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1章親臨領袖出生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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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011章親臨領袖出生的現場
    兩界光陰曆史流,凹型祖屋豈重樓。五更燈影幾千秋。
    一個鄰居祈互助,八年期盼擔肩頭。塵聲正待破晨愁。
    浣溪沙?臨聖地
    當夏草看清領袖出生的時間時,整個人像是被按了啟動鍵的彈簧,猛地從椅上彈起來興奮地大叫:“到點了!真的到點了!”村愚和董醉聞聲同時抬腕,盯著表盤上磨損得發亮的指針——那根紅色的秒針正不偏不倚地指向約定時刻。村愚趕緊端起粗瓷茶碗,茶沫子在碗沿晃出細碎的漣漪:“來來來,把這口熱茶灌下去,暖暖身子,咱們這就動身!”
    董醉的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打著節拍,盡管關於領袖出生的影像資料他早已翻來覆去看了不下百遍,那些像素模糊的畫麵幾乎能倒背如流,但“親臨現場”這四個字像團火苗,在他心裏燒得劈啪作響。他摩挲著袖口磨出的毛邊,嘴角忍不住上揚——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能踩著曆史的脈搏,站到時光的源頭去呢?
    村愚倒是千年的韶山衝土地,可當年誰會把鄰家添丁當多大事?他還記得當時聽毛姓長輩閑聊,說毛家老三出生那天跟平常沒啥兩樣,屋簷下的麻雀該叫還叫,田埂上的露水該結霜還是結霜。後來看錄影石裏的畫麵,也不過是農舍裏晃動的燈光,產婦痛苦的呻吟混著接生婆的吆喝,跟村口王二家添孫子時的錄像沒本質區別。可真要能親眼瞅瞅,那感覺又不一樣了——就像看了一輩子地圖,突然站到了珠穆朗瑪峰腳下,心裏頭那股子翻騰勁兒,說不清道不明。
    “都六點半啦!再磨蹭可就趕不上吉時咯!”夏草急得直跺腳,就怕耽誤這千年難遇的大事。
    董醉呷了口茶說:“這時間跑得比兔子還快,聊得正投機呢。”接著他摩挲著掌心裏那塊溫潤的錄影石說:“這可是今晚研討的錄影寶貝,拿去領袖人生研究會,怕是沒人敢信——畢竟誰見過能把曆史聊得活靈活現的夏小子呢?!”
    夏草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搶:“給我複製一份!回去跟那幫曆史係的老學究顯擺,保管他們下巴都掉地上!”
    董醉笑著把石頭往懷裏一揣:“你帶不走的。這玩意兒認主,出了陰界就消失了。”
    夏草誇張地長歎了口氣,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地跟著兩人往屋外走。冷風卷著鬆針掠過鼻尖,他打了個激靈,忽然又精神起來——管它帶不帶得走,親眼見著才是最要緊的!
    說時遲那時快,村愚抬手在空中劃出個半圓弧,隻見一道青藍色的光帶憑空出現,像條調皮的蛇纏上三人的腳踝。夏草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被塞進滾筒洗衣機轉了一百八十圈,眼前的光暈突然散去。
    “到了?”夏草揉著發暈的腦袋,村愚抬腕看表說:“1893年 12月 26日,六點三十一分——分秒不差。”
    夏草轉而極其興奮地說:“能親臨鑒證一代偉人的誕生,是我一輩子的幸福和福氣。”
    董醉和村愚也是跟夏草一樣的心情,極其興奮地互相看了看,便一同注視向前麵的一座土牆茅頂的“凹”字形農舍,寒風中,農舍略顯單薄。由於折騰了一整夜,文七妹並沒有臨盆,所以已經六點半,所有人都困了,大家在休息,毛家對麵的鄰居李南華也已經入休息了。不過,李南華的妻子反而醒了。
    12月22日是冬至,進入了最長的夜晚,現在是冬至過了四天的六點半,天色還很昏暗。但是文七妹所在的產房,已經點了一整夜的燈。這時,李南華的妻子卻來到了兩家共有的堂屋,看了看燒了一夜準備用於文七妹臨盆生產清洗用的水,由於大家都困了,即便接生婆也已經在文七妹的床邊打盹了,在文七妹的隔壁間的毛翼臣毛翼臣也因守了一夜沉沉入睡。在文七妹產房的門外守了一夜的毛順生,冷得身子都僵硬了,這時也是倚靠著門口打盹。
