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陛下:小寶,學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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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茶呆了呆。
    皇帝鳳眸深邃:“若你的價值獨一無二,你對朋友來說獨一無二,那麽事已過半,就可以加價了。”
    幼崽小呆毛蹭的筆直:“就像大舅舅鎮守南疆,父皇非他不可對麽?”
    皇帝:“……”
    大可換個比喻。
    小崽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大舅舅撞爛宮牆,父皇都沒計較,也沒扣大舅舅的俸銀。”
    “大舅舅這是有恃無恐啊!”
    她當時還覺得奇怪,父皇多愛扣福安和獬豸伯父的俸銀呢。
    皇帝:“……”
    提醒的好,下次直接扣白博雅俸銀。
    皇帝摸著她腦殼繼續說:“不過也看情況,小九信任朋友,你們感情要好,價碼就可以靈活。”
    他補了句:“真心無價,真情也無價。”
    真朋友之間,不能用得失來衡量。
    皇帝:“但你為對方的付出,得讓朋友知道。”
    荼茶點頭,這個她懂。
    她想起係統的德性,反手摸出小本本:“父皇,細說加價。”
    皇帝失笑,難的見她如此好學,倒也毫無保留的教她。
    皇帝:“當你勢弱,協商時就不要站自己立場據理力爭,要讓對方相信,你站的是對方立場,你句句為他好,句句都是因他的利益在考慮。”
    “但實則,話下才是你的真目的。”
    “你為對方這般辛苦著想,需要付出良多,哪怕你的付出隻需抬抬手,但說出來要花十二分力氣。”
    ……
    啪嗒。
    小崽的鵝毛筆掉了。
    她驚呆了。
    臥槽!心好髒!
    恰此時,福安端著滋補的湯藥進來,老遠就是一股不好聞的中藥味。
    苦倒是不苦,就是難聞。
    小崽皺巴起包子臉,滿臉嫌棄拒絕。
    皇帝端著粉瓷金邊芙蓉小碗:“寶寶,院正說你虛耗太嚴重,朕抱你回來,一路都在冒冷汗手腳發涼,還難受的跟朕直哼哼。”
    “朕心疼,”他鳳眸深邃又溫和,“恨不得替你受了。”
    小崽看他一眼,又看一眼,猶猶豫豫的挪到床沿邊。
    皇帝又說了句:“等到夏天黑旋風就生小馬駒了,寶寶身體要養的更好些,才能跟著小馬駒去撒歡。”
    話都這麽說了,荼茶捏著小鼻子,接過小碗一口悶了。
    皇帝往她嘴裏塞了顆甜甜的蜜餞。
    他邊給荼茶擦嘴邊說:“學會了嗎?剛才朕目的是讓你喝湯藥,但朕並沒有直接要求。”
    小崽:“!!!”
    句句著想,句句為她好,還說什麽恨不得替她受過……
    荼茶臉一黑。
    剛才,她什麽時候妥協的?
    皇帝失笑:“話術技巧罷了,朕說的也是真心話,沒哄騙你。”
    小崽默默複盤,從福安端著湯藥進來開始,將皇帝的每一句話都拆開來分析。
    她比照皇帝的話術,自己還搞出N套模版,準備等係統上線就挨個試試。
    休眠中的統,莫名其妙芯片發涼。
    @
    荼茶在紫宸殿用了膳,又覺得困了,索性回了清思殿。
    皇帝還要忙恩澤村的後續事宜,另外也要加強大晉地域的清查。
    一旦發現髒人蹤跡,立刻上報、隔離、清除。
    誰若不從,皇帝直接放權給慎刑司,就地處決。
    用膳之時,皇帝提了句:“京兆尹在一戶農家地窖裏,發現了昏迷的六皇子。”
    荼茶愣了愣:“他不是被送到域外去了嗎?”
    皇帝麵無表情:“眼下人在禦醫院,還沒蘇醒。”
    等六皇子清醒過來,少不了要被盤問一番。
    這些事皇帝會去處理,她隻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小崽硬是什麽都不管,給崇文館請了假,在殿裏睡了兩天兩夜。
    中途用膳,都是大宮女琥珀端來喂的。
    迷迷糊糊的,荼茶記得皇帝來過,似乎還說了什麽。
    小崽困得不行,完全不記得了。
    等到第三天,歸一過來了。
    荼茶正窩在銀冰懷裏,琥珀喂她吃熬的糯糯的小米粥。
    粥是用去了油的雞湯熬煮的,另外還加了很多滋補的東西進去,全都剁的細細的,營養又好消化。
    歸一看的皺眉:“你們出去,我來喂。”
    這是有話要說了。
    荼茶點頭,大小宮女們跟著出了殿。
    燕姑姑把人支使開,自己守在殿門口把風。
    歸一坐下來,攪了攪小米粥,舀了滿滿一大勺,也不晾一下,直接就往小崽嘴裏塞。
    小幼崽嘴巴小,努力張大了含住勺子,也有一大坨掉到衣裙上。
    荼茶怨念:“……”
    歸一心虛:“咳咳。”
    她沒好氣的搶回勺子自個吃:“叔祖就是來弄髒我小裙子的?”
