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林更近沒有起身，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他看著她泛著水光的嘴唇，看著她因為缺氧而染上紅暈的臉頰，喉結滾動了一下。
    “現在知道，是喜歡還是惡心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卻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劉佳佳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瞪著他，那眼神卻沒什麽殺傷力，反而像是浸了水的月光，朦朧又勾人。
    “混蛋。”
    她罵了一句，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
    “流氓。”
    “我就對你耍流氓。”林更近低頭，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一輩子。”
    “一輩子？”
    劉佳佳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含在嘴裏，細細品味。
    她那雙本該充滿怒氣的眼睛，此刻卻水汽氤氳，眼尾泛著紅，就這麽直直地望著他。
    “你這樣說的話，我會當真的哦。”她的聲音很輕，還帶著未平複的喘息，每個字都敲在林更近的心尖上。
    “嗯。”
    林更近應了一聲，聲音裏沒有半點猶豫。
    “你必須當真。”
    他從她身上撐起來，手臂卻還圈著她，沒舍得放開。
    沙發上的空間太小，這個姿勢也太磨人，他怕自己剛立下的誓言下一秒就破功。
    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從沙發裏拽了起來。
    劉佳佳的腿還有些軟，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又撞進了他懷裏。
    “好了，別鬧了。”她把臉埋在他胸口，甕聲甕氣地抱怨，卻沒什麽力道。
    “不鬧了。”林更近順勢抱緊她，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
    他深吸了一口氣，聞到的是她發間清新的洗發水味道，混著兩人身上曖昧的氣息，卻讓他那顆因驚恐而狂跳的心，一點點安定下來。
    門外那個世界，讓他作嘔。
    但懷裏這個，是他想用一輩子守護的。
    “來吧，我們一起睡覺。”他低聲開口。
    ……
    另一間房裏，蘇心悅卻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
    寂靜裏，隔壁房間的任何一點細微聲響，似乎都被放大了無數倍，鑽進她的耳朵裏，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雖然有點認床，但這張床也算睡過好多次了，真正讓她無法安眠的，是心裏那股怎麽也壓不下去的火。
    簡直是奇恥大辱。
    蘇心悅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腦海裏反複回放著今晚的畫麵，林更近那張寫滿了抗拒和疏離的臉，清晰得如同烙印。
    她是誰？她是蘇心悅。從小到大，眾星捧月，隻要她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可今天，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像個舞女一樣挑逗他，千裏迢迢地送上門，結果呢？
    被拒收了。還是最徹底、最不留情麵的那種。
    胸口堵得發慌，一種混雜著羞憤和委屈的情緒，像野草一樣瘋長。她想不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以前林更近跪著求她都沒答應的事，今晚也做了。她甚至……甚至打算將自己最寶貴的那個地方，作為終結這場拉鋸戰的籌碼。
    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的眼裏，隻有那個女人劉佳佳。
    一想到這個名字，蘇心悅的牙根都開始發癢。她能想象得到，此刻，就在一牆之隔，林更近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們在做什麽？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嗎……
    她不敢再想下去。那種可能性，像一根毒刺，紮得她心髒一陣抽痛。
    憑什麽？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論家世，論樣貌，論他們之間多年的糾葛，她哪一點比不上劉佳佳？
    林更近，你瞎了嗎？
    她在心裏無聲地咆哮，像一頭困在籠中的野獸。憤怒在血液裏奔騰，卻找不到出口，隻能灼燒著她自己。
    她用力地捶了一下床墊，柔軟的材質吸收了大部分力道，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像她此刻的心情，壓抑又無力。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
    蘇心悅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
    他林更近不是有了新歡，開始秀他們的恩愛了嗎？說的好像誰不會一樣，明天她也要秀恩愛。
    一個念頭，毫無征兆地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帶著一絲陰冷的、報複的快感。
    趙了宇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她混亂的思緒。
    原本，隻是幫趙子宇一個忙，現在正好可以拿來用。
    既然他林更近能把戲演得那麽真，甚至不惜當著她的麵，和劉佳佳卿卿我我，那她為什麽不能？
    誰怕誰啊。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不是要和你的小女友過日子嗎？好，那我就和我的趙子宇秀甜甜蜜蜜。大家就比一比，看誰先受不了，哼。
    這個念頭一旦生根，便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勢頭瘋狂蔓延，瞬間占據了她的全部心神。之前那種被羞辱、被拋棄的痛苦，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她甚至開始在腦中構思具體的畫麵。
    她要讓趙子宇陪她去所有和林更近一起去過的地方，留下屬於他們的新合照。她要讓趙子宇送她更招搖的玫瑰，帶她去更高級的餐廳。
    她要在朋友圈，在所有共同好友麵前，展現出自己被愛包圍、幸福得無以複加的模樣。
    她要讓林更近看到，沒有他，她蘇心悅隻會過得更好。
    她要讓他後悔，讓他嫉妒得發瘋。
    想到林更近可能會看到的表情，從不屑，到驚訝，再到無法忍受的痛苦，蘇心悅的心情竟然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那股堵在胸口的惡氣，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暢快地流淌出去。
    她重新躺了下去，身體不再緊繃。
    哼。
    說完又把把林更近遺忘的手機拿了起來，嚐試了他常用的密碼223344，果然還是沒變，一試就解鎖
    打開他的微笑信，把她自己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然後又把最顯示信息刪除。
    然後還偷偷的看了他的聊天信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和劉佳佳聊的太裸骨了，林更近就是個老色批，大色狼。
    太不知羞恥，林更近竟然還問她一起愛她時的感覺舒不舒服，爽不爽，還想開發她的上麵和後麵。
    &nd，老批色，老娘送上門的都不要，就要去當舔狗，真不要臉，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