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禾穗想，或許是因為她說“係統”的時候，腦子裏想到的不是這個“好孕係統”。
    而0308，應該也隻是暫時銷聲了。
    禾穗想，它銷聲的原因是出了故障？那故障的原因，很可能就是那張照片了。
    等它回來，她再問問看。
    或許——
    就算0308不是，萬一，能找到與黎陽有關的線索呢？
    鎮川見她把手機收了起來，才開口問：“是想到了什麽？”
    禾穗：“有點聯想。”
    禾穗把從學弟學妹們那裏聽說到的人販子係統羅列給鎮川聽。
    鎮川聽後，就順著她的聯想安慰她，說不無道理——起碼這樣人還活著。
    鎮川接著說：“就像你昨晚給我看的那本書，不就是你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武功秘籍’嘛。”
    禾穗扭頭，認真且探究的眼神看著鎮川：“我說川哥，你真信了？”
    鎮川笑：“不然呢？要不你說那本書到底是哪裏得來的？總不可能真是咱們國家內部出版發行的吧？我可看了，那裏麵有些技術絕對夠得上國家機密，要說，估計至少得你大伯那種級別的人物才能得知。可你不是說你大伯已經好多年沒有消息了嗎？就算有消息，這些東西他肯定也不會外泄的。所以啊——”
    鎮川也是聯想猜測，並且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好笑：“哎，你不會也被係統找上門了吧，農業類的係統？它給你的？”
    禾穗：“！！！”
    禾穗：“川哥！”
    鎮川見禾穗這個反應，心一驚麵色頓時沉了下來，差點把油門當刹車踩。
    靠路邊停下後，鎮川認真地看著禾穗：“是真的？”
    禾穗點點頭，有點呆滯，又覺得有點好笑，她就這麽在鎮川麵前過了明路？
    很好，她退回到對鎮川的“透明”狀態。嗯，她也得抓緊時間找機會探聽一下鎮川6歲時的尿床事件，這樣才公平。
    鎮川見禾穗如此心大，頓時心急如焚。
    他慌忙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雙手摸上禾穗的頭，左看右看，急得語速飛快：“那玩意兒有沒有讓你做什麽任務？有沒有讓你拿什麽東西做交換？它有沒有傷害你？危險嗎？不行，這麽個不明生物寄存在腦子裏能不危險嗎？簡直就是不定時炸彈！你有沒有聯係你姑姑，現在的腦科學技術能解決這種東西嗎？”
    禾穗扒拉掉鎮川的手，讓他冷靜，同時試著回答他的問題——
    天奶啊，她說出來了！
    如此，這個所謂的係統禁製也是有空子可以鑽的嘛。
    也就是說，她自己無法主動告知他人好孕係統的存在，但當他人猜了出來，哪怕猜得沒那麽準確，她就能和對方聊與此係統相關的話題。
    眼下，她有所保留地一一解答鎮川的疑問。
    就讓他以為這是個農業金手指好了，反正她本來也就打算這麽用的。
    至於那啥又是生子又是婆婆的，不提不提，一字也不提。
    鎮川聽到禾穗說跟她姑姑打過電話，但是說不出來時，就想到禾穗所想，讓她拿手機：“給你姑姑打電話，我來說。”
    禾穗讓他別著急：“姑姑最近在做一個新的研究，挺忙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打過去她也接不到。”
    鎮川隻好暫時作罷：“那你發信息跟你姑姑約個時間，到時候你先去找我。”
    禾穗沒點頭應下，而是跟他說了算是在爺爺那裏過了明路的事：“要不我先給爺爺打個電話，你先試試看能不能說給爺爺知道。”
    鎮川重新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不用，我送你過去，這個事情電話裏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他本來就打算送禾穗過去的，後備箱裏那麽多東西，還有他媽戴雅春讓給禾穗爺爺奶奶帶的菜，他不可能把禾穗在市裏放下，讓她自己打車，多麻煩。
    禾穗問：“你不是要回公司嗎？那個插秧機——”
    “不重要。”鎮川說，“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禾穗就不糾結了：“好吧，正好省的我麻煩了，嘿嘿。”
    鎮川覺得她可真是心大。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玩意兒怎麽就找上你了呢？”
    禾穗家世好樣貌好，從小到大什麽都不缺，人也是健健康康的，她的人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從未遇到危機——
    啊，對了，最近的危機就是櫻桃林。
    禾穗樂嗬嗬的：“可能，我是天選之子吧。”
    不然0308怎麽說她是唯一一個能讓它搭建準入通道的呢？她覺得如果不是0308自己本身有問題，就是她和008之間，有某種聯係。
    鎮川看她這樣子，愁人，早知道他學什麽機械啊，應該學醫或者深研信息工程。
    到研究所見到爺爺時，已經過了午飯的點。
    爺爺提前收到禾穗的信息，知道鎮川和她一起來的，擔心時間晚了，食堂窗口裏某些禾穗喜歡吃的菜會賣完，就讓助手提前買了放他休息室裏。
    此時，茶幾上放著5、6樣打包的菜，但量都不算大，剛好夠禾穗和鎮川吃的。
    爺爺把一道醬香虎皮雞爪推到鎮川麵前，笑容慈祥：“小川，嚐嚐這個，我記得你愛吃。”
    爺爺和鎮川最近一次見麵還是在半年前省裏舉辦的農業發展研討會上。他對鎮川最深刻的印象其實還停留在鎮川大學那會兒。
    鎮川就是在本省讀的大學，也是名校，離爺爺家挺近。禾穗假期回來時，總拉鎮川來家吃飯。
    奶奶的母親就是從玉林灣出來的——這也是禾苜當年參加扶貧工作去玉林灣的原因之一，再加上和鎮家關係親近，在爺爺奶奶眼裏，鎮川跟自家小輩沒什麽區別。二老不忙的時候會去學校看他，即便禾穗不在，也會叫他來家裏吃飯。
    有一次奶奶跟著視頻學做菜，鹵了一盆雞爪，鎮川自己就啃了小半盆。把奶奶樂的，剩下的也給他打包帶學校去了。後來每回鎮川來吃飯，奶奶都做。
    “謝謝爺爺。”鎮川戴手套拿起一隻啃了一口，“感覺沒奶奶做的好吃。”
    爺爺笑得開懷：“那你今天就別回去了，到家裏住一晚，你奶奶這段時間琢磨著把配方改良了，估計這回做出來的要更好吃。”
    鎮川看了禾穗一眼：“行！”
    禾穗笑他：“吃貨。”
    爺爺還有工作，不能坐在這裏陪他們多閑聊，禾穗和鎮川抓緊把飯吃完，禾穗說：“爺爺，能去你辦公室嗎？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雖說這間休息室是爺爺的專屬休息室，一般不會有其他人進來，但禾穗還是想著以防萬一。
    爺爺的辦公室就非常安全了，是整個研究所裏安保級別最高的地方，隻有爺爺一個人有權限。
    禾穗和鎮川跟著爺爺進去，剛坐下，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
    【叮~係統故障修複完畢】
    0308：“窩肥來啦~半天不見，有沒有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