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父皇搶小舅的青梅,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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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數月,莫咎再次回到京城。
    站在城門下,迎著刺眼的日光,他抬頭看了看。
    上一回逃走的狼狽,這次他不僅要帶走昭羲,還要讓白博雅一家付出代價!
    有守衛看過來,莫咎低頭扯了扯寬大的披風連帽,將大半的臉遮住,隨人流進入京城。
    守衛盯著莫咎的背影,一直到他拐入巷子裏消失。
    “去,”那守衛輕踹了同僚一腳,“跟上麵回稟,大魚入網了。”
    同僚嘿嘿一笑,屁顛屁顛進城找上峰匯報去了。
    長公主那座臨時府院裏。
    韓貨搓著手,熱絡的給莫咎奉上茶水。
    莫咎低頭,輕吹了口茶水:“這家夫人呢?如今我過來了理應拜見一番。”
    韓貨老實回道:“吳夫人兩日前出遠門了,說是海上剛回來一批貨,出了點問題,管事的非要她親自走一趟。”
    “不過,吳夫人吩咐全府,務必好生招待考核官大人,她過些時日就回來了。”
    莫咎皺眉:“主家姓吳?”
    韓貨點頭:“大家都那麽喊的,想必亡夫姓吳吧。”
    末了,韓貨又說:“大人放心,府上安全得很,您大可放心住下。”
    聽聞這話,莫咎放下茶盞,將披風帽兜揭下。
    他那張清俊的臉,這幾個月來竟是消瘦清減了,皮膚也多有滄桑,再不複從前的貴氣了。
    莫咎看向韓貨:“我聽說了你的功勞,一個月裏三件大功,韓貨你手段不錯。”
    韓貨心虛:“大人過獎,我這全憑運氣,我韓貨這條賤命都是我主的,這些功勞算不得什麽。”
    經老祖調教,他韓貨別的不行,就擅“給命”!
    莫咎神色淡淡:“我不管你是運氣還是別的,我隻管考核你,你若能過升紅袍,過不了就跌橙袍。”
    韓貨神色凝重。
    莫咎:“你不用擔心,我會因人情世故刻意為難你,我在教中不與旁人多往來。”
    這點韓貨打聽過了,但隻知這人是這個月才冒出來的,而且地位極其特殊。
    莫咎既不是橙袍,也不是紅袍,他的袍子是青袍!
    永生教青袍, 隻聽三位教主的話,並且可以覲見我主,和我主交流溝通的存在。
    是韓貨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
    他恭敬了兩分:“敢問大人,我這次的考核是?”
    莫咎早想好了:“殺上將軍白博雅。”
    話音落下,韓貨雙腿一軟,噗通就跪了。
    他難以置信:“大人,這……那……”
    莫咎下頜輕抬:“怎麽?你做不到?我也不為難你,既做不到那退而求其次,殺了白博雅的兄弟白歲安也行。”
    韓貨都快哭了:“大人,這考核還是很難啊。”
    莫咎輕蔑:“那白歲安不良於行,是個坐輪椅上的廢物,殺他有什麽可難的?更何況我會幫你,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幹。”
    聞言,韓貨適才哆哆嗦嗦站起來。
    他擦著冷汗,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蛛網坊坊主是個殘廢,這白家老二也是個殘廢,京城這地兒什麽風水,殘廢這麽多?
    他將這點疑慮按捺下,準備先借用蛛網坊的勢力,打探清楚白家的情況,順便也跟老祖支會聲。
    若是考核失敗,還得是老祖才能撈他。
    這青袍考核官,一看就不靠譜。
    @
    是以,當荼茶收到韓貨的信。
    小崽呆了呆。
    “莫咎的計劃看很容易,”荼茶手動抬下頜,合攏嘴巴,“然而實際上……一點也不難啊。”
    荼茶覺得自己像是提著簍子,站在河邊準備撈魚,結果還沒動作呢,那大魚主動往她簍子裏蹦。
    小崽感慨的搖頭晃腦:“有些魚啊敬酒不吃,就喜歡吃料酒。”
    說完這話,她扭頭就和皇帝說:“父皇,晚上我們吃烤魚吧。”
    想著肥肥的烤魚,還有有滋有味的配菜,小崽吸溜口水。
    皇帝:“……”
    不是還在說正事嗎?怎麽突然就想吃烤魚了?
