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崽:桀桀桀,最強的牛馬也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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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蠱術真神奇,就那麽小小一隻蟲子,竟有那般能耐。”
“若是不防,指不定中了蠱都不知道。”
“解蠱的手法也很神奇,有些蟲子竟怕細鹽。”
……
福安從禦醫院回來,絮絮叨叨的講述。
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皇帝在批閱奏折,下筆頗有些漫不經心。
他問:“福安,朕那段缺失的記憶,有必要找回來嗎?”
福安愣了下,哪裏敢回這個話。
他噗通一下就跪了:“陛下,您得以龍玉、龍體為重啊。”
皇帝的龍玉,崩壞得厲害,根本就經不起折騰。
皇帝放下禦筆:“拿銅鏡來。”
福安端來盞金龍戲珠金底的銅鏡,鏡麵光亮清晰。
下刻,皇帝現出龍玉。
他端詳著銅鏡,靜靜看著自己的伴生龍玉。
雞蛋大小的龍玉,此時已缺失了一半,隻剩下盤踞的金龍頭和尾部。
金龍身不知何時已碎裂掉完了。
金龍頭龍目緊閉,長長的龍須微微拂動,逼真的宛如活物一般。
福安低聲說:“十六年前,陛下將感情摒棄,將所有的情緒讓另一位承載,如此才保住了龍玉。”
他永遠都記得,十六年前立夏那日的雷雨夜。
驚豔才絕的少年皇太子,左手執長刀,右手緊握登基聖旨,在他腳下,鮮血從內殿蔓延到殿外台階上。
驚雷之下,一頭烏發迅速變成銀白色。
他的漆黑鳳眸,也在夜色下,閃爍出翡翠般的綠。
自那一夜後,剛剛登基的十三歲少年帝王,龍玉迅速布滿裂紋,並碎掉了第一塊。
福安眼睛有點紅:“陛下,殿下並不會因此而怪您,那段記憶也不是沒了,隻是被您的另一部分藏起來了。”
“奴私心覺得,還是陛下龍玉更重要。”
皇帝:“早晚它都會碎完的。”
話到這裏,皇帝將銅鏡反扣案頭,不再提了。
不多時,有小太監進來回稟:“陛下,六皇子跪在外頭。”
皇帝沒應,福安揮退小太監,也當不知道。
又一個時辰後。
荼茶送了聖姑和邊野出宮,還親自把邊野送到濟嬰堂門口。
眼下,六學春季要招一批學生,邊野決定試一試。
他要先在一眾小班學生裏拿到第一名,取得助學金,如此才能進入六學。
荼茶拍拍他肩:“少年,我等著你成為巔峰牛馬喲。”
不過,荼茶還是期待了一把子。
歸一說過,邊野資質也很好,這一批小班三百四十名學生裏,沈行舟若是第一,邊野就能排第二。
所以,荼茶挺想看看他能走多遠。
小崽背著手,一搖一擺的往紫宸殿走。
銀冰就聽她笑的古裏古怪:“桀桀桀,最強的牛馬也是我的人……”
銀冰:“???”
什麽牛什麽馬?殿下想要牛和馬?
盡忠盡守的大宮女,將這事記在了心底,準備回去就和燕姑姑說一聲。
然,荼茶的這種好心情,再看到跪殿外的人時,立時就沒了。
小崽撇嘴:“呸,晦氣。”
銀冰神色一厲:“殿下,奴去把他丟出去。”
荼茶眼珠子一轉,拉住銀冰嘀咕了幾句。
銀冰接連點頭,她離開了一小會,再回來時身後跟著大黃。
大黃還拖著法拉利,就連大蒼大晚上也飛出來湊熱鬧。
這動靜不小,跪著的六皇子扭頭看過來。
他就看見,荼茶坐上法拉利,還拿寬布帶子將自己和小車綁一塊。
接著,她盯著六皇子一揚韁繩:“法拉利,衝鴨!”
汪!
