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齊漪萱腿都軟了。
    然，板磚擦著她耳鬢過，正正拍到她身後的貼身婢女頭上。
    砰！
    猝不及防的一下，立刻就給對方腦瓜開了飄。
    婢女搖晃兩下，啪嘰摔地上了。
    齊漪萱嚇傻了，也跟著要跌倒。
    荼茶抓住她胳膊，笑容燦爛：“未來皇嫂別怕，大皇兄會保護你的。”
    說著，她喊來大皇子，自個的媳婦自己扶去。
    齊漪萱靠在大皇子懷裏，有力的臂膀支撐下，她這才活過來。
    結果，她扭頭就看到，荼茶一腳踩她婢女身上，像踩一條螞蚱，任憑婢女怎麽掙紮，都爬不起來。
    接著，荼茶蹲下身，抓著婢女的發髻，迫使對方仰頭。
    最驚悚的事發生了！
    荼茶在婢女下巴處一摳，嗤啦一聲——
    撕下了臉皮！
    “啊啊啊……”
    現場，一片驚慌恐懼的尖叫聲。
    齊漪萱瑟瑟發抖，將臉埋大皇子懷裏，硬生生被嚇哭了。
    太嚇人了！
    皇太女殿下撕人臉，太恐怖了！
    別說這些人，便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也眼皮狂跳。
    兩人對視一眼，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歸一皇叔祖到底帶九妹妹遊曆了個啥？
    怎麽越長大越凶殘了？！
    荼茶不耐揉耳朵：“閉嘴。”
    所有人噤若寒蟬，有那忍不住的，互相捂嘴，驚恐的看著荼茶。
    她莫名有點煩：“都什麽眼神？眼睛不好就回爐重長一遍，好生看看這是麵具。”
    人皮麵具罷了。
    永生教慣用的手段。
    她抓著婢女頭發，將人拎起來問：“未來皇嫂，這還是你的婢女嗎？”
    齊漪萱雖然還是害怕，但在大皇子安撫下，鼓起勇氣看了眼。
    瞬刻，她大驚：“她不是！你是誰？我的婢女哪去了？”
    荼茶將人交給暗衛，這是她發現的第二個有正常人思維的髒人，倒是能研究一下。
    她將人皮麵具丟給大皇子：“喏，真婢女在這，凶多吉少。”
    人皮麵具的手感令大皇子頭皮發麻，但在齊漪萱麵前，他硬生生繃住了。
    荼茶解決了這事，就準備回宮。
    臨走之時，她道：“大皇兄，這些人身上沾染了髒東西，安排他們在你府上住十天，多曬太陽。”
    她看了看大皇子和齊漪萱，驀地叫了句：“不準接觸外人，不準出門，違令者斬。”
    一句“違令者斬”，頓叫眾人不敢怨言。
    其實源頭解決了，這些人隻要多曬幾天太陽就沒事了。
    隻齊漪萱嚴重一些，荼茶送了她一枚平安符。
    荼茶衝大皇子擠眼睛。
    整整十天！
    機會給你創造了，還不趕緊培養感情。
    大皇子愣了下，反應過來又感激又好笑。
    他對荼茶拱手：“多謝太女殿下。”
    眾人跟著呼：“叩謝太女殿下……”
    荼茶擺手，帶著五皇子回去了。
    她走出大皇子府，慶喜竟在外頭等著。
    “殿下，”他一甩拂塵上前，掏出小竹管，“剛來的消息。”
    荼茶打開掃了眼，是份二十人的姓名和去處。
    她笑了：“瞌睡來了送枕頭。”
    韓貨幹得漂亮！
    得了頭狼的名單，荼茶沒第一時間行動。
    她又等了幾天，收到蛛網坊的反饋，盯死了這二十隻頭狼。
    應當說是十九隻，畢竟她在大皇子府上捉了最小的一隻。
    這隻頭狼，任憑如何刑訊，她都不開口。
    隨著一日日過去，她身上重新浮現紫黑紋路，像皮下破裂的毛細血管。
