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你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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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吟家。
    宋南伊拿了包,準備去一趟安佛寺。
    前世,父親因為她和霍時序婚姻出現問題,心髒病病危了幾次。
    她覺得自己挺不孝的。
    今天是公開禮佛日,她想去為家人祈福。
    從裴吟家去安佛寺,會經過她和霍時序的家。
    遠遠的,她看到蘇語安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出於好奇,宋南伊開車跟了上去。
    一家汽修廠的門前。
    蘇語安下了車。
    年輕的男孩,衝她揮手,兩個人聊著有說有笑的,走了進去。
    男孩的年紀看起來和蘇語安相仿。
    模樣也有幾分相似,是家人嗎?
    她不是全家死光,沒有親人了嗎?
    刻意隱瞞?
    為什麽要隱瞞?
    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宋南伊滿腦門問號。
    隨即釋然。
    就算蘇語安有什麽目的,也與她無關。
    人們常說,女人在愛情裏智商會降低。
    男人其實也是一樣。
    被騙,有時候他還覺得虧欠。
    霍時序不值得,她去擔心。
    去安佛寺的路上,母親南微打來電話,“南伊,時序來了,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我看他臉色不太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宋南伊打了把方向。
    “知道了媽,我馬上過去。”
    想必是她沒接霍時序的電話,他惱羞成怒,才跑到自己的娘家要說法。
    從前,霍時序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
    現在愛沒有了,耐心和尊重也一並沒有了。
    宋南伊停好車子。
    一步邁進了客廳。
    母親看到她進來,忙替霍時序說話,“時序說沒聯係上你,怕你出事,就急忙過來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電話還是要接的。”
    “我手機沒電了。”宋南伊輕描淡寫地解釋了句。
    母親放下心來,“那就好好跟時序解釋一下。”
    南微把空間,留給了女兒和女婿。
    宋南伊彎身坐到他的麵前,直言,“找我有事吧?說吧。”
    “為什麽不回家?真想把事情鬧大?非得讓長輩跟著操心?”他在給她留麵子,他希望她能看清眼前的形勢,“宋南伊,你們宋家正在跟霍氏合作重要的項目,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霍氏抽身,你們宋家就得玩完,你真想看到這樣的結局嗎?”
    他字字咬得很重。
    像頭啃肉的狼。
    不。
    說狼抬舉他了,是鬣狗。
    前世,她無論跟霍時序怎麽鬧,他也沒有把氣出在宋家的公司身上。
    這一世的霍時序更卑鄙。
    “你在威脅我?”她精致的小臉上,是沒有溫度的光,“霍時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爸對你是有恩的。”
    前世,剛結婚那會兒,霍時序出了嚴重的車禍。
    差點失血過多死了。
    霍時序血型特殊,隻有宋知令符合獻血的指征。
    是宋知令連續三天,為他輸血,他才得以活下來。
    人,怎麽可以恩將仇報成這個樣子。
    宋南伊的心,涼得她唇齒打顫,“霍時序,如果你真這麽做,你就是個畜生。”
    “所以……”他壓低了自己的聲線,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我們的婚姻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最好乖乖回家做你的霍太太,別太任性。”
    宋南伊緊攥起拳頭。
    她單純地以為,兩家的合作有股權交叉,盤根錯節,剝離的時候會有些複雜。
    離婚難免會吃一點虧。
    她甚至都在心裏計劃好了,如何跟父母交代這件事情。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霍時序是想把宋家的公司整死。
    宋氏是父親幾代人的心血。
    他年近六十歲,還在為公司操勞,宋家公司要是出了事,父親也活不成。
    宋南伊恨自己。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之間。
    她說服了自己,以退為進,從長計議。
    抬眸,四目相對,宋南伊含淚冷笑,“霍時序,我真的很後悔,曾經那麽的愛過你。”
    宋南伊上了霍時序的車。
    一路上,他的耳邊不斷響起的就是這句話。
    反反複複。
    心神不寧。
    “我就是說氣話,你也不必當真。”他為自己解釋了句。
    宋南伊托著下巴,望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一聲不吭。
    他看了她一眼,將她的小手握進掌中。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有時候,就會說一些無腦的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他在示好。
    但對宋南伊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經過大腦的話,也是話。
    是他潛意識裏的真實想法。
    前世,連她在產床上大出血,他都可以冷漠地說出不搶救這樣的字眼。
    讓宋家的公司破產,他必定是說到做到。
    宋南伊隻覺得他陌生的,令她害怕。
    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抽回,“安心開車吧。”
    氣氛沉悶。
    一路無語。
    車子開進別墅。
    宋南伊剛一下車,就聽到了電鋸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院子裏那棵粗壯的合歡樹,轟然倒下。
    這合歡樹,是她結婚那一年,親自種下去的。
    每到花期,粉色的花,會開滿整棵樹,滿院子地飄香。
    她很喜歡,經常會在樹下自拍。
    “時序哥,南伊姐你們回來了。”蘇語安快步走到了二人麵前,“你們回來得正好,樹,剛剛讓我砍完。”
    宋南伊的瞳仁一驟。
    她的合歡樹,蘇語安給砍了?
    “你把我的樹砍了?蘇語安,誰讓你砍我的樹的?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宋南伊氣的怒吼。
    蘇語安嚇得往霍時序身後躲,一下紅了眼,“南伊姐,我都是為了你好,才砍的。”
    “為了我好?你動我的東西,不應該事先跟我說一聲嗎?你真把自己當成家裏的女主人了?”
    她的合歡樹,剛剛過了花期,就這樣被砍了。
    宋南伊氣得要殺人。
    蘇語安抽噎著,驚恐萬狀,“南伊姐,我真的是為你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語安,你說為了南伊好,倒是說說怎麽回事,你看把南伊氣的,這可是她最喜歡的花。”
    霍時序給了蘇語安解釋的機會。
    將她推到宋南伊的麵前,“跟你南伊姐,好好說。”
    蘇語安擦了擦眼角的淚,啞的嗓子說,“我今天遇到一位大師,他說家裏有合歡樹,不但不吉利,還會讓女主人心神不寧,我看南伊姐最近氣色不算好,就想著,或許是因為這合歡樹的事情,就找人來砍了,對不起,南伊姐,我,我……”
    “哪來的大師?哪來的不吉利?”宋南伊抬手給了蘇語安一個耳光,“蘇語安,你隻是這個家的客人,家裏的一草一木,一粒糧食,都不屬於你,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