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再見活生生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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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還沒反應過來。
荼茶回身,一把抱住它:“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我還以為你被回收了。”
說起這件事,統也覺得很奇怪。
係統:“不知道為什麽,我回去後陷入沉眠中,每次龍脈要吸收我能量的時候,總有聲音把統喊醒。”
“統一醒,吸收過程就被打斷了。”
統也很莫名其妙,現在龍脈意識都不搭理它了。
聞言,荼茶嘿嘿一笑,並不多解釋。
這樣就很好了哇,能保住統統的意識。
她直接朝係統攤手:“我的及笄禮物呢?”
係統伸出短短的小手,像哆啦A夢一樣往肚子上的兜兜掏了掏。
“鐺鐺鐺,”它像抓住什麽猛的往外一甩,“送寶寶的及笄禮物!”
嘭!
那是一扇門,一扇粉紅色的門。
【哆啦A夢的任意門:每個幼崽都夢想擁有並體驗的玩具!】
【打開此門,就能去到你最想去的地方,見到最想見的人,不限任何時空】
【切忌!不能違反時空規則,不然門會消失的哦!】
……
荼茶睜大了眼睛:“真是任意門?”
係統:“是的呀,統準備了三年才攢出來的能量變的。”
荼茶看著任意門,心裏有個想法不可遏止的湧上來。
她摸著任意門問:“推開就能去到任何地方,見到最想見的人?”
係統驕傲:“對噠!”
荼茶收回手,她深呼吸後退兩步。
她要準備準備!
燕姑姑以為荼茶睡著了,正要給她蓋被子,哪知她騰的就坐起來。
“燕姑姑,”小崽下床就往掛衣服的裏間跑,“給我找件衣裳,我要出去一趟。”
燕姑姑趕緊幫忙,在一眾衣裙裏翻找。
驀地,荼茶舉起件紫色的衣裙。
那裙裾仙氣飄飄,飛天飄帶到裙擺呈蓮花盛開狀,漂亮得很。
整套呈木槿紫,裙裾更是從淺到深的疊加。
裙擺上用銀線紋繡了山川日月圖,蜿蜒的河流山川從曳地裙擺,一直蔓延到前擺來。
披帛上是連綿的祥雲,雲中是九條銀龍。
荼茶有瞬間茫然:“這條裙子我怎沒見過?”
燕姑姑回道:“大概五年前吧,您突然拿了圖紙回來,說要做一件這樣的裙子,按照您十五及笄的身高來做。”
“老奴一直記著這事,半年前將圖紙給了繡娘,在您及笄禮前做好了,奴就掛進來了。”
荼茶想起來了,這裙子是當初大爹畫給她的。
大爹當時還念叨,要讓荼茶長大了穿。
荼茶一見這條裙子就很喜歡:“燕姑姑,過了及笄禮是不是就算長大了?”
燕姑姑滿眼含笑:“當然,姑娘家及笄了就長大了,若是在民間就可以相看人家,操心嫁娶之事了。”
荼茶決定了:“我就穿這件,披帛就不用了。”
披帛上是龍紋,身份表露的太明顯了。
她都沒用大宮女幫忙,三兩下飛快換上。
燕姑姑見她頭發還披散著,隨意摸了支發簪給荼茶綰上。
兩人都沒注意到,那支發簪是皇帝送的及笄禮物裏的一支。
那是一支龍形發簪,簡單的線條,赤金的簪身,簪頭的龍嘴裏鑲了顆紅寶石,十分低調奢華。
晃眼看去,隻會以為是普通的蛇形發簪。
荼茶準備妥當了,跟殿中眾人說自己出去一會,她還不讓暗衛跟著。
隨後,她躲到禦花園的假山洞裏,確定四周無人後,她才掏出任意門。
荼茶深呼吸。
接著,她握住門把手,頓了頓後猛的用力推開門。
山洞裏,光芒大漲,但下一秒又立刻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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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的瞬間,亮光刺眼。
荼茶下意識閉上眼睛,但光太盛了,她便抬手擋了擋。
“咦?你是哪家的姑娘?怎麽摔地上了?”
荼茶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胳膊,下一刻她站穩了。
她放下手臂睜眼——
跟著,她瞳孔地震!
麵前人的臉,是她每天在畫像上都會看到的臉。
隻是這臉更年輕些。
“摔傻了嗎?怎的都不會說話了?”白沁雪伸手在荼茶麵前晃了晃。
荼茶回神,結結巴巴說了句:“……你……你好……”
白沁雪一下就笑了:“你是哪家的?今日陛下秋獵,你怎的到處亂跑?若是被暗箭傷著了,可是要丟小命的。”
荼茶眨了眨眼。
她這才看清楚周圍,這是一支車隊,好些她眼熟的世家馬車在往前走。
最前頭,是明黃色的玉輅,那是皇帝的座駕。
白沁雪要上馬車了:“你趕緊回自己家去……”
荼茶條件反射抓住她袖子:“我……我在這沒家……”
她不曉得怎麽解釋,但又不想離開白沁雪。
她推開任意門,就是來見母親的!
