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實錘:拐崽的變態皇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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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巷口。
    漂亮的小少年,死死盯著將軍府外的某個身影。
    他那雙素來圓溜無辜的狗狗眼,此時迸射出孤狼般的凶性和仇恨。
    莫!咎!
    他咀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音都用盡全身的力氣,像是要將對方連骨頭都嚼碎了,再一口口的咽下肚。
    唯有如此,方能平息他胸腔中那股名叫仇恨的岩漿。
    “……小野,別去報仇……”
    “……在遇見你注定要侍奉的那位皇族之前,小野你要隱姓埋名,先活下去……”
    母親說過的話,又在邊野耳邊響起。
    往日的畫麵,曆曆在目。
    後背肩胛骨的位置,那些層層疊疊的新舊傷疤,在此時又劇烈的疼痛起來。
    邊野控製不住的身體輕顫,他一邊靠著牆壁,一邊手指用力的幾乎要摳進石磚縫裏。
    連手指尖的嫩肉被刺破,流下鮮血來,他也毫無所覺。
    他大口喘息著,最後看了眼莫咎,毅然轉身,一步步的往巷子另一頭走去。
    他得聽母親的!
    他才遇上荼茶!
    他要活著!
    ……
    五歲那年的冬夜,他突然昏迷發起高燒。
    避世穀裏,人人都在慶祝新年。
    唯有他和母親被關在柴房。
    他記得很清楚,新年夜他們沒吃的,隻有半碗冰冷的清水。
    母親撕下裙擺,浸了冰水給他敷額頭降溫。
    他不懂,他和母親為何會受到那般的待遇?
    明明母親才是國師一脈真正的血脈,就因為從小被抱錯,半路再找回,就比不過那個假貨?
    他出生時,後背幹幹淨淨沒有紋身。
    於是,那假貨尋了由頭,放心的將他們母子關進柴房。
    一歲到五歲,他是在柴房長大的。
    母親不識字,隻能日夜跟他講述,國師一脈和大晉皇族的故事。
    後來,五歲高燒後他再醒來,後背就多了隱約的紋身輪廓,雖然看不清,但那確實是真國師才有的紋身。
    那時,他忽然就知道,他要侍奉的那位皇族,堪堪才降生。
    他以為有了紋身,他和母親就能走出柴房,過上好日子了。
    然而,邊野永遠記得,當時母親臉上的恐懼。
    母親磨利了瓷片,哭著說:“小野,別怪娘親,咱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那些人會對付你,比對付娘親還狠的對付你。”
    那是第一次,母親為他削下後背皮肉。
    他痛到暈厥,痛到四肢痙攣,母親哭的眼睛都紅了。
    小小的柴房裏,除了冷寂的空氣,就是濃烈的血腥味。
    三天後,他再醒來,母親喂他吃了碗熱粥。
    生平第一次,他體會到飽腹的滋味。
    然後,當晚母親放了一把火。
    她將他推出小窗,身後是明亮的橙紅火焰,一如她眼尾的眼淚,熱烈中帶著對他濃烈的慈愛。
    母親說:“小野去京城,不要跟任何人說你的過去。”
    “你要千方百計活下去,不要害怕,活著找到你要侍奉的皇族……”
    “在此之前,不要報仇,不要回避世穀!”
    ……
    可是,有時候想活著比登天還難啊。
    邊野很少回想那段日子,母親的那把火,一直在他心裏燃燒,從未熄滅過。
    他要活著!
    他要找到侍奉的那位皇族!
    這個念頭成了他黑暗路途上,唯一閃亮的明燈。
    再後來,他真的就看見荼茶了。
    明燈閃耀,清晰的定格成了她的模樣。
    當時,後背灼熱滾燙,一如他從此開始跳動的心髒。
    他似瀕死的枯樹,從遇見她的那刻,萌生嫩芽,抽出新枝……
    隻是如今,他還不夠優秀。
    走出巷子,邊野渾身汗水淋漓,衣衫都被打濕了。
    他臉色蒼白,虛脫的吐出口濁氣,此時才感覺到破了的指頭很疼。
    “邊野?”左六躥出來,“徐姑姑要我來問,小祖宗需不需要幫忙?”