    他鳳眸深深看小崽一眼,那小腦瓜子裏整天不知裝的什麽,叫人摸不透。
    當天晚上,荼茶吃到了烤魚。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造謠了。
    京中,一晚上就變天了。
    先是有人在傳,當年駙馬江繁昌尚無憂長公主,那是受了高人指使。
    並有江繁昌親筆書信為證!
    信上內容五花八門,但大多是些貶低和潑髒水的話。
    最離譜的是,信上說永安公主其實是長公主和野男人無媒苟合,生下來的孽種。
    為了皇族臉麵,所以駙馬江繁昌忍了這口氣。
    這謠言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長公主在冷宮居住的那些年,其實都是私會情人。
    不然,為何永安公主也住了五年冷宮?
    冷宮,才是長公主的小家!
    終歸一句話,不是駙馬江繁昌對不起長公主,反而是長公主荒|淫無道,枉顧禮儀法度。
    證據麽?五歲的永安公主就是!
    荼茶沉默了。
    好半天後,小崽飽經滄桑的說:“我這清湯寡水的日子,被造謠的風生水起。”
    長公主在公主府樂的拍桌子。
    當天晚上,她還闖進紫宸殿,吵嚷著要接“親崽”回去。
    皇帝臉都黑了:“長公主無狀,罰閉門思過十天。”
    長公主不屑,抱著小崽就上眼藥:“好寶,看見沒有?當皇帝就是可以這麽不要臉的。”
    荼茶深以為點頭。
    皇帝冷笑:“禁足二十天。”
    長公主不吭聲了。
    小崽盯著皇帝的嘴,十分羨慕:“我也好想這麽刻薄的活著。”
    皇帝:“……寶寶別鬧。”
    荼茶打了個激靈,立刻也閉嘴了。
    一聲“寶寶”,遭不住。
    為了自己的謠自己傳,荼茶次日出了宮,跑去酒樓聽書去了。
    第一線的瓜更香!
    哪知,今個的謠言竟是又變了!
    說書先生一打快板:“如果說皇族長公主有違女德,那有一位皇族就更是過份。”
    荼茶嗑瓜子,還在想是哪位皇族。
    下一刻,她就聽說書先生說:“這位皇族的後宅,至今還金屋藏嬌,藏了上將軍手足的小青梅。”
    小崽呆滯:“???”
    金屋?
    還有她不知道的金子?
    說書先生:“卻說小青梅和白家二公子,那是從小一塊長大,端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了年紀兩家交換八字庚帖,欲擇黃道吉日成就好事。”
    “哪知,小青梅一朝出門,不幸被皇族看上了。”
    “再後來,皇族將小青梅強擄進府為妾,還將竹馬雙腿打斷。”
    ……
    荼茶問歸一:“皇叔祖,我怎麽聽著像是在說父皇?”
    小舅舅白歲安的青梅,不就是如今身處後宮的安嬪麽?
    歸一沒好氣:“有沒有可能,今天造的就是他的謠?”
    小崽嘖嘖:“好大的膽子,是真不怕死啊。”
    話音落下,京兆尹的官兵就衝了進來,當場將那說書人拿下。
    傍晚,小幼崽回宮。
    她踏進紫宸殿就大聲說:“父皇,你不厚道!”
    皇帝正在批奏折,頭都沒抬:“何出此言?”
    小崽站他麵前叉腰:“父皇,你有金屋都不給我!”
    皇帝頓筆:“朕給你的金子還少麽?”
    正殿半麵牆的多寶架上,大大小小金子鑄的小玩意兒,都要擺滿了。
    荼茶嘿嘿:“外麵都說,父皇你搶舅舅的小青梅,把人金屋藏嬌了。”
    皇帝手一用力:“??!!”
    哢。
    禦筆捏斷了!
    繼長公主之後,皇帝的清譽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