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愧是殿下!不愧是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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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場生死追逐戰,最後以皇帝發話結束。
    荼茶逃過一劫,一晚上都還心有餘悸。
    她拿左手抽右手:“死手,誰叫你那麽不規矩的?挨打也是活該。”
    皇帝沐浴歸來:“……”
    他揉了把小崽腦殼:“皇叔不會放心上,以後記得他的胡子絕對不能碰。”
    荼茶好奇:“皇叔祖為什麽貼假胡子?自個長不行嗎?”
    皇帝鳳眸帶笑:“皇叔一直是張娃娃臉,年少時沒少被人小瞧。”
    “朕記得他留過美須,不過一來不濃密,二來細軟偏黃並不好打理,還不如沒須的時候。”
    荼茶懂了:“所以皇叔祖就貼假胡子?”
    皇帝點頭:“不過,自從皇叔貼假胡子後,倒再沒被人因為長相而奚落過了。”
    末了,他又補充:“皇叔很愛惜他那胡子。”
    聞言,荼茶倒覺得自個是做的不對,雖說不是故意。
    她盤腿坐龍床上,抓著白嫩小腳:“明天我跟叔祖道歉吧。”
    送一錠金子道歉吧。
    想到這裏,小崽翻身蹲龍床角落裏,她掀開自己的小枕頭,還警惕的看了皇帝一眼。
    隨後,她挪了挪位置,借著身體擋住皇帝視線。
    她在角落裏扒拉半天,層層疊疊的翻找,最後扯出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小崽將裏麵的金錠全倒出來,選來選去,選了最小的一錠金元寶。
    她掂了掂,約莫就二十兩左右。
    還是有點肉疼,不過沒有更小的了。
    荼茶將小元寶塞枕頭底下,又把金子裝回錢袋子,最後藏到龍床最底下,依次墊回褥子和被衾。
    皇帝見她完事了:“選好了?”
    荼茶條件反射應了聲,反應過來蹭的一屁股坐那角落裏。
    私房錢被發現了,她有點慌:“父皇怎麽知道的?你偷看!”
    皇帝嗤笑:“統共一百五十兩金,朕還用偷看?”
    荼茶:“!!!”
    啊啊啊!他連多少都知道!
    皇帝好笑:“上回宮女清掃龍床發現你的錢袋子,交給了福安,福安又呈給了朕。”
    當時,兩人就把金子倒出來數過了。
    隻不過,皇帝又悄無聲息的放了回去。
    荼茶噘嘴:“這是原原每月給我發的零花錢,父皇不可以拿走哦,我在外上學、人情世故也是要花錢的。”
    她上輩子聽說過的,很多家長特別喜歡沒收小孩子的壓歲錢。
    美其名曰,幫你保管。
    沒等幾個月,連錢影子都沒了。
    獬豸伯父也說,陛下每月扣押他一半月銀。
    提起原崇,皇帝難的好奇:“原崇給你掙多少了?”
    滿打滿算,也才大半年。
    皇帝估摸著,怎麽也就過萬的數吧。
    荼茶想了想:“上個月,原原跟我說,賬麵上有一萬金,十五萬白銀。”
    皇帝鳳眸一縮:“多少?”
    荼茶:“一萬金和十五萬白銀。”
    她對大晉的物價不太有概念,尋常也不需要她自個去買東西。
    是以,她還嘀咕:“才這麽點,原原還不夠努力啊,我要等多久才能當大晉首富。”
    皇帝正色:“大晉去年的錢稅是三百萬貫,折合白銀就是三百萬兩,若是折金子就是三十萬兩。”
    荼茶呆了呆,掰著小指頭算了算:“那我有二十萬兩白銀?”
    皇帝點頭,這才一年不到。
    他又說:“你姑母那座公主府,按禮部最高規製修建,也才花了五百兩金。”
    小崽:“!!!”
    她趕緊將枕頭下的那二十兩金,重新塞回錢袋子裏。
    皇帝:“不送了?”
