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爹是殺豬匠,我叫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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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崽氣炸!
    “放我下來!”她冷冰冰的說。
    姬止戈充耳不聞,他就那麽挑著長戟,慢悠悠的騎著馬往宮裏去。
    “姐姐,放開茶姐姐!”
    “壞蛋大壞蛋!”
    ……
    濟嬰堂的孩子們,眼看荼茶要被帶走了,顧不得害怕,抓著花籃裏的花就丟姬止戈。
    姬止戈鳳眸一厲:“滾開!”
    久經沙場的煞氣爆發,嚇得那些孩子僵住,膽小的眼睛立刻就紅了,想哭又不敢哭。
    邊野趕過來,他擋在孩子們麵前,率先看向荼茶。
    荼茶暗自衝他搖頭,邊野遂護著孩子們後退,不與姬止戈糾纏。
    姬止戈看了邊野一眼,倒也沒說什麽,直接帶走了荼茶。
    在他身後,是四五名武將。
    “將軍,”幕僚師先生打量著荼茶,“您確定這是陛下的私生女?”
    他怎麽看反倒像皇太女啊。
    姬止戈見荼茶被拎的不舒服,對上她那張和皇帝一模的小臉,莫名有些心虛。
    他將人放下來,往身前的馬背上一放。
    他還凶神惡煞的威脅:“不聽話就把你丟護城河裏去喂魚。”
    荼茶翻白眼:“嗬。”
    瞅著這張臉姬止戈就樂。
    他手欠的扯了扯荼茶腦後的小包帕:“就她這身?真要是皇太女能穿成這樣?還跟一群孤兒混一塊?”
    師先生不確定了。
    荼茶煩他,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看看,”姬止戈上下打量她,“還挺有脾氣,跟我說說你的出身。”
    小崽才不開口,嘴巴跟蚌殼似的,任憑姬止戈怎麽威脅,她就是一聲不吭。
    待進了宮門,一路上宮廷侍衛都眼神古怪。
    荼茶冷著小臉,真老實跟在姬止戈身後。
    一直到紫宸殿——
    “陛下,臣姬止戈應詔回京。”
    皇帝聽到這聲音,一抬頭就見身形高大的武將進殿。
    他眼底浮起隱約的歡喜:“皇兄……”
    然,姬止戈第二句就是:“陛下,臣將您的私生女帶回來了。”
    皇帝懵:“???”
    誰?誰私生女?
    姬止戈沒忍住,叨叨了兩句:“陛下,不是臣說教您,雖然您看中皇太女,可私生女都這麽大了,好歹也是皇族血脈,您怎能放在民間不管呢?”
    他一邊說,一邊將身後的荼茶拎出來。
    皇帝:“……”
    他家大崽咧嘴笑,上下打量了,浮誇的冒出句:“原來你就是我親爹啊?”
    福安站出來:“那個……”
    荼茶餘光一掃。
    福安噤聲:“……”
    好的叭,他就靜靜看某人作死。
    皇帝頭痛,伸手揉眉心。
    姬止戈還在說:“陛下,您瞅瞅這張小臉,能不是您的種嗎?臣遇見她時,這崽跟一群孤兒混一塊,簡直不像話。”
    這話一落,皇帝和荼茶同時扭頭,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偏偏,姬止戈毫無所覺。
    他繼續說:“陛下,雖然當年我們兄弟四人有約在先,誰都不誕下血脈子嗣,但既然您有了皇太女,約定自可不作數。”
    “約定作廢,您這私生女也接回宮養吧,不必放在外頭,衝這張臉都不用滴血認親。”
    皇帝頭更痛了。
    你可閉嘴吧!
    荼茶站那笑得軟糯糯的,一臉任憑你們做主的模樣。
    這讓素來厭惡孩子的姬止戈,不禁多看她兩眼。
    嘖,有點乖哈。
    於是,他緩下語氣:“崽,跟我們說說你的情況。”
    荼茶烏黑的眼珠子一轉:“真要說嗎?”