    看到這種情況,李南華的妻子,便默默幫忙毛家的燒開水灶續火,她期盼著時刻準備著熱水,新生命的到來,提供滿滿的希望。
    話說產婦文七妹,鬧騰了一夜的胎兒,在這淩晨的時候,終於也累了,安靜了一會兒,文七妹也終於得到了一時的安靜,昏昏入睡,於是,帶動了所有相關的人,都得到一時休息機會。
    “看那邊。”村愚朝共用的堂屋努努嘴。隻見一個穿著靛藍粗布棉襖的婦人正往灶膛裏添柴,火光映得她臉上的皺紋忽明忽暗。那是李南華的媳婦,她時不時往毛家產房的方向瞟一眼,添柴的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什麽珍寶。灶上的大鍋冒著熱氣,水汽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緩緩爬上結著薄霜的窗玻璃。
    “這水燒了一整夜?”夏草輕聲問。
    “備著給產婦清洗用的。”董醉點點頭。
    村愚看了看身旁的董醉和夏草說:“在領袖出生之前,母親文七妹已痛失兩個孩子,內心滿是悲傷與擔憂。前頭兩個孩子,一個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一個活到三歲也走了。因此,懷著領袖時,文七妹日夜祈禱,希望這個孩子能平安降臨。她懷這胎時,天天往韶山衝的觀音石那兒跑,燒香磕頭,就盼著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分娩前的那個夜晚,電閃雷鳴,狂風裹挾著暴雨席卷韶山衝,仿佛天地都在為新生命的到來而躁動不安。”
    夏草按照他的想法是要拚命地錄像,然而,整個淩晨昏暗得厲害,即便凹型祖屋也隻有淡淡的輪廓,且隻有左廂房的文七妹產房和堂屋的廚房有淡淡的昏黃的燈光,這與村愚錄影石中的錄像內容非常一致,所以夏草也放棄了錄像的執著了。聽了村愚的介紹與感慨,夏草也展示了他識記的內容:“毛順生15歲和文七妹18歲結婚,如今已經過去了八歲,如同我們現代社會的八年抗戰,毛順生和文七妹‘犧牲’了兩個兒子,熬到了終於懷上了第三胎,這時的毛家無論誰,都充滿了希望。”
    村愚也認真地接過話題說:“其實,這時的上屋場毛家,隻剩下三個人了。毛翼臣一共生了一男二女,二女已經出嫁,兒子也已經結婚,然而兒子結婚八年,生了兩個孫子,卻一一都夭折了,毛翼臣心裏苦呀!他極其期盼兒子的這個第三胎,能順利生產,而且希望能生個孫子!他心中千祈禱萬祈禱,毛順生呀毛順生,順生順生……”
    聽到這裏,董醉忽然說:“大家看領袖的祖父毛翼臣,他在產房的隔壁,折騰了一個晚上,這個老爺子也終於也熬不住了,畢竟,這個時代47歲的老農民,體能也不行了。經曆了這樣個平常又不平常的夜晚,到了淩晨了,媳婦還沒有臨盆,且安靜了下來,毛翼臣昏昏入睡。大家看,毛翼臣做夢了!”
    “哦,看不見呀!”不要說看到毛翼臣在做夢,就連毛翼臣在哪裏,是誰都看不見,所以就叫起來了。
    董醉馬上說:“來,我再給大家來個直播!”於是,董醉施法,在大家的麵前展示了一個桌麵大小的視頻,視頻裏,毛翼臣疲倦地趴在床邊的木抽楪桌上打盹。腦部閃著淡淡的白光。”
    “毛翼臣真的在做夢呀!”看著董醉的直播,村愚也大叫:“我來展示毛翼臣的夢境!”
    於是,視頻出現了毛翼臣的夢境:恍惚間,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邁著矯健步伐,周身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白虎仰頭長嘶,聲震四野,隨後悠然踱步,似在巡視領地。在古老傳說裏,白虎象征著無上勇猛與強大力量,能鎮邪驅魔,帶來祥瑞。然而,白虎轉瞬就闖進了毛家凹型祖屋廂房的產房中。毛翼臣瞬即從夢中驚醒,心潮久久難平,那白虎的身姿仿佛仍在眼前。再也無法入睡,便走出邊屋,打開門時,門外寒風呼嘯著,我看到靜靜地倚靠在產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