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趁爹沒醒,先解散他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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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釣魚執法?
滿朝文武很快就懂了。
對呈送上來的奏折,荼茶確實是當堂批複的。
就是批複的過程,對朝臣們來說有點丟臉。
比如——
“戶部的文書,哎呀,這是跟本殿下說沒銀子了,在哭窮來著。”
“這才到年中,你就跟我說沒銀子了?那銀子都花哪去了?是不是你們一夥貪了?”
“說不出一二三,我可要叫人查賬了!”
戶部的一群官員,噗通就跪下了。
戶部左、右侍郎,更是連忙說:“有!還有銀子!回去我們就盤賬!”
銀子嘛,擠擠總是有的。
真要殿下來盤賬,沒事都能盤出事來!
荼茶滿意了。
她將折子丟給戶部尚書:“我就說嘛,解決不了問題,那就連有問題的人一起解決了,這不就皆大歡喜?”
戶部尚書哭喪著臉:“是是是,殿下英明。”
其他部的人噤若寒蟬,就十分後悔!
可折子已經送上去了,現在就在殿下懷裏,搶也不敢搶啊。
荼茶接著處理下一個:“哦,這是吏部的,一季京察來了,附送上京察不合格者名單。”
吏部的人已經在頻頻擦汗了。
荼茶一抖開名單:“咦?咦?咦!”
她接連“咦”了三聲,每咦一聲吏部的人就抖一下。
然後,小崽臉就沉了。
這份名單她已經看出問題了。
不過,為了確認自己沒看錯,她給福安也看了看。
她道:“確認一下,名單上京察不合格官員,是不是都是南人係的。”
福安接過來一看,越看臉色越差:“回殿下,名單上的確實都是南人係朝臣。”
荼茶又問:“吏部尚書、侍郎‘、給事中這些主事的臣子,又是哪一派係的?”
福安掃了這些人一眼:“殿下,他們都是北人。”
事實再清楚不過!
這年京察因是太女殿下監國輔政,這批掌管朝臣考核的吏部主事,竟膽子大的將不對付的南人全部擼下去。
荼茶小臉冰冷。
她拿起那折子,啪的就砸吏部尚書臉上,當場砸出一條紅痕。
“結黨營私,嗯?”
“排除異己,嗯?”
“朋黨傾軋,嗯?”
荼茶一連問了三聲,氣的臉都紅了。
她站在吏部尚書麵前,冷冷的問:“現在,本殿下給你一個機會。”
“你老實說,這些不合格的南人朝臣,是真不合格,還是你們讓他們不合格的?”
吏部尚書腦袋都低到地板上了。
但他一咬牙說:“回殿下,他們是真不合格,非臣排……”
一句話沒說完,荼茶一腳踹了過去。
她把人踢的倒地上:“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是不是以為,本殿下才十一歲好糊塗的很?”
荼茶沒想到,上回小懲大誡,警告了這些派係之爭的朝臣,結果今個給她這麽大的驚喜。
她背著手,冷酷的看著吏部一眾。
荼茶:“本殿下就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傳召大儒歸一、學子邊野。”
福安趕緊讓人去通傳。
不多時,歸一帶著邊野急匆匆上殿。
兩人見殿中氣氛凝重,三兩下見了禮,立刻屏息聽吩咐。
荼茶坐在小金椅上,冷著小臉說:“今年京察,本殿下要啟用外部人士來評判。”
她說這話,掃視了滿朝文武一圈:“歸一,你從慎刑司挑人,讓獬豸、邊野協助你,依照往年京察標準,今年的京察你來考核。”
“所有各部各司,必須無條件配合。”
“誰敢不從,直接拿了下獄!”
這話說完,荼茶冷冷道:“我話講完了,誰讚成?誰反對?”
殿中,鴉雀無聲。
歸一和邊野站出來,兩人拱手:“臣/草民領旨。”
吏部那群人,臉色唰的就白了。
南人係朝臣全都冷冰冰的看著,絲毫不同情。
荼茶坐的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心頭一沉,派係矛盾這麽嚴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於是,她道:“本殿下對事不對人,京察能者上庸者下,不管南北在父皇和本殿下眼裏,都是我大晉鞏固。”
“往後,再有這種朋黨傾軋的事,定斬不饒。”
滿朝文武當即高呼:“殿下聖明。”
荼茶深知,這件事不是她說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下了朝後,她邊批奏折邊想著這事。
她還問福安:“武將軍中可有此等情況?”
福安回:“軍中也有地域之爭,不會稍微好一些,畢竟多南人的是南疆白虎軍,多北人的是北漠止戈戰神麾下那支。”
“大晉還有其他軍隊,不過規模都不如這兩支,且分工有所不同。”
“陛下將每支軍隊的地域規定死了,三五年輪換一次,且糧餉上管的很嚴,從沒出過錯。”
“所以,這種情況在軍中有,但不嚴重。”
荼茶點了點頭,白博雅治軍很有一套,姬止戈身後的幕僚也是一把好手,所以才沒文官這邊嚴重。
荼茶尋摸著奏疏半天,都沒批完一本。
“不行不行,”她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得改革,這事弊端已經暴露,必須改革掉。”
福安給她斟上涼茶:“殿下,想要改革科考嗎?”
荼茶點了點頭:“一開始就以地域分人,就讓所有人都被打下標簽了,這不好不好。”
她抓過一張白紙,在上麵寫寫畫畫。
但思忖了半天,腦子裏很多零碎的想法,但都整理不成完整的方案。
荼茶想的煩了,索性將那紙丟在一邊,暫且不管了。
她又開始批奏折,批了會就呆住了。
福安沒懂她想幹什麽:“殿下?”
小崽驀地說:“我差點忘了件事,趁父皇還沒醒,你去傳旨意,把他後宮解散了。”
乍聽這話,福安手一抖,拂塵都掉了。
他不敢相信:“殿下,您……您剛說什麽?”
荼茶頭都沒抬:“我說,趁我爹沒醒,趕緊把他後宮解散了。”
福安臉色一變,不自然的朝寢宮方向看了看。
寢宮那邊,隱約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小崽嘀咕:“他都不去後宮,平白耽誤那些妃嬪的青春,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福安看清楚了,是皇帝走出來了!
他還穿著那身雪白的寢衣,長發披發,赤著腳往這邊來。
福安緊張的順嘴問:“叫什麽?”
小崽還在低頭奮筆疾書:“他這種行為,就叫占著茅坑不拉屎。”
荼茶說這話的時候,皇帝已經走進殿了。
他走路都沒聲音!
小崽還在說:“嘿!他不拉屎我就把他的茅坑填了,我幫他節約。”
皇帝站到了龍案邊。
福安嘴角抽了抽:“殿下,殿下您最好抬一下頭……”
荼茶不理:“我說你話這麽……”
“多”字還在喉嚨,荼茶掃到龍案邊的白影悚然一驚。
皇帝居高臨下:“你要占誰的茅坑?”
末了,他眼裏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嫌棄:“朕隻昏迷了幾日,你就沒出息到要去強占別人家的茅坑了?”
荼茶:“……”
福安:“……”
有沒有可能,殿下不是要占茅坑,是要填平……不對,是要解散您的後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