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崽:桀桀,就是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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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一次,荼茶捏合了長公主崩碎的龍玉。
    她就清楚意識到,自己和旁人不同。
    皇族伴生龍玉他人不可碰觸,這是鐵律。
    ——她可以!
    龍玉無法從頭頂摘下來。
    ——她可以!
    每個皇族的命運,都是龍玉崩碎暴斃。
    ——她可以捏合!
    ……
    原本隻有本人才能觸摸到的伴生龍玉,在她的手裏握著,就能一直保持住“實體”狀態。
    所以,當荼茶將長公主龍玉重新捏合後,她發現了殘留在指縫的玉渣。
    她嚐試和長公主拉開物理距離,長公主對這片殘渣沒反應。
    那個時候,一個念頭就在荼茶心裏破殼。
    她要將這片玉渣,用在最合適的地方。
    ——國師!
    荼茶賭,國師不熟悉長公主的龍玉色澤,他認不出來。
    結果,她贏了。
    當龍玉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出現在國師眼前,他的認知崩了。
    荼茶明白,以她目前的力量,摁不死國師。
    但這次試探,她不確定的事,現在全都很確定。
    當麵把玩龍玉,讓對方的常識崩掉,陷入強烈的自我懷疑中。
    國師一天不知這背後的真相,就天天都會思來想去、疑來疑去。
    包內耗的!
    @
    荼茶在係統的鏡頭裏,欣賞了會國師從難以置信、驚慌反駁的表情變化。
    那刻,他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幻覺?
    小幼崽拍大腿直樂:“嗨呀,國師被玩壞啦。”
    係統嫌棄:“真不經玩兒,不如大黃。”
    荼茶板起小臉:“瞎說什麽大實話。”
    冷宮狹小的屋子裏。
    春夜冷風透過破洞的窗棱紙,呼呼吹進來,叫國師打了個顫。
    他努力鎮定的說:“那天我明明看到了……為什麽會沒有……藏起來了……一定是她藏起來了!”
    原崇怒不可遏:“國師慎言!小主被你嚇昏後,就一直沒清醒過。”
    國師嘴唇囁嚅。
    原崇譏笑:“國師是不是想汙蔑老奴,說龍玉是老奴藏起來了?”
    何等荒謬!
    長公主目若冰霜:“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龍玉能握手裏?還能被個幼崽攥著當玩意兒?”
    國師喉嚨幹澀,天旋地轉。
    之前沒發覺,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荼茶挖的深坑裏。
    荼茶來找他的時候,特意強調隻在九重台一樓。
    這是方便她嚎叫聲被外麵的人聽見。
    她給他看龍玉片,當時周遭無旁人。
    於是,他現在說的話,沒人會信,證無可證。
    她讓長公主燒了觀星閣。
    是在他看到龍玉被把玩的震驚後,失態激怒。
    ……
    以上種種,每一步都設計的天衣無縫。
    國師不相信,一隻五歲的幼崽能如此妖孽,步步為營到這地步。
    那麽,是誰想出如此毒辣的伎倆害他?
    國師不自覺看向了皇帝。
    會是皇帝在暗中操縱嗎?
    是了!
    一定是皇帝!
    後知後覺,涔涔冷汗攀爬上後背,一股驚悚的顫栗,叫國師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他慌忙把手縮進袖子裏。
    冷汗已經從鬢角流到了下頜。
    他這模樣頗為狼狽。
    荼茶咂摸:“統,國師不會以為是皇帝想搞他吧?”
    係統計算一番:“概率98%,寶寶你真聰明。”
    荼茶樂壞了:“笑死我了,一個祖傳甩鍋技藝,一個背鍋技術骨幹,茶茶我啊真是隻正經好幼崽。”
    係統:“……”
    聽聽,這像什麽崽話?