    且，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像髒人。
    待到第十日，這隻頭狼徹底退化成了沒有正常人意識的髒人。
    到此，便毫無價值。
    荼茶讓人燒掉處理了，收拾好行李，同皇帝用了頓豐盛的午膳，她就再次出宮離京了。
    昭羲送她大禮，她豈能不接受？
    不僅要接受，還要返更大的禮回去！
    皇叔祖教了，做人得有禮貌哇。
    @
    距離京城三十裏的鎮子上。
    暗衛們將一隻頭狼五花大綁。
    荼茶端著碗麵疙瘩湯嗦，鎮子裏有個大娘，做的麵疙瘩湯一絕。
    這是她嗦的第二碗了。
    “問了嗎？”她蹲大青石上，“又什麽都不說？”
    頭狼不僅被綁著，嘴巴還被堵著。
    暗九皺眉：“比上個打的凶，一直在挑釁，一身硬骨頭。”
    小崽吃出了熱汗：“不說就火化，留著也是汙染，還剩下十五六隻，總有肯開口的。”
    當即就有暗衛抓著頭狼，往柴堆上架。
    頭狼：“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荼茶覺得吵，影響她嗦麵疙瘩，遂端著碗轉了個身。
    頭狼眼睛圓睜：“唔唔唔唔唔！”
    沒人理他，徑直往木頭架子上一綁，暗衛就要點柴火。
    頭狼掙紮，劇烈了又劇烈，終於將嘴裏的爛布頂出來。
    他急急大喊：“我說！我坦白！我什麽都說！你們倒是別堵嘴，趕緊問我啊！”
    一眾暗衛：“？？！！”
    荼茶：“……”
    頭狼都哭了：“你們問都不問，上來就開揍，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簡直太傷心了。
    頭狼抽噠：“我倒是想說，但你們不僅不問，還堵我嘴，我拿什麽說？”
    荼茶幽幽的看向暗九。
    暗九輕咳摳臉：“屬下見不管怎麽打他，都斜眼看人，挑釁的不得了，骨頭還很硬……”
    聞言，頭狼更委屈了！
    他斜眼看暗九：“我哪有斜眼看人？就不興我天生斜視嗎！”
    暗九：“……”
    荼茶觀察了下，這隻頭狼確實是斜視，還真不是故意斜眼看人的。
    她放下碗筷，拍著暗九肩語重心長：“暗九啊……”
    暗九唰的就單膝跪下：“屬下知錯，日後絕不再犯。”
    不管大錯小錯，反正先跪下認了，準沒錯！
    這招他從殿下身上學的。
    荼茶：“……”
    嗬，跟我學是吧？
    於是，她暴擊三連：“暗九，你這麽大年紀了，一直都單身，一定存了不少銀子吧？”
    今年二九！確實單身！根本沒存下一文錢！
    暗九捂心口：“殿下……”
    蒙著麵巾的暗衛，眉眼都耷拉了，立刻就萎靡了。
    殿下太傷人了！
    荼茶懶得理，輕踢了他一腳：“問出來，做得好給你們發獎金。”
    話落，其他十五名暗衛，立刻目光灼灼的看著暗九。
    暗九：“……壓力上來了。”
    半個時辰後。
    荼茶看著口供：“食人維持？發展十萬髒人？圍攻慶典？昭羲給我的大禮？”
    她笑了。
    黑眸粲然，映著天邊烈焰般的火燒雲，像瀲灩熔金，漂亮的奪人心魄。
    暗九等人就聽她說——
    “十萬哪夠啊，我幫昭羲發展二十萬人吧。”
    二十萬人！
    等百年慶典，昭羲胸有成竹，二十萬人壓境。
    結果，她一轉身……
    荼茶：“嘿！”
    這種戲碼最好玩了！
    這個回禮讚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