    歸一看了眼殿外,低聲說:“我聽說白博雅被髒人咬了,你堅持削傷口兩次,院正還說你突然就大虛耗了。”
    他上下打量小崽:“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麽?”
    荼茶也不瞞他:“嗯,我可以看到汙染的輕重程度,大舅舅是我拿命拉回來的。”
    歸一麵色凝重,他站起身背著手走來走去。
    “小寶,”好一會後,他嚴肅的說,“下次別耗命,你能平安長大才是最重要的。”
    小崽吃完最後一口粥,擦了擦嘴說:“叔祖放心,我惜命得很。”
    歸一勸不動隻好接連歎氣:“我一聽說這事,就猜到你出過手,你父皇那邊懷疑了嗎?要我幫你不?”
    荼茶搖頭:“父皇不知道的。”
    聞言,歸一眼神閃爍:“你確定?”
    他不信皇帝沒起疑,陛下的腦子就跟正常人長的不一樣!
    一時間,小崽不確定了:“可是……父皇什麽都沒問……”
    連她無中生友,皇帝還正兒八經教她怎麽加價碼,問都不問“朋友”是誰。
    歸一無語。
    麵對皇帝,他總有種時刻走在刀鋒上似的。
    也還心虛得很。
    而且,歸一感覺皇帝知道點什麽,他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像什麽都能看透。
    荼茶不敢肯定:“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死在半路。”
    歸一:“……”
    這當,燕姑姑來報,南疆聖姑來訪。
    荼茶正想找聖姑呢,一聽說她來了,趕緊讓人快請。
    聖姑帶著花苗和桫欏進門,三人拜過歸一大儒。
    桫欏直接走到荼茶麵前,一把就牽住了小崽的手。
    她表情嚴肅:“阿妹,以後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聖姑和她說了恩澤村的事,桫欏隻後悔沒跟著去,不然也能護著阿妹一二。
    小崽嘿嘿笑:“好噠。”
    倆崽相互關心完後,聖姑說出來意:“茶寶,我們能看看冬卵夏蟲蠱嗎?”
    她今天是為蠱蟲而來。
    荼茶也想邊野能盡快解蠱,當即喚金釵進來,伺候她飛快換了身衣裳。
    桫欏沒見過這麽多漂亮的小裙子,一時都看呆了。
    荼茶遂拉她進了內殿,讓大宮女們幫著給桫欏也換了身。
    兩隻崽,荼茶穿一身楊妃紅的衣裙,下擺繡繽紛落英,桫欏則是一身木槿紫的大袖裙裾。
    她身量比荼茶高,搭配上銀色釵環,乍一看去和大晉人沒區別。
    兩隻手牽手走出來,聖姑眉眼彎彎,很溫柔的就笑了,連歸一眼底也有笑意。
    幼崽就是又乖又可愛!
    荼茶帶著聖姑去了禦醫院,邊野留在這邊,日夜都有禦醫的學徒照顧著。
    另外,從恩澤村發現的六皇子也在這裏。
    “聖姑,就是他!”花苗一見邊野就激動,“我的本命蠱有反應,冬卵夏蟲就在他體內。”
    聖姑兩指搭上邊野脈搏,隔了會又撐開他眼瞼看了看。
    荼茶緊張問:“聖姑姨姨能解蠱嗎?”
    聖姑皺眉:“他的狀態很奇怪,我能感覺到夏蟲在他心髒裏,但我目前沒法解蠱。”
    荼茶連忙追問:“是需要他蘇醒過來才能解嗎?我可以讓他蘇醒。”
    隻需暫停昏睡bUff,邊野就會醒過來。
    聖姑搖頭:“不是這個原因,冬卵夏蟲是很特殊的蠱,曾是花苗阿娘的本命蠱,這種蠱想要解,必須找到下蠱者,用心頭血才能誘出來。”
    荼茶包子臉都皺緊了:“是一個叫吳侯的人下的,可能都不在大晉。”
    這人應當是永生教的人,而且時隔五年之久了。
    荼茶看著邊野,黑眸又深又沉。
    禦醫院的學徒將邊野照顧的很好,昏睡這些時日,他不僅沒瘦,麵色還紅潤得很。
    “不,”花苗表情憤恨,“他就在京城。”
    荼茶猛然抬頭。
    花苗恨恨的道:“冬卵要孵化成夏蟲,下蠱者必在三百裏之內,否則將孵化失敗。”
    荼茶冷喝:“暗九,去跟父皇要人。”
    掘地三尺,她也要抓到這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