雖然上次在龍脈裏見過了,但是她還是想再見一見活生生的母親。
當然,活生生的母親能再抱一抱她就更好了!
白沁雪看著荼茶,那雙漆黑的眸子似要看穿她的所有秘密。
荼茶心頭一慌,她想起自己的臉肖似皇帝,連忙伸手摸臉。
這一摸,她才發現臉上戴著麵紗,白沁雪根本就沒見到她的真容。
荼茶鬆了口氣。
白沁雪將她反應盡收眼底,按理說來曆不明的人,她不該多管。
可不知為何,她一對上荼茶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像被父母遺棄的小貓崽崽,就忍不住心軟了。
於是,白沁雪掀開車簾:“上來吧,你可以跟我走一段,不過到了獵場我就不能再帶你了。”
荼茶眼睛一亮:“您真好!人美心善,全大晉最好的大好人。”
她蹭的爬上馬車,倒是半點不見外。
馬車裏,白沁雪給她倒了盞茶。
荼茶喝出來,這是曲綰安炒的花果茶,她此前喝過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荼茶眼珠子亂轉,在馬車裏看來看去。
白家尚節儉,白沁雪用的是最普通的平頭黑漆馬車,車裏也沒什麽陳設。
隻有一方小幾,幾本常翻閱的書卷。
荼茶在看馬車,白沁雪就在觀察她。
衣裙用料精貴罕見,比某些世家貴女穿的還好。
身上並無過多首飾,臉上蒙著麵紗,雖看不清真容,但從那雙眼睛來說,相貌應當很好看的。
荼茶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她開始主動說話:“其實,今天是我的及笄禮……”
白沁雪愣了下,反應過來笑道:“那恭喜你呀,及笄禮後就是大人了,你母親要操心你的婚事了。”
剛及笄禮,也就是虛歲十五。
白沁雪在心裏算了下,她今年都十九了,年長對方四五歲。
荼茶幽幽的看著她:“我出生那會母親就不在了,我從沒在人世間見過她。”
白沁雪笑不出來了:“抱歉,我不知道……”
荼茶搖了搖頭:“我今日闖過來,也是因為思念母親的緣故,我在車隊裏看到個和母親畫像很相似的人。”
白沁雪恍然:“是哪家的?穿的什麽衣裳?需要我幫你找人嗎?”
荼茶又搖頭:“不用了,是我看錯了。”
白沁雪不曉得該說什麽了,她看到荼茶發髻有些亂。
不自覺脫口而出:“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重新綰一下發髻。”
話一出口,她頓覺冒昧了。
但就是不曉得為什麽,聽這小姑娘說沒見過母親,她就忍不住想多包容她一點。
“可以嗎?”荼茶眼裏浮起明晃晃的期待,“我今天及笄禮,沒有母親幫我插笄,你可不可以像母親一樣,幫我梳發插笄?”
這話落白沁雪耳裏,頓時荼茶就是個小可憐。
這孩子怕是連及笄禮都辦的寒酸淒楚吧。
太可憐了,真叫人心疼呢。
實際“寒酸”的及笄禮是——
皇帝加的冠,長公主插的笄。
不過,荼茶也沒說謊,是沒母親給她插笄。
白沁雪當即道:“你若不嫌棄,自然可以。”
荼茶巴不得,她直接拔了金簪,將腦袋湊過去。
這般坦率直白,惹的白沁雪失笑。
她還記得自己及笄時,母親的祝詞。
當下,白沁雪摸出隨身木梳,三兩下就幫荼茶綰好發髻。
她輕聲唱喏:“願爾自此棄去稚氣,謹守淑柔……”
第二梳她又唱:“來日若嫁,宜室宜家;若留閨中,亦當靜修品德,毋忘母訓。”
第三梳:“父母之心,唯願爾平安康樂,一生被福。”
最後她接過荼茶遞來的金簪:“笄既加,誌既字,爾其勉之……”
待她看清手裏金簪時,手一抖,差點將金簪丟出去。
這是……
龍形簪!
在大晉,能用龍形的人隻有當今陛下!
其他皇族都不能。
可這枚龍形金簪工藝精湛,一看就是宮廷匠人才敢打製的。
陛下今年才二十出頭,大晉再沒副君。
這龍形簪……
一時間,白沁雪頭腦風暴了。
荼茶背對著她坐著,等了半天沒動靜。
她沒敢亂動:“母……我說脖子都木了,還沒完嗎?”
差一點,她就喊出來了!
上次在龍脈見了母親,她就經常對著畫像叭叭,母親母親的都喊習慣了。
白沁雪黑眸閃爍:“馬上就好了,坐著別亂動。”
她小心翼翼的將那龍形金簪插進荼茶發髻裏,又給正了正。
荼茶那聲“母”,兩人離的這麽近,她聽的清清楚楚。
白沁雪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