個字都像在冰麵上鑿刻。
    “是別無選擇。”
    橙瓜嗤笑一聲。
    “行啊,從荒星算計到現在,來吧,講講你的故事。”
    “故事好聽我就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