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又損又毒的崽:不要問我黑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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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日,二教主獨自一人進了京。
原本,城門郎等人都沒留意。
畢竟,一個白胡子形如乞丐的老頭,在京城來來往往的人裏太多了。
但這老頭甫一進城,就跑去平康坊。
平康坊是出了名的青樓花街,靠近東市的方向,是文人雅士,權貴富商愛去的風月場所,且多是傍晚才掛燈營業。
大白天的,這老頭一進去就往夜笙樓闖,龜公護院的攔都攔不住。
夜笙樓是蛛網坊的產業,自從荼茶成為坊主後,樓裏漸漸就不做皮肉生意了。
一到晚上,來樓裏的客人都是衝著喝酒聽小曲,或者花點小銀子,姑娘們保管情緒價值給夠。
有些上進的姑娘,隻要往上回稟,還能安排去識字、學手藝。
不過,夜笙樓的姑娘們仍舊是平康坊裏最漂亮的,故而沒了皮肉買賣,生意也一直都不錯。
老鴇一邊讓人去通知白歲安,一邊笑著穩住這老頭。
“爺,這位爺,”老鴇搖著團扇,香氣悠悠,“現在還沒天黑,您這麽早來可是有中意的姑娘?”
二教主蓬頭垢麵,許是好些天沒進食了,瞅著桌子上的糕點眼冒綠光。
老鴇何其人精,趕緊引著人坐下:“您先坐先用點吃食如何?我這就給您安排去。”
二教主一把推開老鴇,撲到桌邊左手抓著烤雞啃,右手拿著酒壺灌。
老鴇膽顫心驚,隻求去回稟的人趕緊回來。
一刻鍾後,二教主用完了。
許是吃飽了心情好,他對老鴇說:“將你們樓裏功夫最好的給我叫出來。”
老鴇臉都綠了:“爺,爺,咱們這現在不做那些了……”
“胡說!”二教主橫眉冷對,“我在來京的路上聽說了,京城哪裏有架打,別人都說你們這男女打架厲害。”
“你不喊人,莫不是看不起我不成?”
老鴇越聽越不對:“敢問,爺說的打架是床上還是床下的打架?”
二教主被問住了:“京城還有床上的打架的功夫了?”
老鴇無語,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腦子有問題。
二教主想不明白,揮袖道:“不管了,你給我喊人來,老夫要大戰三百回。”
老鴇:“……”
她猶豫不定,焦急的往外看了看。
二教主沒了耐心,一把掐住老鴇脖子,生生將人拎起來:“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夫?”
老鴇被掐的窒息,臉色青白,翻著白眼,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恰此時,一根筷子斜刺裏飛射而出,快如閃電。
二教主哈哈哈大笑,一把將老鴇丟出去,徒手去抓那根筷子。
他抓住筷子,用力一握。
“哢”的一聲,筷子斷了。
二教主看向大門處。
姬止戈一身短打布衣,頭發潦草的用根繩捆著,那模樣哪裏像個皇族,說是樓裏的護衛還差不多。
他雙手環胸:“欺負女人算什麽能耐?這裏是男歡女愛的風月場所,自己不懂進來當大爺?”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要不用兩個肩膀用力一下,把腦袋當膿包擠掉得了。”
這番話,二教主聽的一愣一愣的。
老半天他都沒想明白:“什麽意思?”
