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百花樓曆險記gogogo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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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還沒調教好,芳姐幹嘛這麽著急讓人出來幹活啊,要是再出了那檔子事,也不怕砸了招牌。”
    “你不知道打前頭來了個大傻子,點名了非要雛,還必須是現貨。”
    兩個送酒菜的小廝“嘖”了一聲後,走遠了。薑棠隱和魚夜闌這才慢慢從角落裏走出來。
    魚夜闌捂著嘴偷笑:“他們倆嘴裏的大傻子不會是沈翊之吧。”
    “棠兒,你看啥呢。”
    薑棠隱正戳著紙的窟窿眼,冷不丁突被親密稱呼,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魚夜闌。
    “看什麽看,都是出生入死,有福同享地好姐妹了,叫你一聲棠兒怎麽了,你要是嫌不好聽,我叫你小隱也行。”
    “不必,棠兒蠻好的。”
    魚夜闌也戳了一個窟窿眼,兩個人一起貓著腰朝裏看。
    “這不對啊,這裏麵一個人沒有啊,難不成老鴇被沈翊之用銀子砸死了?真把所有的姑娘都送上樓去了?”
    “不對。”
    薑棠隱聲音一下子冷下來,“草垛上有血,咱們……”
    “砰——”
    等薑棠隱再回頭去看,魚夜闌已經解決了門口守門的小廝且一腳踹開了門。
    薑棠隱不敢耽誤連忙提著裙子跟上,扒開稻草堆一看,才發現草垛後麵藏著一個粉色衣裳的少女。
    少女的衣衫被人扒開,露出光潔的半個肩膀,以及左肩上刻著的血跡還沒幹透的一個“奸”字。
    薑棠隱不忍再看,連忙把這女郎的衣服攏好,“難怪草垛上有血,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避開一劫了。她應該就是門口那小販說的粉衣女郎,看來香香不在這。”
    “這群畜生,我早晚端了她們的老巢。”
    薑棠隱摸了摸那女郎的腦袋,“不好,她發熱了。”
    魚夜闌蹲下身子,剛準備把這位女郎抱起來,卻停下來了動作,“我怎麽覺得這姑娘長得這麽眼熟?”
    “你認識?”
    “嘶——”魚夜闌忽然靈感一閃,“豫章伯府的!就是馬球會和明家公子一起掉水裏的那個,叫,叫什麽來著?”
    “季虞霜?”
    “對,就是她!豫章伯府的表姑娘嘛。”
    薑棠隱看著季虞霜蒼白的臉,又想起她後背的燙字,心底沉甸甸的。“說到底也是官家小姐,怎麽會在這。”
    魚夜闌剛想開口,便聽見外麵傳來動靜,她剛準備抽鞭子,就發現薑棠隱拽住了她的手。
    “你帶著她躲起來,等我把人引開後,你不要管我,立即帶她走,我們在三寧堂的九經醫館見。”
    “不行,要引開也是我……”
    “來不及謙讓了,若真當我是姐妹,就聽我的。”薑棠隱眼疾手快將人推到角落,隨後用茅草攏好,又掩蓋住痕跡後,想了想,從身上扯下一塊布來蒙住了自己的臉,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原本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哄哄的護衛們,一看到薑棠隱便追了上來。
    薑棠隱沒學過幾招應敵的功夫,但是論放風箏,她還是極有一套的,把護衛們牢牢甩在後麵的同時,還不忘把握好分寸,讓這些護衛們不至於跟丟她。
    一直到一個錯身後,薑棠隱閃進了大廳,前廳歌舞升平,眼下黃昏時節正是百花樓迎客的好時候。
    薑棠隱混跡在人群裏,帶著四不像的麵巾難免突兀,於是趁著別人玩鬧的時候,將蒙麵的布一把扯下,還偷摸順走了舞女的麵紗帶上。
    這布薑棠隱不敢扔,生怕有人順著料子在找到她頭上,
    這時候護衛們還在找她,但是因為老鴇一個眼神瞪過去,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生怕驚擾到客人。
    薑棠隱不敢耽擱,隨便選了一間屋子躲了進去。
    房間裏還有一男子正在同女郎玩蒙眼躲貓貓的把戲,好在進門的時候,薑棠隱就一把捂住了女郎的嘴。
    薑棠隱的威脅在樓下的歌舞聲很好地掩蓋過去,見那女郎連連點頭,薑棠隱才鬆開手。
    “幺娘,你怎麽不動了。”
    “沒呢,我在這。”
    薑棠隱打開了衣櫃,正準備裹一件外袍出去,誰知那男人聽到了翻櫃子的動靜,直直朝薑棠隱撲來。
    “還敢騙我?分明躲在這。”
    薑棠隱躲閃及時,抱著外袍,滑到了床上,眼見那男人朝著自己撲來,薑棠隱連忙起身,卻見幺娘迎了上去。
    “哎呀,客官,你可真厲害。”幺娘窩在那人懷裏,笑著去解開男人的眼罩,但目光卻落在薑棠隱身上,她朝門口看了一眼,薑棠隱立即明白,披上外衣,就趕緊推開門離去。
    偏不巧,薑棠隱剛推開門,迎麵碰上個尋她的大漢。
    “前麵的娘子等等。”
    薑棠隱不敢往前走,生怕露了破綻,她調整好表情,轉過身去,捏著嗓子道:“找奴家有什麽事嗎?”
    那大漢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你是服侍哪間房的。”
    薑棠隱緊緊攥著手,正打算隨口胡謅一個,卻發現旁邊的門開了,幺娘隻穿了一件肚兜,披了一件外紗。
    “她是我屋頭下麵的,今個第一天認生,大哥何必難為她。”
    “原來是竹娘子的人。”大漢又看了一眼薑棠隱,最後才匆匆下樓。
    薑棠隱看著幺娘,不明白她為何出手幫忙,卻聽見她道:“看我做什麽,做你該忙的事情去吧。”
    隨後,幺娘關了門,屋內傳出來了些愉快的小動靜。
    薑棠隱摸了摸身上,除了給沈翊之的一百兩,她就隻剩下碎銀子,薑棠隱給自己留了一錠銀子傍身,隨後把那些銀子用麵巾包好,掛在了門牌下。
    這是花樓娘子之間的約定習俗,一般門牌下的銀子都是看客的打賞,輕易不會有人擅拿。
    薑棠隱正大光明地從護衛們的眼皮底下溜出了前廳,正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被眼尖的老鴇看見。
    “你,帶麵紗穿紫色衣服那個,就你,去樓上。”
    一瞬間,薑棠隱隻感覺如芒在背,她慢吞吞轉過身子,看見老鴇眯起眼睛,“你是哪個屋頭下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有了先前的盤問,這次薑棠隱回答得很快,“阿竹屋頭的?”老鴇打量了一下,“身段確實不錯,那行,就你了,去天字包間服侍新來的客人。”
    忍。
    自己不是魚夜闌,這麽多人別說殺出去了,跑也跑不出去啊。
    薑棠隱是做好心裏建設下去開的門,但是開門後,薑棠隱覺得自己的建設還是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