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爹!爹!你罵的踹的是殿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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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啞下人早得了原今朝的吩咐。
雖不知荼茶的身份,可從宮裏出來的就都是貴人。
他領著荼茶下去,等進了灶房,確定這邊沒人監守後,他趕緊將門半掩著。
“啊啊啊。”他指了指外麵,又擺了擺手,示意沒旁人。
荼茶將茶包裏的茶丟進壺裏,放爐子上煮著。
她問:“存放冰塊的地方在哪?”
她放慢語速,讓聾啞人看清楚口型。
聾啞人撿起根幹柴,在泥巴地麵畫了起來。
他畫的不太好,但標注出關鍵參照物,加上荼茶的詢問,還是弄懂了方位。
荼茶:“東南方?穿過月亮門?最裏麵這間西廂房?”
聾啞人點頭,他又在西廂房的位置戳了幾個小點點。
荼茶:“有人看守?”
聾啞人又點頭,這幾日他給看守的人送飯菜和茶水,親眼看到他們搬冰塊進去。
西廂房那邊,一靠近就冷嗖嗖的。
這當,爐上的茶水開了,荼茶找了個木托盤端上。
她邁出去:“我去去就來。”
聾啞人見她往東南的方向去,又小心的將門掩好。
這座宅院頗大,裏外三進,除了兩位教主,還有各自手下,偌大的院子裏,幹粗活的隻有四五人。
三進院子的構造大同小異,荼茶很順利就找到了西廂房。
她一踏進月亮門,一陣冷風吹來,令她打了個哆嗦。
陰冷!
這裏的溫度明顯更低。
西廂有三間房,聾啞人也不清楚棺木具體在哪間。
荼茶整了整表情,裝著迷路的樣子,邊往裏走邊四處張望。
“幹什麽?那邊那個幹什麽的?”
兩名站在房門前的黑袍,大聲嗬斥道,右手按在腰間匕首上。
荼茶走近了,左右看了看:“這是哪?我給我師父送茶水?”
“好奇怪,我明明記得是這個方向……”
她踮起腳,試圖透過門格薄綃往裏探。
三間房裏,唯有正中間的屋子不斷往外散發著冷氣。
看守的黑袍對視一眼,今個兩位教主在前麵庭院宴請皇宮裏的貴客,大家都知道。
現在看荼茶一身太監服,兩人心裏的警惕鬆了鬆。
“你走錯方向了,折返回去一直往左拐。”
荼茶恍然,拍了拍腦袋:“哎呀,我這總迷路的毛病又犯了,打擾兩位大哥了。”
她轉身欲走,忽地又頓住。
倆黑袍就見漂亮的小太監,麵露尷尬:“那個,我還是找不著,能不能麻煩兩位大哥帶我一下?”
不等兩人拒絕,荼茶倒出兩杯茶水:“這是我師父最愛的宮廷貢茶明前龍井。”
“就連皇帝一年都喝不到幾次,來,兩位大哥嚐嚐鮮。”
兩盞茶水,茶湯清亮香氣撲鼻,單單隻是嗅著,就叫人腦清目明,很是舒服。
倆黑袍又聽是宮廷貢茶,又枯燥的在這站了半天,一個沒忍住接過茶水。
茶是好茶,入口茗香綿長,初嚐微澀,但茶水流過舌根,就泛出回甘來。
倆黑袍眼睛一亮:“好茶。”
荼茶笑了笑,又殷勤的給兩人續上一杯。
一連兩杯,荼茶見兩人喝的一滴不剩。
她臉上浮起笑容:“好喝就再喝一杯?”
