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說我死定了？”方宇心中本就恐懼，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句，嚇得毛骨悚然。
    再一看男孩的手臂，有一個同樣的印記。
    “你也是養蛇人？”方宇追問。
    男孩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盯著方宇。
    “要什麽快說話？”食堂阿姨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方宇急忙回應：“跟他一樣，要一袋子雞腿。”
    食堂後廚的阿姨眉頭皺了一下：“最近這是怎麽了，都買那麽多雞腿幹嘛啊？”
    方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宿舍，挺能吃的。”
    他拎起鼓鼓囊囊的食品袋，轉身正要離開，卻感覺背後一股寒意襲來。
    那名瘦小的男孩從轉角處緩緩走出來，眼神陰森得像是一口死水，直勾勾地盯在方宇手腕的咬痕上。
    “你不該讓它選中你的。”男孩冷笑一聲，牙齒在陽光下白得異常刺眼。
    方宇咽了口口水，試圖裝作鎮定：“同學，我不明白你說什麽……你是哪間宿舍的？你們也……也養了一條？”
    “養？”男孩嗤笑：“不，我們隻是它的祭品罷了。”
    “你……你到底是誰？”方宇忍不住後退兩步。
    可男孩沒再說話，而是猛地一把推開方宇，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低聲道：“別掙紮了，七天之內，七個供奉者，隻有一人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誰是第七個人？你猜啊……”
    話音未落，那瘦小子已經消失在人流中，唯留下空氣中淡淡的一縷腥甜味，讓方宇一陣眩暈。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緊握食品袋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
    “回來了？”劉梓謙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冷嘲熱諷。
    “這麽晚回來！”
    “學習好有什麽用，做事就你最磨嘰。”
    嶽豪嘿嘿一笑：“是不是談戀愛去了？這袋子裏不會是給女朋友帶的夜宵吧？”
    鄒凱也笑起來：“哎喲，方宇現在還會偷偷藏東西啦？”
    三人的笑聲中帶著諷刺，但此刻的方宇已經顧不上理會他們了。
    等到晚上。
    劉梓謙和嶽豪等人都去操場打籃球了。
    方宇徑直走到小白蛇麵前，小心翼翼打開袋子，將一個雞腿遞了進去。
    小白蛇頓時精神一振，飛快地伸出身子纏住雞腿，直接一口連皮帶骨吃了下去。
    “哢哧哢哧……”
    聽起來十分清脆，就像是咬碎某種堅硬的東西……
    “好吃嗎？”方宇輕聲問，語氣比平時更柔了一些。
    “嗯……不錯。”小白蛇的聲音居然有了些許情緒上的波動，帶著滿足。
    它抬頭望著方宇：“你比昨天好，我很滿意。”
    滿意？
    聽得這一句，方宇心裏反而一陣心悸。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和疑問，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可是腦海裏不斷回響著那名男孩說過的話：
    “七天，七條蛇仙……隻有一個活人。”
    他開始坐立不安，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怎麽了？”小白蛇突然開口。
    她的尾巴輕輕搭上了方宇的手腕，目光透過微弱燈光落在他臉上。
    “你很害怕……為什麽？”
    “沒、沒什麽。”方宇強笑了一下。
    可那一瞬間，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無法呼吸。
    因為他看到了小白蛇的嘴角翹了起來，那雙本應冰冷的眼睛此刻竟多了一絲人性化的戲謔。
    “人類總是喜歡說謊。”小白蛇冷冷道：“但我能聽到你們的心聲，感受你們的情緒。別想騙我。”
    方宇的臉色一點點變了：“我……我隻是……我剛才在校門口碰到一個人，他也養了一條蛇仙。”
    “他說，我們這些人……都會死。”
    說完這句話時，他已經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的。
    “啪！”
    宿舍門被風吹了一下，發出沉悶的一聲。
    嚇得方宇一個激靈。
    “死？”小白蛇輕輕笑了：“確實，會有六個人死去。”
    “但那六個……不是你。”
    它遊到方宇耳畔，蛇信輕輕地掃過他的臉頰，冰冷又曖昧至極。
    “因為，你是我的人了。”
    “你想活，我會護你。”
    “你不願活……我也會讓你以最舒服的方式離去。”
    它眯起眼睛，像是審視獵物一般打量著方宇。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告訴我，今晚遇見那個人，他是幾號房供奉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她的話語溫柔而誘惑，卻又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方宇怔住了，喃喃問：“什麽意思，難道最後七個蛇仙也隻能留下一個嗎？”
    小白蛇沒有回答，反而輕輕歪了頭：“時間不多了，方宇，找到那些人。”
    她幽幽地笑了。
    方宇吞咽了一口口水。
    聽小白蛇的意思，是要在高考前夜，殺了其餘六個蛇仙，最終隻能有一個活下來。
    從小到大，方宇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讓他殺人？
    方宇不斷的搖頭。
    他做不到這件事！
    “你做不到，你就等著死吧。”
    “那些畜生，不會放過咱們的。”
    “我是蛇仙中最頂級的存在，他們會圍攻我，而你被我認可，你也難逃一劫。”
    小白蛇沒多久就吃完了一整袋的雞腿，身體長大了一些，說話都變的流暢了。
    “找到他們之後，我應該怎麽做？”方宇緊張的問道。
    “回來告訴我就好。”
    “晚上我會行動的。”小白蛇說完這句話，盤在籠子裏，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
    ——
    黃昏。
    方宇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裝作沉睡。
    劉梓謙推門進來，帶起一股球場上的熱風，嘴裏還不停罵著嶽豪太笨，連個投籃都不會。
    嶽豪甩上門，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方宇這個書呆子真無聊。”
    鄒凱也跟著附和：“就是嘛，這小子一天到晚抱著課本看書，也不煩。”
    劉梓謙冷笑了一聲，從包裏摸出一塊牛肉，油膩的香氣立刻充滿了宿舍。
    “蛇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