    荼茶一本正經:“我和叔祖是什麽關係,談錢傷感情,我明天送叔祖一坨泥巴就行了,禮輕情意重,叔祖會懂我的。”
    皇帝:“……”
    不僅財迷,還死摳。
    皇帝輕咳:“小九,父皇戶部的人太無能,你那個原崇借父皇用用。”
    荼茶一口回絕:“不借,原原要扶持我當首富的,去戶部還怎麽扶我?”
    皇帝直截了當:“外借一次五金。”
    荼茶斜眼看他:“原原可是我的老寶貝……”
    皇帝:“十金,不行就算了。”
    聞言,荼茶立刻喜笑顏開。
    她湊到皇帝身邊,抱著他胳膊貼貼:“父皇真見外,連小九都是父皇的,說什麽算了傷咱們父女感情。”
    “原原有這個能力,能為父皇分憂解難,小九高興的做夢都要笑醒的。”
    皇帝不客氣:“不見外,那十金朕就不……”
    “十金成交!”荼茶打斷他,“君無戲言,父皇就這麽說定了哈。”
    話罷,她火速躺倒,扯了被衾蒙住腦袋,還故意打起小呼嚕,暗示自己睡著了。
    皇帝rUa了兩把幼崽小腦殼:“也不曉得你這點肖了誰……”
    反正不是他。
    外甥肖舅,都怪白博雅!
    @
    第二日,荼茶把這事跟原崇說了。
    她拍胸口表示:“十金裏我得三金,剩下七金原原你自個攢著養老。”
    原崇不肯,最多接受五五分。
    荼茶也就依他,不再勉強。
    當天,她安安分分去崇文館,再次得到厚厚幾本筆記,全是前幾天逃課落下的功課。
    歸一見小崽就瞪她。
    荼茶要道歉,歸一直接轉身就走。
    荼茶感慨:“年輕真好,說生氣就生氣,還可以氣很久不生病,我也是年紀大了才知道。”
    歸一腳步踉蹌了下,然後就走的更快了。
    下了學,荼茶讓慶喜把她重重的書包帶回去,順便再和皇帝支會聲,她去找獬豸了,但晚上要回宮用膳。
    昨天差點被教訓,她倒也學乖了。
    守宮門的倆侍衛,就見小幼崽啪嗒啪嗒,背著手慢吞吞往宮外走。
    她還打招呼:“侍衛大哥們,傍晚好呀,工作辛苦啦。”
    倆侍衛連忙見禮並回道:“見過殿下,殿下長樂無極。”
    她笑眯眯擺手,嘴上說著免禮。
    倆侍衛目送小幼崽走遠,待走出三丈遠時,斜刺裏突然衝出一人來。
    倆侍衛想也不想,鏗鏘拔劍咻的衝過去。
    荼茶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這倆侍衛嘴裏喊著“殿下莫怕”“大膽狂徒”“伏誅”等話,一人攔腰抱起她,一人舉劍就刺。
    “老祖!”淒厲驚恐的聲音響起,那人當場跪。
    荼茶一震:“等等!”
    瞬時,幾人動作定格不動。
    荼茶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貨。
    她繃起包子臉:“自己人。”
    兩名侍衛和韓貨齊齊鬆了口氣,其中一人還扶起韓貨,一個勁道歉。
    韓貨腿軟得厲害,見這倆侍衛的殷勤樣,看荼茶的眼神越發微妙。
    虛驚一場,倆侍衛很快回去繼續值守。
    不過,兩人嘀咕:“不愧是殿下,剛才那樣都能麵不改色,厲害!”
    就是嘀咕的聲音有點大,周圍都能聽見。
    荼茶:“……”
    大膽,這是蛐蛐嗎?這是當麵密謀!
    結果,她一轉頭,就看到韓貨對著她啪的五體投地。
    韓貨壓低嗓音:“不愧是老祖,連守宮門的侍衛都收買了,厲害!”
    荼茶:“……”
    累了,毀滅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