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努力組織著語言：“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們才認識，不熟，而且，我現在的情況有點難搞……嗯，不太適合談這些。”
    “哦？不熟悉昨天晚上你還強上我，還不做安全措施，把我累個半死。”楊小環拉長了尾音，直起身子，雙臂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難搞？你是說你沒工作，養不起我？還是說，你怕你那個‘普通朋友’知道不高興？”
    趙子宇一陣頭大。這女人的洞察力也太敏銳了些，幾乎是招招都打在他的七寸上。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他可不想現被蘇心悅知道和別的女人有關係，不敢與她對視：“反正就是些難搞，說了也你也不懂。”
    “哦，你不說我怎麽能懂。”楊小環咂了咂嘴，忽然又笑了，那笑容明媚得晃眼，“難道他是你的白光月？”
    她頓了頓，語氣輕鬆地轉換了話題，“好像也不對啊，如果是你的白月光，為什麽還出來酒吧找女人。”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大亮。蘇心悅那邊，估計以為他已經吃過早飯，正在去治療的路上了。
    “那個是你老婆，未婚妻還是前女友？”楊小環歪著頭看他，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
    “不，不是。”趙子宇連忙擺手，感覺自己在她麵前總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隻是我們不太熟悉，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束這場荒唐的晨間對話，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這還差不多。”楊小環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便旁若無人地開始在房間裏翻找自己的衣物。
    她的動作大方自然，絲毫沒有因為兩人昨夜的關係而顯得有任何忸怩。
    很快，她便從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中找到了自己的牛仔短褲和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
    趙子宇看著她就這麽當著自己的麵換衣服，雖然隻是簡單的T恤短褲，但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在衣物的包裹下更顯誘惑。
    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幹咳了一聲：“那個……我先去洗漱。”
    “去吧。”楊小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趙子宇逃也似的進了衛生間，用冷水狠狠潑了幾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鏡子裏的男人，眼底帶著淡淡的黑眼圈，神色也有些憔悴。他歎了口氣，快速地刷牙洗臉。
    等他再出來時，楊小環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白皙修長的腿，手裏還把玩著他的手機。
    “你手機屏幕都濕了。”她抬眼看他，將手機遞了過來。
    趙子宇接過手機，胡亂擦了擦屏幕上的水漬，有些尷尬地說：“剛才不小心濺到的。”
    “走吧，一起吃早餐，你想吃什麽？”楊小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動作隨意，卻充滿了活力。
    “隨便吧，樓下應該有早餐店。”趙子宇說，他現在沒什麽胃口，隻想快點填飽肚子，然後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心悅那邊需要穩定住，不然以後沒錢花了，現在又憑空多出來一個楊小環，如果能免費白漂，那也不錯，但是不能讓蘇心悅發現。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這是一間普通的快捷酒店，走廊裏鋪著暗紅色的地毯，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狹小的空間讓氣氛有些微妙。趙子宇能聞到楊小環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種天然的體香，清新又帶著一絲野性。
    他不由自主地偷偷瞟了她一眼，她正看著電梯門上自己的倒影，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現在住哪裏？”趙子宇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試圖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沉默。
    “我現在沒地方住，打算跟你回家住。”楊小環輕笑一聲，然後用眼打趣了一下趙子宇，率先邁出了電梯。
    趙子宇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想，馬德，為什麽這時候來個桃花運，不會這個女人懶上了吧，這可怎麽搞。沒有回答，隻是跟後麵走。
    酒店外果然有家早餐店，門麵不大，裏麵卻熱氣騰騰，人聲鼎沸。油條的香氣、豆漿的甜氣混合著包子的肉香，撲麵而來，驅散了酒店裏那股子曖昧不明的餘韻。
    “老板，兩碗豆漿，兩根油條，一籠肉包。”楊小環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對著忙碌的老板娘喊道，聲音清亮，完全沒有宿醉的疲態。
    趙子宇在她對麵坐下，看著她自在的樣子，心裏那點因為蘇心悅而起的焦慮，又被這個女人的出現攪得更加複雜。他需要盡快搞清楚這個楊小環到底想幹什麽。
    “你好像對這裏很熟？”趙子宇狀似隨意地問道。
    楊小環拿起桌上的醋碟，倒了點醋，又加了些辣椒油，用筷子攪了攪：“嗯，以前偶爾會路過。怎麽，趙先生查戶口呢？”
    她抬眸，眼底帶著一絲戲謔，將調好的蘸料推到他麵前，“嚐嚐，他們家辣椒油不錯。”
    趙子宇幹笑兩聲：“沒，就是隨便問問。你……以前做什麽工作的？”他試圖將話題引向更實際的層麵，至少能判斷一下她的生活圈子和潛在的麻煩程度。
    “我？”楊小環咬了一口剛上來的油條，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偷食的鬆鼠，“隻能一個文員，其它的又不會。”
    她含糊地答道，目光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趙子宇，“你呢？除了‘情況難搞’，還有別的自我介紹嗎？”
    趙子宇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這女人說話真是毫不客氣，專挑他最敏感的地方下手。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快：“以後熟悉了再說。”
    “好吧。”楊小環聳聳肩，夾起一個肉包，咬了一小口，細細咀嚼著，不再追問。
    包子皮薄餡足，肉香濃鬱。趙子宇卻食不知味，他看著楊小環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樣子，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像是能洞察一切。
    他忽然覺得，想“免費白漂”這個念頭，可能有點天真，但好像並不是沒有機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