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不就是想當女帝麽?老祖宗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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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據說參加了那日朝會的大臣們,很多年後提及這日,都還兩股顫顫。
其實皇帝也沒殺人。
但是!
但是他提著長刀,在殿上朝臣中間走來走去,反而更嚇人了!
誰都不曉得,那寒光閃爍的長刀會不會猛的就戳自個身上。
滿朝文武求生欲爆表,絞盡腦汁回想最近做的不對的地方。
不用等陛下親自詢問,有朝臣噗通就率先跪了。
眾人一看,好家夥,不是別人還是禦史大夫米老頭。
這老頭早成人精了!
隻聽他跪下就哭著說:“陛下,老臣有罪!”
皇帝冷淡問:“罪從何來?”
米老頭當即開說:“太女監國輔政期間,老臣身為兩朝元老,未能盡到輔助的義務,老臣實在愧對先帝,老臣愧對陛下啊。”
每一個字都情深意切,每一句話都飽含熱淚,福安都動容了。
禮部尚書蘇大人,暗罵一聲老狐狸。
跟著,他也噗通一聲跪下:“陛下,臣也有罪!”
“微臣身為禮部尚書,未能在太女監國時,起到很好的引導作用,請陛下責罰。”
這倆老東西一唱一和,硬是襯的旁人更有罪了。
比如,吏部那群人。
那日,太女見著京察名單,固然大發雷霆,還將京察職能轉移給歸一負責,但卻沒懲處吏部的官員。
一來,荼茶不太熟悉該怎麽罰,罰重吧其他朝臣會人人自危,罰的輕了吧又沒效果。
所以,這事就暫且擱置了。
荼茶也是故意留給皇帝來處理的。
在米老頭的表率下,其他沒啥大錯的朝臣們立刻悟了。
大家都有學有樣,就算是兢兢業業真沒錯的,嘴上也要挑幾處無傷大雅的小錯出來說。
這就是給皇帝遞梯子了。
最後,吏部的人各個都抖若篩糠,臉色煞白的跪下了。
皇帝提拎著長刀,刀尖和光可鑒人的青石地磚接觸,摩擦出吱吱吱的刺耳聲音。
這聲音入了吏部一眾的耳裏,宛如閻王的催命符。
啪噠。
皇帝站到吏部尚書麵前,他手腕一翻,冰涼的刀尖就落到了對方的下巴上。
皇帝微微使力,刀尖就迫使吏部尚書抬起頭來。
他臉上冷汗嘩嘩,流淌的跟水一樣。
他雙唇囁嚅,竟是連句“饒命”都說不出來。
皇帝居高臨下:“其他愛卿都知罪了,愛卿可知罪?”
吏部尚書苦笑一聲,滿臉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雙手高舉過頭頂,一邊朝皇帝作揖,一邊朗聲道:“微臣認罪。”
他說的是“認罪”而非“知罪”,便是一人扛下所有。
見狀,皇帝也不為難。
他將長刀丟給福安,冷哼一聲,拂袖走向龍椅。
他的聲音傳來:“朕視天下士子為一體,奈何爾等自分南北,這將大晉置於何地?將萬千百姓置於何地?將朕置於何地?”
“來人,吏部上下在今季京察中,私其鄉人,壓抑他士,試圖排除異己,此等怠職,不配為我大晉臣子。”
“此次京察名錄作廢,罷黜吏部尚書之職,貶為庶人,發配邊疆,其他人等棄市,不再錄用。”
……
吏部尚書是北人係,皇帝雷厲風行的將吏部內的北人全擼了個幹淨。
但他沒再深究了。
真要繼續追責下去,這朝堂之上的每個北人都脫不了幹淨。
皇帝也不可能把所有北人擼了,隻剩下南人也是不行的。
殺雞儆猴,點到為止。
皇帝趁機宣布:“從明年的科考開始,取消地域配額,一切憑個人學識能耐。”
這條一出,滿朝都冷肅了。
皇帝看出某些人的擔憂,畢竟北人的教育一直都不如南人的強勢。
北人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皆因地域配額的緣故。
但皇帝又說:“諸位愛卿不必擔心,眼下距離明年科考還有大半年,朕會著歸一大儒和太女,率先將教育試點在北方普及。”
“相信用不了多久,北人學識就能趕上來。”
接著,皇帝再說:“取消配額後,將原來的地域配額細化到各省份。”
“日後無南北之分,隻有各省各府州相互競爭。”
最後,皇帝安撫了下朝臣:“官學教育這塊,朕將全權交由歸一大儒和太女接手。”
“諸位愛卿,還信不過太女麽?”
