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冷笑道：“因為它不是普通的蛇仙。”
    趙曉菲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你……”
    林浩然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驚恐地喊道：“方宇……我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可以給你一百萬！我真的有錢！隻要你放過我和我的蛇……我就立刻離開這裏！永遠不碰你的事！”
    趙曉菲也跟著跪了下來：“我也願意給一百萬……隻要你讓我們活著出去……”
    魏振南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跳幾下，最終也是不甘心地下了跪。
    “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動你一根汗毛了……我們向天發誓！絕不會再與你為敵！更不會染指你們的氣運！請高抬貴手，讓我們活下去……”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小白蛇靜靜地盤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然後。
    她輕輕扭頭，看向方宇：“你答應他們嗎？”
    方宇嘴角一勾：“你說呢？”
    林浩然顫抖地盯著方宇的臉：“你……答應我們嗎……我們真的不想死……”
    方宇蹲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平靜卻又像刀一樣寒冷：“你們不要氣運……可我要。”
    下一刻。
    小白蛇的身體化作一道銀影。
    空中響起淒厲的哀嚎。
    “不要！！快跑！！快——！”
    黑暗中，血光乍現。
    慘叫連成一片。
    方宇站在原地不動，耳邊全是掙紮聲與絕望哭喊，而小白蛇遊弋於戰場之上，身形越來越明亮，宛如一道閃電。
    突然。
    “停。”
    一個女聲在黑暗中響起。
    是劉倩楠。
    她靜靜地望著小白蛇，低聲說：“別殺得太徹底了。”
    “人不能死，他們三個都是富家子弟，你會惹上麻煩。”
    方宇沉默幾秒，緩緩點頭：“你說得對。”
    然後他朝前方黑暗處喊了一句：“吃了三條畜生就夠了。”
    白色的身影慢慢停下來，空氣中血腥味尚未散盡。
    “我說過，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
    林浩然已經嚇癱了，滿身都是自己和蛇仙的血，嘴唇幹裂地喃喃：“謝謝……謝謝……我不敢了……我發誓再也不敢碰你一根手指……我一定遠遠躲開你……”
    魏振南捂著斷掉一半身體的手臂，痛哼連連：“我……也絕不找你們麻煩……我回去老家，永遠不再回這地方……”
    趙曉菲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恨，但她終究什麽也沒說，隻是蜷縮在一旁，低聲嗚咽。
    等待他們的隻有契約斷裂的痛苦。
    小白蛇回到方宇肩上，靜靜趴著。
    “還差最後一條灰蛇。”
    話音剛落，劉倩楠低頭看向掌心，眼神微微一閃：“孫胖子還沒來。”
    “給他打電話。”方宇淡聲說。
    劉倩楠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翻找到“孫明遠”的名字，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停頓了一下，隨即按下通話。
    鈴聲響起……
    響了三聲後自動轉成空號的機械女音：“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電話被注銷了。
    她皺起眉：“他謹慎，估計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了，所以……不會來了。”
    方宇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看來這個孫胖子有點腦子。”
    “接下來怎麽辦？”劉倩楠低聲問。
    “回學校。”方宇轉身離開土地廟，小白蛇盤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兩人回到學校時已是淩晨兩點左右。
    方宇輕輕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劉梓謙依舊躺在床上呼嚕打得震天響，顯然是沒發現小白蛇離開這件事。
    “真能睡。”方宇低聲咕噥了一句。
    小白蛇悄無聲息從他肩頭滑落，重新變成原來大小，在他手腕纏繞了幾圈。
    它忽然輕聲傳音給方宇：【吃了最後一條灰蛇，在高考前夜吃掉一個活人做祭品，我就能完全成型，可以化成人形。】
    方宇一怔。
    “你說……你能化成人？”
    小白蛇吐了吐信子，語氣平靜而堅定：【嗯，你會看到我變成人的樣子。】
    前世的記憶浮上心頭。
    那曼妙的身姿。
    方宇心中不免有些悸動。
    至於活人祭品！
    方宇看向了劉梓謙。
    “上一世，你讓蛇吞了我。”
    “這一世，你也該還了。”
    ——
    清晨六點。
    距離高考還有最後兩天。
    宿舍樓下還未有人起床，校園裏也是安靜得反常。
    方宇已經穿戴整齊，手裏拎著一杯剛從樓下便利店買好的冰咖啡，徑直朝著另一個男生宿舍走去。
    “孫胖子……”他呢喃了一聲：“既然你要躲，那就讓我來找你吧。”
    到了男生宿舍，他熟門熟路地混進走廊，一路來到了408門口。
    在劉倩楠的幫助下，知道孫胖子的信息並不難。
    敲門！
    幾分鍾後，門緩緩打開一條縫。
    一個戴眼鏡、穿著寬鬆T恤的男生探出腦袋，睡眼惺忪。
    “誰啊？天還沒亮呢……”
    “你好，請問孫明遠住在你這裏嗎？”
    男生皺起眉：“他昨天晚上突然搬走了，不知道去哪，連行李都不帶就走了。”
    “搬走？”
    “對啊，說什麽‘考試壓力大，要去個清淨地方’，也不留地址，我們都沒法聯係上他。”
    說完：“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空氣凝住了一般。
    方宇站在原地，盯著眼前緊閉的木門。
    他知道，那個孫明遠是真的怕了。
    怕得連夜跑掉。
    這倒是讓行動出現了些小變數。
    如果不回來了，那小白蛇豈不是不能成型了！
    【去找一件孫胖子的物品，我可以通過氣息追蹤】
    小白蛇的聲音在方宇耳旁響起。
    “這也行？”方宇愣了一下。
    【昨天吞噬了三條蛇，又學會了一些東西】小白蛇說道。
    噔噔噔！
    方宇再次敲響了宿舍的門。
    “煩不煩啊？”
    “都給你說了，孫胖子不在學校，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睡覺。”
    “明天還高考，我……”那位男同學的話還沒說完。
    一張百元大鈔出現在眼前。
    方宇身上僅剩的一百多塊錢，全掏出來了。
    “兄弟，這是什麽意思？”男同學嘴角一咧，笑容滿麵，跟變了個人一樣，收起了方宇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