姬止戈:“……”
突然就懂了皇弟麵對他們時的感受。
姬止戈歎息一聲。
皇弟,這些年辛苦了。
這一聲歎,頓時讓二教主感受到濃烈的侮辱意味。
他勃然大怒:“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像一隻鷹隼,五指成爪,凶猛的朝姬止戈撲殺過去。
姬止戈眸微眯,整個人極速後退。
一直退到大街上,避開了無辜百姓,他這才出手接招。
不遠處的房頂。
荼茶蹲坐在上頭,捧著荷花糕,邊看邊小口啃著。
皇帝負手站立,清風吹動他的玄色綢衣袍擺,一派不染紅塵的絕世高人風範。
小崽嘖嘖兩聲,偷摸嘀咕:“真裝杯啊。”
皇帝斜她一眼:“你也不嫌屋頂髒,一會小裙子染黑了。”
荼茶蹲不下去了,還是站起來拍了拍小屁股。
她小聲說:“反正又沒人看到。”
皇帝懶得理她,專心看二教主的路數。
荼茶不太滿意:“要是大舅舅在就好了,讓大舅舅和大伯一起上,二打一,保管打的他屁滾尿流。”
除了皇帝以外,在京城這一大片,白博雅和姬止戈的身手就是頂尖的了。
獬豸那樣的,隻能算二流。
皇帝輕嗤:“二打一?你想多了,保管你大舅舅和你大伯先內訌。”
荼茶想了下兩人的性格:“……”
她竟有些可憐皇帝了,手底下的都是些什麽人呐?
小崽體貼的拍拍他手背:“父皇,你真辛苦,簡直太不容易了,小寶心疼死了。”
皇帝側目看了她一會,忽地說了句:“那小寶早點繼位好不好?”
小崽立刻翻臉:“不要跟光之戰士提這麽黑暗的問題。”
皇帝:“……”
小白眼狼崽!
嘭。
一聲巨響傳來。
荼茶探頭一看,下麵的姬止戈和二教主從街尾打到街頭。
姬止戈一拳頭崩過去,二教主咻的就飛了出去,後背撞上平康坊的石牌坊門。
那坊門轟隆一聲,霎時碎裂崩塌。
皇帝臉都黑了!
損壞了的建築,可是要戶部拿銀子修的。
荼茶趕緊氣憤的說:“叫他們賠,十倍的賠銀子,不賠就抓進大獄去,孟蘭節還沒到,大教主他們不可能不管他。”
皇帝從牙縫吐出個字:“抓!”
下一刻,京兆尹那邊收到消息,立刻和宮廷侍衛一起,天羅地網的布控起來。
小崽更損:“不是功夫高嗎?給我人手一把菜刀,敢使輕功逃跑,就天上地下的給我擲出去砍他。”
菜刀不夠?人手不足?
滿京城的人,誰家沒兩把菜刀?
隻肖說太女殿下吩咐的,保管全京城的人都提菜刀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皇帝腦補了一下:“……”
毒,太毒了。
饒是他,漫天菜刀下也根本逃不了。
那邊,接收到信號的姬止戈,猛的一陣快攻,將二教主逼到包圍的陷阱中。
京兆尹立刻跳出來:“城內嚴禁紛爭械鬥,更禁止損壞城中建築,當鞭笞一百流三千裏。”
二教主沒當回事:“老子鬥了又如何?”
說完,他又一腳踹倒塌的牌坊上,讓那牌坊更碎了。
京兆尹冷笑下令:“來人,將這狂妄之徒抓捕下獄。”
二教主仍舊不知事情嚴重性,輕蔑的吐了口濃痰,提氣就要飛身走人。
然,京兆尹詭異一笑:“本大人就等著你飛。”
太女殿下料事無神!
唰唰!
天上地下,四周屋頂,無數手持菜刀的衙役現身。
未免他真能上天,半空中巨大的金雕身影在來回盤旋。
噅唳唳!
大蒼不斷長鳴,發出狩獵前的警告威脅。
二教主懵了:“???”
在寒光閃閃的無數菜刀下,直至最後被五花大綁丟進大牢裏,二教主都沒明白怎麽回事。
他不就跟人切磋嗎?
怎的就下大獄了?
他後知後覺,為何隻自己一人入獄?他那切磋的對手呢?
二教主將牢門拍的啪啪作響:“來人,來人,跟老夫切磋的那人呢?”
“你們怎的不抓他?”
獄卒哄然大笑,指指點點,就是沒人回答他。
二教主又怒了:“滾過來,我要殺了你們!”
有獄卒隨手拿了個破碗丟過去,碗裏還有一口絲瓜湯。
獄卒:“肝火旺這麽旺?多喝點絲瓜湯啊。”
二教主:“……”
啊啊啊啊啊,京城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