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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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瓜那不顧一切的爆發,如同在瀕臨熄滅的炭火上澆下滾油。
熾烈的精神燈塔光芒終於穿透了鴉精神風暴最核心的混亂漩渦。
“呃……橙……瓜……”鴉的喉嚨裏擠出破碎的音節,不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帶著難以置信的確認。
他身體猛地向前一傾,不再是踉蹌後退,而是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衝勢,掙脫了貨架的支撐。
那雙曾因痛苦而痙攣的手,此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快如閃電般探出,死死地攥住了橙瓜的手腕。
“抓住你了……”
他喘息著,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和不容置疑的決絕。
“這次別想再逃開!”
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橙瓜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幾乎要撲進他懷裏。
屬於ss級哨兵的強大精神力雖然不再狂暴失控,卻如同無形的枷鎖,緊緊纏繞著她,帶著不容拒絕的牽引力。
他要帶她走,立刻,馬上!
“放開她!”
幾乎在鴉抓住橙瓜的同時,時淵壓抑著狂暴怒火的低吼如同驚雷炸響,他的動作比聲音更快。
時淵眼中瞬間燃起冰冷的怒火和強烈的占有欲。
他無法容忍!
無法容忍這個陌生又危險的男人用這種姿態觸碰橙瓜!
無法容忍他眼中那種要將橙瓜據為己有的瘋狂光芒。
時淵閃電般出手,覆蓋著薄繭、蘊含著s級哨兵恐怖爆發力的手掌,如同鐵鉗般猛地扣住了鴉抓住橙瓜的那隻手腕。
他沒有直接攻擊鴉的身體要害,目標是強硬地要分開那兩隻緊握的手。
“我說——放開!”
時淵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裏迸出來。
屬於頂級哨兵的信息素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不再是單純的警惕,而是充滿了領地受到侵犯,守護之物被覬覦的強烈敵意和威壓!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無形的壓力讓旁邊鴉的幾個小弟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兩股同樣強大卻性質迥異的力量在橙瓜的手腕上方激烈碰撞!
鴉的ss級精神力帶著偏執的粘著和牽引,時淵的s級力量則是純粹充滿破壞性的排斥。
“呃!”
橙瓜悶哼一聲,夾在兩人力量交鋒的中心點,手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滾開!”
鴉猛地轉頭,猩紅的瞳孔死死盯住時淵,裏麵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和野獸般的凶戾。
他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少年,而是被觸怒的、領地意識極強的凶獸!
“她是我的!”
“你的?”時淵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量再次加重,眼神銳利如刀鋒,寸步不讓。
“憑你也配?!”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對撞,火星四濺。
一個偏執瘋狂,帶著毀滅一切的占有欲;一個冰冷強硬,燃燒著守護和獨占的怒火。
空氣被擠壓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倉庫角落散落的細小金屬碎片甚至開始微微震顫。
一場頂級哨兵之間最原始,最暴力的衝突一觸即發!
“夠了!都給我住手!”
橙瓜忍著手腕的劇痛和精神上的雙重衝擊,厲聲喝道。
她的聲音裏灌注了s級向導強大的精神威懾,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敲擊在兩個針鋒相對的哨兵意識深處。
這聲蘊含精神力的斷喝,讓鴉和時淵的動作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尤其是鴉,他對橙瓜的精神力有著本能的依賴和反應,那暴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鴉!看著我!”
橙瓜抓住這瞬間的縫隙,強忍著不適,精神力再次湧向鴉,這次不再是強行安撫,而是帶著命令的引導。
“控製住你自己!你的精神力在失控邊緣!你想毀掉好不容易才穩定的圖景嗎?!”
她的聲音嚴厲,直指鴉最在意的核心——他剛剛從崩潰邊緣掙紮回來的精神世界。
鴉的身體猛地一僵,攥著橙瓜手腕的力道下意識地鬆了一絲。
他眼中的殺意被一絲慌亂取代,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精神圖景再次傳來的刺痛和震蕩。
他看向橙瓜,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有失而複得的狂喜,有被威脅的暴怒,還有對她話語中嚴厲的委屈和一絲脆弱。
“還有你!時淵!”
橙瓜轉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擋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斥責。
“鬆手!立刻!你想刺激他再次失控,讓整個街區陪葬嗎?!”
時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橙瓜為了那個危險的男人斥責他?
他扣著鴉手腕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
那股被指責的醋意和怒火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他死死盯著橙瓜,眼神裏有受傷,有不解,更有熊熊燃燒的妒火。
他看到了橙瓜手腕上被他和鴉捏出的刺目紅痕,甚至隱隱發紫。
這痕跡像針一樣刺進他的眼睛。
最終,保護她的本能,以及對橙瓜判斷的信任,還是壓倒了毀滅的衝動。
他咬著牙,極其緩慢地鬆開了鉗製鴉手腕的手。
但他依舊像一尊冰冷的守護神,牢牢擋在橙瓜身側,警惕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鎖定著鴉,仿佛隻要對方再有絲毫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撕碎他。
手腕上的鉗製驟然減輕,但鴉並沒有完全鬆開橙瓜。
他隻是稍稍放鬆了力道,帶著不容拒絕的執拗,緊緊握著她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唯一的支點。
他無視時淵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橙瓜身上,聲音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委屈和不容置疑的要求。
“跟我走,橙瓜。”
他喘息著,紅瞳緊緊鎖著她,裏麵是沉澱了漫長絕望後孤注一擲的光芒。
“現在!立刻!離開這裏!離開……他!”
最後一個“他”字,充滿了對時淵的極端厭惡和排斥。
橙瓜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看著他眼中那份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執念和脆弱,感受著手腕上帶著顫抖的緊握。
她的心髒沉甸甸的,充滿了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
她想起了實驗室裏那個安靜脆弱的男孩,想起了他剛才在精神風暴中痛苦掙紮的模樣,也想起了自己穿越而來時那份深埋的責任感。
然而,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側時淵那如同火山即將爆發般的怒火和受傷。那濃烈的醋意和占有欲幾乎凝成實質,讓她無法忽視。
“鴉,”
橙瓜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和不容動搖的堅定,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對方握得更緊。
“冷靜下來。我現在哪也不會去。你需要的是精神疏導,徹底穩定你的圖景,而不是……”
“不!”
鴉猛地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恐慌。
“你又要丟下我!就像上次一樣!我不會再等了!你必須跟我走!”
他的精神力又開始不穩定地波動,眼瞳中的紅芒危險地閃爍起來。
“夠了!”
時淵再也無法忍耐,一步踏前,幾乎與鴉麵對麵,屬於s級哨兵的恐怖威壓如同海嘯般向鴉碾壓過去,聲音冰冷得如同極地寒冰。
“你沒資格命令她!更沒資格碰她!想帶她走?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