話到這裏,誰還敢反對?
滿朝文武奇呼:“陛下聖明,太女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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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茶心念念要做的改革,就在她還睡的正香時,皇帝直接大刀闊斧的就搞了。
雖然日後她不用上早朝了,也不用見天的就批奏折,但皇帝令給她攬了個差事。
主要差事:普及北方教育試點。
次要差事:普及官學,加強南北學子、儒師的定期交流。
睡到日上三竿的崽:“???”
喂喂喂,父皇你是有什麽見不得崽過好日子的大病嗎?
她滿心不高興,狠狠的踹翻錦被。
“有病就治,諱疾忌醫要不得!”
“我這過好日子了嗎?我過一天好日子了嗎?”
“也就今天才沒上早朝的!也就今天才睡覺睡到自然醒的!”
她左想右想,是不順氣。
幹脆到清思殿偏殿,先給母親上來香。
接著,她又給偏殿最上首的始帝牌位上香。
為了方便時時告狀……不對!
為了方便時時供奉始帝老祖宗,荼茶前幾天就差人去皇寺,請了一樽始帝的小牌位回來。
她把今個早上吃剩的灌湯包往供桌上放了兩個,想了想又把隻有半壺的杏仁牛乳也放上去。
接著,她點上香插香爐,就開始嘚啵嘚啵的告皇帝的狀。
告完了狀,荼茶瞅著始帝的供桌,又再看看母親的供桌。
白沁雪的供桌上,每天都有新鮮的鮮花、水果,還有各種糖果好吃的。
偶爾荼茶在宮外發現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她還會帶回來供上去。
但始帝的供桌,最豐盛的就是那倆水晶灌湯包了。
小崽難得良心發現,確實寒酸了點哈。
她喚來燕姑姑:“姑姑,我上回讓你做的新披風呢?”
燕姑姑拿來新披風:“這是給陛下做的嗎?”
但尺寸好像不對,明顯這披風更長更大。
荼茶搖頭:“不是,這是給始帝老祖宗做的。”
她還記得在龍脈裏的時候,老祖宗的披風下擺破破爛爛的,都不曉得幾百年沒換過了。
慶喜搬來一個鐵通,荼茶寫了個封,上麵寫清楚始帝的出生年月,姓名和籍貫。
隻有這樣,這東西才能精準的送到始帝手裏的。
末了,她讓人在披風上澆上桶油,然後連那白封一起燒幹淨。
做完了這一切,小崽拍著手。
她跟始帝牌位說:“老祖宗,今個先送你一件披風,改明我讓人做套更精致的皮甲。”
無利不趕早。
她不忘叮囑:“祖祖,別忘了勸勸我父皇,叫他別給我派活了,趕緊把私庫傳給我。”
說完了後,她也不管始帝有沒有真聽到,直接就出宮去白家了。
地下龍脈。
始帝懵逼的捧著新披風,小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下來。
他凝神細聽。
“……祖祖……勸父皇……叫他……趕緊……傳……我……”
始帝:“???”
要傳什麽玩意兒?
始帝悶頭想了半晌,忽地恍然大悟。
一定是皇位!
小崽一定是想說,祖祖幫我勸父皇,趕緊傳位給我。
對,一定是這樣的!
也有皇位才會說“傳”了。
始帝高興的換上新披風:“真是的,這點小事看老祖宗一晚上就幫你搞定。”
不就是想當女帝麽?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