    皇帝心生不好預感。
    果然!
    “我從小生活在一間破院子裏,”她張嘴就來,“我生下來就沒娘,也沒見過爹,飯都吃不飽,還和狗搶食……”
    皇帝冷漠臉。
    福安看姬止戈眼神也變了。
    姬止戈越聽越皺眉:“後來呢?”
    荼茶假模假樣抹眼睛,偷偷瞥了眼渾身冒冷氣的皇帝。
    她話鋒一轉:“後來,我有爹了……”
    “誰?”姬止戈質問。
    荼茶又瞥了眼皇帝,抖著嘴唇大聲說:“我爹是村裏殺豬匠,他給我取名字叫小可憐。”
    殺豬匠……
    小可憐……
    紫宸殿死寂。
    噗嗤!
    一聲憋笑響起。
    卻是福安實在沒忍住,殿下太扯了!
    皇帝冷冰冰的看向福安。
    這老貨憋的嘴角抽抽,趕忙找了個借口跑出殿去。
    姬止戈呆了呆,看看皇帝又看看荼茶。
    “陛下,”他甚至生皇帝的氣,“您到底養不養小可憐?您不要也不能讓她認個殺豬匠當爹。”
    皇帝麵無表情的嚇人。
    姬止戈半點不怕。
    他說道:“臣可以養小可憐。”
    這話一落,荼茶愣住了。
    她拖出好感度麵板。
    【人物:姬止戈】
    【好感度:0】
    明晃晃的0好感度,當初無道都有1點呢。
    這個眼瞎的破大伯,可以扔了。
    皇帝隻有一個字:“滾。”
    他將姬止戈轟出皇宮。
    哪有什麽手足情誼?全回來跟朕搶崽!
    簡直放肆!
    他看向使壞的大崽:“過來。”
    荼茶聽他語氣不善,微微睜大眼睛一臉清白無辜。
    她還率先告狀:“父皇,你都不知道,大伯父超過分,他拿長戟戳我後領子,就那麽當街拎我。”
    皇帝看了看她後領,確實讓長戟戳破了。
    再看小崽脖子,她皮膚向來細嫩得很,此時脖子上被勒出一圈紅痕。
    皇帝哪還生氣,隻心疼得很:“疼嗎?”
    福安找來藥膏,皇帝指尖蘸一點,很輕很輕的給小崽抹上。
    荼茶仰著頭:“父皇,你要好好給大伯父穿小鞋,他凶濟嬰堂的那些孩子,還說我穿的寒酸。”
    皇帝和福安看她衣裳。
    確實寒酸,但可不敢真講。
    小崽繼續叭叭:“大伯父還說,要把我丟護城河喂魚。”
    聞言,皇帝怒拍龍案:“他敢!朕先把他丟護城河!”
    福安更陰毒:“陛下,如今可是盛夏,要丟也得寒冬臘月丟河裏才行,桀桀桀。”
    荼茶和皇帝齊齊點頭。
    說得對!
    沒存在感的起居郎:“……”
    不僅沒法下筆,還狂擦冷汗。
    告完了狀,荼茶見皇帝神色稍霽,便知這一關過了。
    然,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皇帝:“姬止戈的事說完,小寶說說殺豬匠,說說小可憐。”
    荼茶幹笑:“哈,爹爹別往心裏去,我那都是誆大伯父的,誰叫他到處嚷嚷,說我是私生女,眼瞎成這樣怎麽打勝仗的?”
    她湊過去,抓著皇帝的手搖晃撒嬌。
    豈料,皇帝抽回手:“讓開。”
    荼茶眼皮一跳:“爹爹~”
    皇帝冷哼:“朕是殺豬匠。”
    荼茶還想說什麽。
    皇帝兩根手指頭捏住她嘴皮子。
    他冷笑:“我是殺豬匠。”
    小崽:“……”
    壞了!
    氣到連“朕”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