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青鸞，荼茶讓她暫且先安心在菡萏園住下。
    並讓慶喜安排了機靈的宮女去伺候。
    回宮的路上，皇帝幾次看荼茶。
    小崽靠他懷裏，累累的打了個嗬欠：“父皇想問就問嘛，不必這麽見外，見外又不撿金子。”
    皇帝問：“你真信那青鸞？”
    荼茶仰頭看他，一臉你問什麽傻問題的小表情。
    皇帝屈指，輕彈她小腦門。
    小崽瑟縮了下：“當然不信了，不過我信不信又不影響我和她的交易。”
    皇帝有心考她：“既是不信，如何能確保她會按交易行事，萬一你當她回去，她出爾反爾呢？”
    荼茶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那就反唄，我又不損失什麽，可如果她守信，真把母妃偷出來了呢？”
    她嘿嘿壞笑：“我又沒損失。”
    青鸞不守信，荼茶沒損失，她又不是殺人狂魔。
    再者青鸞明顯隻是永生教明麵上的傀儡，掌權的是主和三位教主。
    殺了作用也不大。
    最後，要是青鸞守信用，她很快就能找回母親了。
    大贏家哇！
    皇帝低笑，摸她小腦袋：“小寶真聰明。”
    小崽習慣的拿腦袋頂他掌心：“那是，也不看看我爹是誰，我又是誰家的小寶貝。”
    她還驕傲得很，像隻尾巴高高豎起的自信小貓貓。
    這話說的，皇帝超愛聽。
    所以，回宮的一路，皇帝低笑聲就沒斷過。
    慶喜不住打量這父女倆，發現皇帝心情出奇不錯，暗自記下，回去跟師父支會。
    回到宮裏。
    荼茶就沒去紫宸殿，她直接回自個的清思殿梳洗。
    今個，城門口太臭了。
    雖然身上沒沾上，但她總覺得有股酸臭味。
    皇帝也很嫌棄，也要梳洗更衣。
    荼茶想起卡牌的事。
    她從卡牌裏選出兩張親親卡，讓燕姑姑送去紫宸殿。
    既然大爹指定要親親卡，她也不厚此薄彼，也給皇帝一張親親卡。
    巴掌大的卡片，上麵畫著浮誇的紅唇，下麵寫“親親卡”三個字。
    最下麵還有一排小字——使用期限：無限期。
    這算是荼茶給的承諾，任何時候都可以拿卡牌找她兌現。
    處理完這些事。
    荼茶躺榻上，有空跟係統好好“談談”。
    她一沉入意識空間，係統趕緊變出一模一樣的長榻，方便荼茶躺著。
    它還諂媚的變出楊枝甘露：“寶寶喝一口，統喂你喝一口。”
    荼茶接過來，眼神意味深長。
    她神色淡淡：“我的規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係統整隻僵住，像塊冰坨坨，顏色都變白了。
    荼茶嗦著楊枝甘露：“交代吧，我聽著。”
    接著，她就見係統雲團子，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
    係統哭唧唧：“寶寶，我不是你最愛的統了嗎？”
    荼茶：“沒愛過。”
    係統：“……”
    哭都哭不下去了。
    荼茶沒說話了，她也不催，就那麽安安靜靜等著。
    係統終究扛不住了。
    它道：“事情不是那個白毛女講的那樣，統的立場和髒東西是敵對，我們隻能存活一個。”
    “它要是勝了，這個世界都會被髒東西吃掉。”
    “所以，”係統猶豫了下，探出細細的小手，抓住荼茶袖子，“寶寶，他們都是壞蛋，很壞的大壞蛋。”
    荼茶還想的更多一些。
    她想到了有伴生龍玉的皇族，以及永生教的主，非要也弄一個“皇族”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問：“我是你對付髒東西的武器嗎？”
    “當然不是！”係統急的都冒出豆豆小黑眼了，“是寶寶！統最愛的寶寶，才不是什麽武器！”
    “寶寶是最完美、最獨一無二的寶寶！”
    荼茶嘴角都翹起來了，立刻又壓了下去。
    她盤坐在榻上，披散著長發，小呆毛轉了轉。
    她冷哼一聲：“最愛的得配最貴的……
    她話還沒說完，係統一把捂著自己搶話：“統沒有金子！”
    荼茶呆了下，擺手嗔怪：“嗐，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什麽金不金銀不銀的，我們的情誼怎能用這些俗物來衡量？”
    係統睜大了豆豆眼：“？？？”
    醒醒，你就是死愛金子。
    荼茶輕咳：“好吧，我隻有一點點愛，俗人配俗物，簡直天造地設。”
    係統：“……”
    荼茶一秒冷臉，變出細長刀戳了戳係統團子：“繼續交代。”
    然而，係統卻正經搖頭：“寶寶隻要幹掉髒東西，到時什麽都會知道的。”
    荼茶又問：“那青鸞說，她龍玉融入了血液是怎麽回事？”
    係統嚴肅：“髒東西擁有病毒的一切特性，龍玉是皇族精神力強大到外化的象征。”
    “她的龍玉並非融入了血液，而是被髒東西吃掉了，髒東西再融入她的血液。”
    “所以，她可以製造、控製髒人。”
    荼茶認真了：“我不能碰她的血？”
    係統：“寶寶龍玉完整且強大，《長壽心訣》已大成級別，寶寶可以淨化她，但是她已經被髒東西全吃掉了。”
    淨化等於殺死。
    再多的係統不能說了。
    它有一點不得勁，寶寶這麽相信它，但它真的不能再說了。
    於是，係統叮囑道：“如果永生教勝了，大晉就會變成白毛女那樣，都被髒東西吃掉。”
    荼茶若有所思：“髒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係統沉默了會：“你可以叫它蝗。”
    荼茶：“？？？”
    係統biU的下線，根本不敢多留一秒鍾。
    荼茶嘀咕，身影逐漸變淡：“蝗？蝗蟲？螞蟥？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等荼茶真走了，係統爬上來。
    它將提示音關閉，生怕驚動了她。
    它在意識空間裏逛了圈，很小聲的喊：“寶寶？”
    荼茶沒回應。
    它打開身體監測器，根據心率和呼吸頻率，發現荼茶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係統鬆了口氣。
    於是，它開始行動了。
    隻見它揪住自己身上一團，用力往外拽。
    唧咕。
    它費力的拽下來雞蛋大一團。
    係統愁眉苦臉：“好像不太夠……”
    它複又拽了好幾把，最後所有的小團揉把揉把，揉成碗口大小。
    它將這團拋出意識空間。
    頓時，小團化為絲絲縷縷的翠綠色光線，像蜿蜒的絲帶，悄無聲息的融入到荼茶的身體裏。
    係統這麽操作一番，身體都縮水了一圈。
    它虛的啪嘰坐地上。
    沒一會，整隻就時亮時暗，進入了省電休眠模式。
    因為練武，早在學文師父那學會了控製呼吸和心跳的荼茶。
    她偷摸瞅上一眼：“……”
    敢情，她的龍玉這麽來的？！
    廢廢小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