    接著,荼茶閉上眼睛,控製身體做出反應。
    床上小小一團幼崽,忽的嚶了聲。
    這點動靜在安靜的房間裏,異常清晰。
    所有人不自覺看向床榻,隻見虛弱的小幼崽濃卷睫毛顫了顫。
    下一刻,她驚慌的囈語傳來:“不……不要……父……父父救救……”
    小奶音含糊不清,還帶明顯怕極了的哭腔。
    但“父父”兩字,皇帝聽的清清楚楚。
    鳳眸一深,皇帝反應過來時,已經握住了荼茶亂揮的小手。
    皇帝沉默瞬:“……父皇在這。”
    衝到近前的長公主挑了下眉,到床頭輕輕搖了搖幼崽。
    小幼崽似乎做噩夢了,她緊緊攥住皇帝的食指,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真真小可憐。
    皇帝和長公主的注意力在荼茶身上,試圖把崽喊醒。
    誰都沒注意到,國師臉色越發慘白。
    荼茶那句囈語,越發證實了他心裏的猜測。
    背後之人真的是皇帝!
    皇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是哪一次他的不妥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國師越是絞盡腦汁,就越發什麽頭緒都理不出來。
    無數念頭交織,最後都化為一股股的冷汗。
    不能再被動下去了!他越自證就越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裏,國師噗通一聲跪下了。
    他額頭觸地:“微臣知罪。”
    國師認罪:“微臣眼看觀星閣被燒毀,想到長公主和茶小主關係親密,所以憤怒之下,做了失態之事。”
    這話一落,長公主跳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荼茶看到這幕,嘿嘿笑了兩聲。
    大人就該和大人博弈,她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五歲幼崽呢。
    皇帝開口了:“國師,當真隻有失態之罪嗎?還是你當朕是個傻的?”
    國師閉了閉眼:“微臣有罪,請陛下恕罪。”
    他這樣說,激怒了長公主。
    “你該死!”長公主揮起鞭子,又狠狠的抽了三四下。
    每一下都抽的國師後背衣衫炸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國師痛的發抖,可他隻能咬牙生生受了。
    皇帝神色很冷:“福安,傳朕旨意。”
    “欽天監國師莫咎,涉嫌對皇族子嗣不利,德行不堪重用,暫停國師一職,著慎刑司親查其接任以來的所有庶務。”
    國師震驚到失態:“陛下饒命!”
    皇帝不僅要查,還要從國師接任時查起。
    且停職無期限,會不會恢複先等著吧。
    另外,慎刑司專查宮廷,不歸刑部和大理寺管轄,直接對皇帝負責。
    福安點了兩個小太監,將國師莫咎扶起來。
    他冷淡的說:“莫大人請吧。”
    國師腳步虛浮的被請了出去,站在瑟瑟春夜裏,隻覺渾身冰涼刺骨。
    他想起送出去的小紙條“鵲鳥落巢”,神色大變,連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皇帝懷疑他了!
    著慎刑司查他,他不能再有別的動作了!
    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
    長公主不滿意:“為什麽不殺了他?”
    皇帝正要說什麽,被幼崽握住的食指傳來動靜。
    他抬眸,正正對上眸光渙散的小幼崽。
    荼茶醒了!
    皇帝沒動,薄唇緊繃。
    小幼崽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拉著皇帝,啞著小嗓音軟軟的喊:“姑母……”
    長公主大喜:“好寶!本宮的好寶!你總算是醒了!”
    她把人掏出來,直接就摟進懷裏。
    皇帝的手被帶過去。
    他皺眉:“她穿得少,你別這麽抱。”
    長公主哼了聲,又見小幼崽還拉著皇帝食指。
    她驀地把崽往皇帝懷裏一塞:“那你來抱。”
    皇帝渾身緊繃,雙手僵硬的接住荼茶。
    他一隻手環住幼崽的後背,一隻手兜著點她的小屁股。
    沒抱過幼崽,但好像身體有自己的想法。
    荼茶拿濕漉漉的小眼神瞅了他一眼,她眼前的情緒圖譜顯示,皇帝的情緒是直線,沒高興也沒不高興。
    小幼崽黑亮的眼珠子一轉。
    係統就聽她說:“我今天太想進步了!”
    噗~噗嘰嘰~
    一聲弱弱的屁響,排在了皇帝手心。
    皇帝僵硬:“……”
    荼茶眼前的情緒圖譜,發出尖銳爆鳴,劇烈的像在玩跳樓機。
    小幼崽:“桀桀桀,要的就是這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