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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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麽呢?”
    冷不丁的一句話,惹得眾人震驚不已。
    “你……你怎麽在這?”
    “戴姑娘竟然在這?”
    她們望望棠綿又望望房內,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不是戴姑娘啊。
    戴姑娘就站在這,那房裏的是誰?
    王茹芸挽住棠綿:“我就知道你沒事。”
    李妙上前,對她笑了笑:“棠兒,你沒事就好。”
    溫歡兒差點咬到舌頭,死死盯著棠綿,手中帕子抱成一團。
    戴棠!沒事!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失手?
    她和孫淑兒特意買通了禪靜師傅,在甜羹裏下了強力蒙汗藥,以送甜羹的名義給戴棠送去,防止她發現,還故意送給所有女眷。
    為了保險,還特意要小譚半夜偷偷給戴棠使用蒙汗煙,想要乞丐毀了戴棠的清白。
    本該萬無一失才對……
    她曾經就用這招對付過那該死的溫棠綿。
    這時,床上的女郎漸漸恢複了意識。
    她呆呆的,隨後見到一張醜陋的臉,她嚇得尖叫。
    她一把推開了乞丐,趕忙抓過被子將自己蓋了起來。
    身下的痛楚告訴她發生了什麽,被子上一滴殷弘血跡刺得她雙目通紅。
    孫淑兒頭昏腦漲,左右瞧瞧,見一張張鄙夷的臉望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怎麽回事?
    不該是戴棠這個賤人嗎?
    怎麽會是她?
    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瞧著乞丐肮髒可怕的容貌,心裏惡心的反胃,直接吐了出來。
    淚水滴落,砸在地上。
    這樣一來,外麵的人就都知道她是誰了。
    溫歡兒震驚道:“孫淑兒?”
    “怎麽是你?”
    溫患兒是真的無措了,同謀入局,敵人安然無恙。
    周圍人指指點點,溫歡兒為了自己不被牽扯進來,隻能裝模作樣地落下淚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孫姐姐,你可是和我阿兄有婚約的啊……你,你怎麽能?”
    這番話說得孫淑兒崩潰了。
    她如今破了身子,還怎麽嫁給溫肅呢。
    破她身子的人還是臭乞丐!
    這世道,女子婚前失貞就是自尋死路,再也嫁不了好人家了。
    如果是富貴人家的郎君破了她的身子,她也就認命了,但破她身子的是這個又醜又窮的乞丐!
    這是要逼她去死啊!
    孫淑兒越想越害怕,渾身戰栗。
    往日不可一世的高傲被擊得粉碎。
    她的母親已經被貶妻為妾,護不住她了。
    父親對相伴多年的母親都如此苛刻,何況是不對失了清白的她呢?
    孫淑兒癱軟在地,淚水混雜著絕望的汗水浸濕了衣襟。
    周圍的女眷們早已炸開了鍋,竊竊私語如毒針般紮進她的耳中:“孫家嫡女竟做出這等醜事!”
    “這孫姑娘還真是和她母親親生母女啊,做出的事情都一樣。”
    “母親偷,情,女兒苟合。”
    “溫家婚約怕是要作廢了,丟人現眼啊……”
    溫歡兒強壓下心頭驚濤駭浪,硬擠出幾分泫然欲泣的哀戚:“孫姐姐……你怎可如此糊塗?溫家世代清譽,叫我如何向阿兄交代?”
    孫淑兒嘴巴動了動,還是什麽都沒說。
    不是她要維護溫歡兒,而是,她不說,最多是被家族放棄,受嘲笑。而將此事是她和溫歡兒密謀的真相說出來,她恐怕要依律進牢,那她真的就毀了。
    所以,她不僅不能將真相說出來,還要替溫歡兒瞞得死死的。
    這時,人群中一聲威嚴的咳嗽響起。
    皇後娘娘在宮娥簇擁下緩步而來,鳳眸掃過狼藉的禪房,寒意凜冽如霜刃。
    “佛門清淨的,何故喧嘩至此?”
    皇後聲音不高,卻壓得全場鴉雀無聲,目光掠過衣衫不整的孫淑兒和瑟縮的乞丐時,眉頭微蹙,“來人,將這醃臢東西拖下去,杖斃。”
    兩名禁軍應聲上前,乞丐連求饒都未及出口便被堵嘴拖走。
    皇後轉而看向孫淑兒,語氣淡漠如冰:“孫氏女行為不端,辱沒門楣,即日起禁足家中,聽候宗族發落。”
    孫淑兒渾身劇顫,喉間溢出半聲嗚咽便昏死過去,小譚撲上前哭嚎,卻被宮娥冷冷架開。
    皇後視線轉向溫歡兒,眼底探究之色更深:“溫姑娘倒是情深義重,方才一口咬定是戴姑娘在此,莫非早有預料?”
    溫歡兒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娘娘明鑒!民女……民女隻是憂心孫姐姐下落,一時口誤……”她額角冷汗涔涔,帕子絞得死緊。
    棠綿悄然立於黎氏身側,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輕聲對黎氏道:“母親莫驚,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此時,禪靜師傅匆匆趕來,麵色惶急,看見皇後便伏地請罪:“貧尼監管不力,請娘娘責罰!”皇後不置可否,目光落向棠綿,忽而一笑:“戴姑娘方才在何處?本宮倒想聽聽。”
    棠綿斂衽上前,姿態恭謹:“回娘娘,民女昨夜宿於母親禪房,今晨方起。”
    皇後點點頭:“禪靜監管不利,抄寫三千佛經。”
    禪靜呼出一口氣,恭敬道:“謝娘娘,”
    棠綿餘光掃過禪靜師傅微顫的肩,心中冷笑。
    這禪靜說不定以後有用。
    “佛門當以慈悲為懷,卻縱容此等齷齪,住持何在?”。
    皇後拂袖:“今日之事事發突然,實在令人不齒,各位受驚了。”
    眾人連忙說不敢。
    之後,眾人各自回房繼續抄經。
    溫歡兒藏下眸中的惡毒,麵上是一貫的柔弱無害。
    “戴姐姐,抱歉,我今日口誤了。”
    棠綿淡笑:“沒事。畢竟,受害的不是我。”
    溫歡兒深吸一口氣:“那妹妹就先走了。”
    說完,直接走了。
    是她輕敵了。
    棠綿回到房中,包子問怎麽回事。
    棠綿便將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是棠綿早就發現甜羹和溫歡兒他們不對勁,留了個心眼子。
    晚上用蒙汗藥把孫淑兒迷昏,放到了自己床榻上,用厚被子蓋住,偽造成是自己在睡覺。
    將計就計,反將一軍。
    包子敬佩道:“女郎厲害。現在這孫淑兒自食惡果。”
    “夠她受的”
    “溫歡兒和禪靜就放任不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