剛那兩杯裏,她可是特意下了蠱的。
從南疆回來後,聖姑大舅母特別貼心,專門煉了套好用、好養的蠱蟲送她玩呢。
平時,荼茶還真用不上。
荼茶本想趁機將兩位教主一起下蠱控製了,但昨天在二教主身上種蠱失敗。
蠱蟲一種下去,就被二教主身上的髒東西吞了。
荼茶不敢冒險,隻好遺憾放棄,轉而選擇在黑袍身上種蠱。
她等了會,確定麵前兩人種蠱成功,這才收了茶盞。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倆黑袍麵對漂亮的小太監,其中一人主動帶荼茶出去。
半刻鍾後,荼茶在出去的路上遇到了閑逛的青鸞。
乍見荼茶,青鸞眼睛一亮,提起裙擺跑過來:“殿……”
荼茶反應賊快:“姑娘小心腳下。”
青鸞駐足,荼茶彎腰將她腳邊的小石頭撿起來丟花圃裏。
她眨了眨眼:“這位姑娘,慢點跑得好。”
青鸞反應過來,雪白的臉上微微泛紅。
她絞著帕子,瞥荼茶一眼又一眼:“知道了。”
荼茶扭頭對黑袍說:“大哥,我師父要等急了。”
黑袍給青鸞行了個禮,帶著荼茶趕緊往外走。
須臾,談話聲傳來。
荼茶拐過彎,就看到了原崇和原今朝。
她低著頭匆匆過去,將茶水奉上。
原崇臉一沉:“煮個茶也磨磨唧唧,看來是咱家慣壞你了,晚上回去自個領罰。”
荼茶抖了下,低低應了聲。
席間,氣氛一下就尷尬了。
原崇冷哼,似乎看小太監那模樣很不耐煩。
他竟是抬腳就踢了荼茶小腿一下,在袍擺留下半個腳印子。
原崇:“跟個死人木頭一樣,咱家看了就來氣,滾下去別礙著咱家的眼。”
又踢又嗬斥的,映著他那張滿是刀疤的臉,讓兩位教主都有些發怵。
原今朝更是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他不斷撚袖子擦汗,腿肚子發軟坐不穩,隻得用手撐著桌沿,不然就要滑桌子底下去了。
他抿緊嘴,心裏在土撥鼠尖叫。
爹!爹!爹!
收腿!快收腿!
偏偏,他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跟兩位教主尬笑:“擔待,擔待一二哈。”
眼看原崇臉越來越黑,本來剛才就要談到孟蘭節皇寺祭拜,讓他們運木薪和炭火先進皇寺。
可這小太監一來,原崇就沒心思談下去了。
兩位教主對視一眼,三教主起身,給原崇滿上酒:“公公莫生氣,您徒弟這不年紀還小麽?好好調|教就是了。”
“我有個侄女,目前正在後院,不如讓她把人領下去?”
原崇目光沉沉,沒輕易開口。
大教主見他沒反對:“來人,把人領神……青鸞院子裏去,一會走時再帶過來。”
原崇仍舊一聲不吭。
見狀,原今朝起身,連忙拽著荼茶把人送下去。
小太監沒在眼前了,原崇將酒飲盡,神色稍霽。
三教主鬆了口氣,趕緊又滿上:“原公公,咱們剛才說到孟蘭節皇寺祭拜,您看到時候我們怎麽準備才好?”
原崇瞥他一眼,陰陰細細的說:“當然要準備了,每一車木薪和炭火,都要經過禮部的審查。”
“祭拜始帝是大事,出了紕漏誰都擔待不起。”
他搖了搖頭又說:“你們呐,那點木薪都是小數,總歸先準備好,到時候讓咱家犬子會通知你們。”
“你們聽他的總不會出錯。”
三教主連連應是。
邊上的大教主憋不住了:“原公公,不知太女殿下那邊,我們能不能……”
啪!
話還沒說完,原崇將杯盞猛的一擱。
他鬆弛的眼皮下,看向大教主時,猛的迸發出陰鷙寒光,像是觸碰了逆鱗的孤狼。
兩人就聽這老太監說。
“哼,太女的主意也是你們能打的?”
大教主吃癟:“……”
三教主難看:“……”
娘的,還是刀了這死太監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