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白老夫人將瓊花帶回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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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生小寶的氣和生那傻子的氣之間,最後選擇生自己的悶氣。
他直接現出龍玉,接著就一聲不吭了。
荼茶一邊給他修複龍玉,一邊不時瞄他一眼。
皇帝冷著臉,看著大門外頭,硬是不回應半點。
荼茶有些好笑。
她知道皇帝對於不文雅、粗俗的行為和事都非常抗拒。
但沒想到,隻是在她的麵前,也這般要臉麵得很。
於是,小崽開始沒話找話。
她裝模作樣的湊近,傾身仔細打量皇帝的龍玉。
“一、二、三、四,”她數了數裂紋,“父皇這三個月你幹啥了?怎的將龍玉折騰出四條裂紋?”
特別橫著的那一條,又粗又深,肉眼可見再裂一丁點,指甲蓋大小的一瓣龍玉片就要掉了。
龍玉碎片掉落即消散,縱使荼茶再能修複,也沒法複原已消散的龍玉。
皇帝仍舊不說話。
荼茶隻好直接上手了!
她動作老練的伸手一握,指縫間薄紗綠芒深出,像細細密密的蛛網,滲入進龍玉縫隙裏,將裂紋填補複原。
荼茶沒什麽感覺,可皇帝的反應就大了!
那種詭異的、熟悉的、酸爽的,腦花被就挾持的重度眩暈感襲來。
伴隨的,還有濃鬱到醉人的茶茗香,霸道的從口鼻鑽進體內,醺的皇帝眼前都出現幻覺了。
“父皇……”
耳朵裏聽到荼茶在喊他,可聲音忽遠忽近,嗡嗡的聽不真切。
他睜眼看,麵前哪還有什麽人?隻有一株半人高的綠茶樹。
綠茶樹主幹細細的,一看就還年紀小。
生長的枝椏也細細弱弱,葉子長的稀稀落落,瞅著就很……營養不良?
皇帝皺起眉頭,腦子裏還在想。
這誰家種的?
他隨便給倆鏟子土堆上去,種的雜草都比這茶樹長的好……
然後,他就聽見茶樹開口說話了:“父皇,頭暈不暈啊?是不是想吐啊?你別吐我身上了哦。”
皇帝:“??!!”
他努力眨眼,朕的崽?
荒謬!
朕是人,怎麽可能生出一棵樹!
他臉色發白,確實想吐,但還記著要保持風度。
他扶著額角,張嘴就怒斥:“閉嘴,朕有自己的崽,少跟朕攀關係!”
末了,他又小聲嘀咕:“給小寶聽到要生氣的,小寶生氣不好哄……”
荼茶:“……”
真該死!
她就應該錄下來!
然後,小崽就很壞的搖了搖握著的龍玉。
皇帝再忍不住,揮袖推開麵前的小綠茶,一個箭步衝出驛站,彎腰就吐了。
荼茶淡定喝熱茶。
外頭,風雪肆意。
皇帝隻著單衣,吐了一陣身體好受一些,又被風雪一凍,瞬間就清醒了。
“哎喲,”福安抱著厚大氅出去,趕緊給皇帝披上,“陛下趕緊披上,小心受涼。”
皇帝拿熱帕子按了按嘴角,又擦一遍手。
他再回圍爐旁,很有深意的看荼茶一眼。
小崽無辜嗦茶,彎著圓溜黑眸,還愜意的歎喟了聲。
“父皇,”她像純良的小貓貓,“剛才好像胡言亂語,說什麽明個回宮就送小寶間私庫當新年禮物。”
“嗨呀,”她還嗔怪抱怨他,“小寶都說不要了,父皇剛才非要給我,還說小寶不收就是不愛父皇。”
皇帝沒好氣,捏她小鼻子:“一間私庫算得了什麽,朕明個就寫禪位詔書,把整個大晉都送你。”
荼茶差點噴茶:“……”
她慌忙擺手:“不要,不要了,我不要新年禮物了。”
說完,還站起來,遠遠的坐到皇帝對麵,距離拉開了,她才有安全感。
皇帝嗤笑,自顧自斟滿茶水:“就這點出息?”
小崽捧著熱氣騰騰的茶盞,挪了挪小屁股,嘀嘀咕咕抱怨:“我的龍玉天賦圖紋又不是金龍,隻是株綠茶而已。”
“以後史書上寫,姬荼茶天賦綠茶,當了大晉女帝,這多叫後人恥笑呢?”
哪裏像皇帝的,天賦五爪金龍紋,一聽就是天生帝命。
多威風!多霸道!
皇帝不想跟她掰扯這個,她嘴裏一堆“很有道理”的歪理邪說。
不過說起綠茶樹,他就想起剛才修複龍玉,他看到的荼茶不是人。
皇帝若有所思:“小寶,你不是人?”
荼茶睜大眼睛:“父皇,今個好歹是我生辰,你怎麽能罵人呢?我又沒做錯事!”
她不高興的放下茶盞,還朝皇帝輕哼了聲。
皇帝說起看到的茶樹幻覺。
頓了頓,他又言:“龍玉是皇族精神比常人強大的外化表現,三到六歲間覺醒的天賦圖紋,則是根據個人靈魂決定的。”
荼茶翻白眼:“你就想說我是天生綠茶唄?”
皇帝眼底有笑意。
他沒應這話,但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荼茶的意識空間裏。
係統也在嘎嘎大笑:“寶寶,統就說統的識別模塊沒有BUg。”
“寶寶的靈魂底色就是綠茶。”
“寶寶,你是一棵生機勃勃的小綠茶寶寶!”
荼茶:“……”
哼!
不是很想和你們一統一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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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人守歲至寅時。
荼茶撐不住了,再是喝熱茶都嗬欠連天。
皇帝遂道:“天還有一個時辰才亮,困了就去睡會,朕會守著。”
荼茶揉了揉眼睛,含糊的應了聲,困成了狗,爬到長榻上,都沒來得及扯毯子蓋住,頭一栽就睡死過去。
皇帝搖頭,起身幫她脫了鹿皮靴,又抖開毯子蓋好。
摸著毯子有些薄了,皇帝便解下身上的厚大氅搭到上麵。
福安在外頭探身瞅了眼,輕手輕腳進來,往茶壺裏添滿清水。
辰時正。
福安表情不對的進來。
他壓低聲音說:“陛下,剛才京中長公主傳來的消息,那女子昨個大年三十,沒跟長公主說便自行出了府。”
“跟著的人說,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但逛著逛著就遇上了出府采買的白家二老。”
皇帝鳳眸一厲。
福安:“白老夫人有癡呆病,但一見到瓊花就拉著不放手。”
“所以,”他神色不太好,“人現在在白府,長公主去接過,但沒能接回去。”
皇帝冷哼了聲,正想說什麽,冷不防榻上傳來荼茶的聲音。
她分明剛睡醒,但黑眸泛冷涼。
她問:“誰在白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