    邊野扯了扯嘴角:“不用,我們幫不上,先回去等著。”
    左六見他臉色不好,但又不敢問,隻好放慢腳步,兩人一同往濟嬰堂走去。
    風裏有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邊野,你明年要去考助學金進六學嗎?以後考狀元當官?”
    “嗯,我明年要進六學,但不當官。”
    “為什麽?沈行舟哥哥就想當官的。”
    “不為什麽,我要到小祖宗身邊去……”
    “哇!邊野你真敢想……”
    ……
    邊野提前走了,荼茶並不知道。
    將軍府內,獬豸從天而降,斷了莫咎一臂。
    高大的男人逆著光,側身站在屋簷下,手握長劍。
    劍柄處五彩絲絛晃動,墜著一拇指節大小的Q版玉雕獸耳娘!
    荼茶以為看錯了,趕緊揉揉眼睛。
    然,獬豸劍晃動,冷哼道:“小孩別亂喊,我和白家可沒關係。”
    他隻當這是白博雅的崽,從南疆帶回來的。
    不過,這崽蹲那裏小小一隻,雖看不清臉,可軟乎乎的像糯米團子,確實有些可愛。
    想到這裏,青年不忿嘀咕:“沒天理,白博雅都能生出這麽白淨的小崽子。”
    他念叨著,莫名有點不太高興,反手一劍刺死個黑袍。
    莫咎麵色慘白,死死盯著獬豸胸口的神獸圖紋。
    韓貨腿肚子打顫:“大人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莫咎捂著鮮血淋漓的斷臂,怨毒的吐出個字:“撤。”
    獬豸抬腳欲追,荼茶連忙道:“別追。”
    韓貨的紅袍考核還沒過關,莫咎現在還不能死。
    況且,昭羲還幽禁深宮,不擔心莫咎不上鉤。
    獬豸不聽小崽的,被歸一喝了聲:“滾回來。”
    熟悉的聲音,令獬豸頭皮一麻,得溜滾回來。
    他抱著長劍,一臉訕訕:“皇叔,您老怎麽也在這?”
    難道陛下終於要對白博雅動手了?
    歸一兩步站荼茶身後,抄手就把崽撈起來:“小崽別介意,有些人眼盲心瞎還耳聾,就是隻廢獸,少個叔沒關係,後麵還有倆皇叔在排隊。”
    皇帝這一輩的皇族,除了長公主外,還有三位兄弟的。
    一個是眼前的獬豸,一個鎮守北漠,另一個不曉得浪哪去了,有兩年沒回京了。
    小崽兒點頭,瞥獬豸一眼,扭頭不理他。
    不喜歡她的皇叔,她也不喜歡他。
    然,就是這一眼!
    獬豸瞳孔地震:“小皇弟!”
    這張臉,不是他皇弟是誰?!
    獬豸腳步一轉,繞到小崽正麵,盯著她臉看。
    他眼睛越來越亮,神色越來越興奮。
    是那種重度吸貓狂看到漂亮小貓貓的興奮,逐漸變態!
    “皇叔,”獬豸嘖嘖,“是皇弟的崽麽?穿小裙子的漂亮小皇弟。”
    歸一:“……你把這話當陛下麵再說一遍。”
    削不死你算我輸!
    荼茶拽著歸一大袖躲來躲去,這位皇叔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啊。
    【人物:獬豸】
    【好感度:15……18……20】
    荼茶:“……”
    嗬,看臉的男人!
    獬豸蹲下身:“小寶,我是獬豸皇叔,剛才抱歉。”
    荼茶不吭聲,視線落他的劍柄上。
    離得近了,她看的清清楚楚,墜著的就是枚獸耳娘!
    還是把獬豸神獸擬人化——獬豸獸耳娘!
    荼茶眼神變了,這位皇叔莫非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變態癖好?
    獬豸注意到荼茶的目光,他忍痛又忍痛,取下玉雕獸耳娘。
    “這是皇叔的心愛之物,”獬豸心都在滴血,“送小寶當見麵禮。”
    荼茶看看獬豸,又看看他手上的獸耳娘。
    小崽慢吞吞伸手,抓住獸耳娘,卻怎麽都拽不動。
    獬豸不鬆手:“小寶,收了皇叔的見麵禮,要不要一會去皇叔府上坐坐?皇叔有很多漂亮的毛茸茸小裙子哦。”
    唰。
    荼茶猛地收回手。
    實錘了,獬豸就是變態福瑞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