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溫肅打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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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房通報溫家溫大郎君上門來了。
門房話剛落下,溫肅就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
“戴棠!你給我滾出來!你個毒婦!竟然打傷我妹妹!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棠綿冷眼瞧著他推開門房,怒氣衝衝的衝進來。
黎氏嚇的一驚,隨後皺眉:“溫大郎軍?你不顧禮法私闖民宅是何道理?難道溫尚書沒教過你規矩禮法,竟敢如此放肆行事?”
溫肅緊握拳頭:“私闖民宅?我倒要問問府上女郎無緣無故打傷我妹妹是何意思?歡兒如今肩膀脫臼,傷了根骨,你們卻在這有說有笑。”
“我本不是不懂禮數的人,但你們戴府欺人太盛!”
黎氏眉頭一皺:“棠兒不會沒有緣由就對她出手,隻能是你那什麽歡兒先做出了傷害棠兒的事!”
棠綿心裏一暖,轉身對溫肅道:“溫大郎君不妨去香茗齋打聽事實是如何,莫要偏聽偏信啊。”
溫肅冷笑:“戴夫人是你母親,她如此不顧事實維護你,真是讓人不齒。”
“我相信歡兒,她安分守己,柔弱善良,不可能做出傷害人的事!而你,戴棠,從前就對淑兒和我出言不遜還惹是生非,孰對孰錯,顯然可知。”
棠綿簡直要被氣笑了,感情你是她家裏人,你對她偏信是對的,而自己阿娘偏信自己就是錯的?
哪來的歪理邪說?
“我曾以為溫大郎君雖然無禮了些,但不至於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沒想到溫大郎君行事如此令人乍舌,先是不論是非對錯便相信令妹一麵之詞,後是闖入我戴家問罪,如此魯莽不顧證據,真是讓人意外。”
“難道溫大郎君在公事上也是如此魯莽嗎?”
“我記得溫大郎君可是參將啊。香茗居那麽多雙眼睛目睹事情經過,你問都不問一聲,盲目找我興師問罪,這便是溫參將的做事原則嗎?試問溫參將如此武斷,該如何服眾?”
棠綿言辭犀利,步步緊逼,溫肅臉漲紅了。
他額頭青筋暴起:“你巧言令色,油嘴滑舌,我說不過你!但你如此囂張,我必須要個說法!歡兒溫柔善良柔弱不堪,不像你蠻不講理身強體壯,你為何推她?若不是救治及時,她的肩膀就廢了。”
他言辭激動,雙目通紅。
他將妹妹當作寶貝,愛護有加,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現在一個外人對她又打又罵。
他簡直心疼死了,恨不得讓這個罪魁禍首給她磕頭賠罪!
棠綿心裏很涼,她想起從前溫歡兒也是用的這一招,故意摔倒嫁禍給她。
那時她就隻是破了點皮,都沒流血,溫家人不聽她的解釋,將她綁起來打了三十大板!
那時候溫肅說什麽來著?
“歡兒溫柔善良柔弱不堪,不像你蠻不講理身強體壯,你為何推她?”
記憶裏的少年和麵前的身影重合,說的話一模一樣。
就連看著她的角度和額頭暴起的青筋都一樣。
溫歡兒沒來之前,溫肅和棠綿是最親密的。
那時,他們常常在月下談心,溫肅會輕輕撫平她淩亂的發絲,低聲講述府外的趣事。
會替她教訓讓她受了委屈的白彥舒,會親自做山藥粥喂給她喝,會在她被人說閑話後衝到那些人家裏將他們一頓打。
棠綿的心像被針紮一般刺痛了一下,也就隻是一下。
眼前的溫肅再不是那個會為她擋風的少年,而是被溫歡兒的淚水蒙蔽了雙眼的陌生人。
回憶與現實交織,溫肅的憤怒咆哮在她耳邊回蕩,卻再也喚不回半分昔日的溫情。
棠綿愣怔間,戴林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青色帶著藥味的身影將她遮掩的嚴嚴實實。
“棠兒不怕,阿兄來對付他。”
他望著溫肅:“溫大郎君真是好生囂張,不分青紅皂白闖入戴府鬧事。你說你要替你妹妹要個說法,行啊,我還要為我妹妹受的委屈要個說法呢。”
傷沒好全,帶著書卷氣的身影就這樣擋在她身前,和武官對峙著。
棠綿心裏一暖,鼻子微微發酸。
她……還有個阿兄。
這時團子衝了出來,狠狠推了溫肅一把。
“你壞!不準祈福我阿姊!”
包子鼓著臉:“女郎,包子將他打出去!”
棠綿喉頭一疼,望向溫肅時,一束陽光灑落,照出她眸中的一抹水汽。
她冷聲道:“溫大郎君,你那好妹妹自己摔了嫁禍給我,你卻來找我要說法?你若不信,就去問香茗齋的小二!”
說完,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肅此番前來就是要說法的,哪能不清不楚就回去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棠的手腕,拽她:“你跟我回去,給歡兒磕頭道歉!”
他抓了個空,棠綿往後退了一步。
戴林握緊拳,狠狠砸向他的臉:“混蛋!”
溫肅一時不查,被打了個趔趄,嘴角留下血。
戴林是用了十成力的。
溫肅眸子一暗,剛想動手。
棠綿犀利道:“好啊,我跟你去。”
戴林:“棠兒!”
黎氏:“你沒錯,不要去!”
棠綿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是說要去了,但沒說是去道歉的啊。
他們如此不講道理,那她不必留情。
她對包子說了什麽,包子眸子亮起,退了下去。
溫肅這才作罷:“哼。”
溫府。
溫家人攙扶著溫歡兒坐在主位,將溫府大門打開。
這是要百姓都見證棠綿低三下四的道歉,,將溫歡兒的臉麵掙回來。
溫肅麵帶心疼:“歡兒,阿兄已經將這狂傲無禮的賤人帶來和你磕頭認錯了!”
孫淑兒輕皺眉頭,她不信戴棠會這麽輕易的認錯,方才在香茗齋不還趾高氣昂嗎?
溫歡兒掉著眼淚,倚靠著站在身旁的白彥舒。
“阿兄,歡兒沒事的,是歡兒的錯,歡兒……不該摔倒的,不怪戴姐姐。”
她怯怯的,還害怕的瞧一眼棠綿。
就差直接表明就是棠綿推的了。
溫肅氣不打一處來:“歡兒,你總是這樣善良,替他人著想。但這戴棠實在是罪大惡極,你不要再替她開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