大黃響亮的吠了聲,撒開四肢蹭的跑動起來。
它跑的方向,赫然直衝六皇子來,彎都不帶拐的。
六皇子大驚,倉惶爬起來。
然,他跪的太久了,膝蓋酸軟發麻,啪嘰又跌爬在地。
轟隆隆。
下一刻,法拉利的車輪無情的碾過六皇子腳背。
不會致殘,就是賊痛!
六皇子慘叫連連:“我的腳!”
荼茶拉緊韁繩,大黃停下。
她發出指令:“後退。”
大黃當真倒著後退。
於是,法拉利跟著倒車。
咕嚕。
同樣的位置,車輪二次碾壓而過。
六皇子痛的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你!永安,你看不到路嗎?”
小崽翻了個白眼,將韁繩抽的啪嚓一聲。
汪汪!
大黃歡快的又是一個衝刺。
咕嚕,吱嘎。
車輪第三次碾過六皇子的腳背,反反複複都在同一個位置。
六皇子痛的眼前發黑,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永安,你你你太放肆,”六皇子淚流滿麵,“殺了你的人,是我不對,我就是來認錯的,你你……”
荼茶像才看到他一般:“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減速帶呢。”
她站在精致的小車車上,小臉微揚,睥睨的不可一世。
她連借口都懶得找:“下次靠邊跪去,跪我視角盲區,大黃跑的都不快了。”
“我是說今個殿外怎麽有垃圾,法拉利顛簸得很。”
她竟罵他垃圾,還讓他靠邊跪,別擋著她的道了。
真真猖狂!
六皇子想再說什麽,眼見殿中皇帝走出來,他遂拖著沒有知覺的腳,重新跪好了。
哪知,皇帝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隻牽著小崽的手:“餓了嗎?飯菜都還熱的。”
荼茶摸了摸小肚皮,歡快的說:“餓了!我要連吃三大碗!”
皇帝低笑了聲:“吃撐了又要朕揉肚子是吧?”
荼茶嘿嘿的笑。
兩人氣氛融洽,手牽手往膳廳去,完全當六皇子不存在。
六皇子額頭觸地:“求陛下開恩,我自請幽禁深宮,此後再不出半步。”
荼茶和皇帝的腳步同時頓住。
皇帝看向荼茶。
小崽回頭看了眼,黑眸滿是嘲弄。
一個個的以為幽禁,就隻是單純禁足嗎?
想的可真美!
她淡淡道了句:“既然六皇兄這麽誠心祈求,父皇成全他好了。”
於是,皇帝便道:“準六皇子之請,幽禁冷宮,此生不得踏出半步。”
這便是真準了。
六皇子叩頭謝恩。
等到他被貼身小太監攙扶起來時,麵前已沒了荼茶和皇帝的身影。
他拖著被碾壓過的腳,隻能單腿站立。
六皇子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跟小太監說:“我的行李在皇子館,收拾好了送到冷宮來。”
末了,他又說:“我的腳被碾傷了,再找個禦醫給我看看。”
哪知,他話音落下,小太監立時鬆了手。
六皇子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又摔地上了。
從前卑躬屈膝的太監,立刻就換了副嘴臉。
他嗤笑:“我呸,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族皇子呢?”
六皇子有些懵:“???”
小太監嘴臉勢利:“一輩子發配冷宮的罪人,還端什麽架子?還指著人伺候?”
“喔唷,想得真美。”
說完,那小太監還鄙夷的朝六皇子唾了口。
腥臭的口水唾麵,六皇子氣到渾身發抖。
小太監順勢踹他一腳:“晦氣!本以為跟個皇族,日後前途不愁,娘的,真幾把傻逼一個,居然自請去冷宮,氣死我了。”
小太監罵罵咧咧的走了,再不管六皇子了。
六皇子難以置信!
這幽禁和他請的幽禁,好似哪裏不一樣?
隱隱的,他想起荼茶剛才說話時的表情。
六皇子如夢初醒。
他朝著皇帝和荼茶離開的方向,大聲喊道:“陛下,我不要幽禁,我不去冷宮了,陛下開恩……”
他在紫宸殿外如此吵鬧。
不多時,就有兩名侍衛出來,一左一右架著六皇子,將他拖了下去丟到冷宮。
自此,再沒人管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