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方宇，輕輕喚了聲：“哥……我真的……當領導了嗎？”
    “是。”方宇淡淡一笑：“而且不隻是在這裏，在外麵的世界也是一樣，隻要你願意努力。”
    “有哥在，以後什麽都不用怕了。”
    他們一路穿過喧囂的廠區，進入大樓頂層的獨立辦公室。
    剛進屋，方宇直接找了把沙發坐下，雙腿交叉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隨意到了極致。
    方盈卻嚇得一個趔趄：“哥……快起來啊！這是林廠長的專屬座兒！”
    林偉聽到這話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小丫頭，你說我要是有這麽個哥就好了～”
    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後，敲了敲桌子喊助手拿文件過來辦理入職。
    “從今天起——”
    “你有什麽難處直接跟我說，或者找你的上司匯報問題就行。”
    “真……真的可以這樣嗎？”方盈幾乎有點難以置信，她以前可隻是個普通女工！
    “不然呢？”林偉調侃道，邊笑邊翻看表格：“以後誰要是欺負你……嗯？”
    “哥？”方盈再次低聲喚了句：“到底怎麽回事？我……我還是不明白……”
    方宇終於轉頭看她一眼，眼神深邃無比。
    然後，輕輕吐出一句話：“等會吃飯哥告訴你。”
    ——
    廠子對麵的餐廳裏。
    “哥，這家餐廳太貴了！”她小聲嘟囔著。
    “怎麽，怕哥沒有錢嗎？”方宇笑著。
    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剛送上茶水，便看到菜單還沒看一眼就點了七八道高級料理。
    “哥，別點了！這些都超預算了！”方盈緊張地壓低聲音，臉都快紅到耳朵尖了。
    “省啥錢？”方宇揉了揉她頭發：“以後想吃天天吃，咱家現在，不說多有錢吧，但絕對差不了。”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得讓人以為這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方盈睜著眼睛看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哥……你到底這兩年發生了什麽？怎麽……怎麽跟林廠長也認識了？你們看起來……關係特別好？”
    方宇喝了口熱茶，沒有急著回答。
    沉默半晌，他才悠悠開口：“我隻是幫了個小忙。”
    “什麽忙呀？”方盈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追著問。
    “你現在沒必要知道。”方宇放下茶杯，目光溫和又堅定：“隻要你安心上班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擔心。如果誰再敢欺負你，告訴我。”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正是這語氣，反而讓方盈心裏莫名安定下來。
    吃飯間兩人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讀書的經曆，還有那些家裏曾經拮據的日子……
    飯罷走出餐廳，夜晚初風拂過方盈臉頰，吹亂了一縷濕漉漉的碎發。
    “哥……我真的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以前我做夢都不敢想自己能當幹部……但現在，居然真的……成了領導了。”她忍不住輕輕拉住哥哥的袖口。
    方宇低頭看著妹妹，嘴角難得帶上笑意：“隻要你不認命，命就不會死。”
    送回到廠區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保安站崗遠遠瞧見這一幕都趕緊行禮示意，態度恭敬極了。
    方盈揮揮手告別：“那你早點回去啊，路上小心。”
    方宇點頭：“嗯。”
    “主人，我現在可以出現了吧？”
    “憋死了！”小白的聲音響起。
    方宇身後的一團白氣，化作一道身穿素雅白裙的女子靜靜地站著。
    那身影仿佛月光下的雪一樣純粹、冷冽，卻又散發著一種不可忽視的魅力。
    她的美不像俗世凡塵中人，更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神女般脫俗而神秘。
    就算方宇已經看見過無數次了。
    可還是忍不住被小白美的窒息了一次，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看向一旁，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窘迫。
    “小白，你以後千萬不能隨便化形，你不了解人類社會。”
    “被人發現了就完了。”
    “可是我想挽著你。”小白撒嬌的挽住了方宇的手臂。
    無奈。
    方宇騎著摩托，載著小白，穿行在城市的街頭。
    夜風撩起小白的長裙角，露出她白得發亮的玉足，她靠在方宇身邊，輕聲嘟囔著：“我很低調，也不亂用法術。”
    方宇無奈道：“你是很低調，可惜沒人能忽視你這張臉和這身材。”
    街邊路人不時側目，有老奶奶瞪大眼睛，嘴裏嘀咕著“這是仙女下凡吧”。
    也有幾個小青年看呆了眼，騎著電動車差點撞護欄。
    更有幾位開著奔馳寶馬的公子哥，遠遠瞥了一眼，當場踩住刹車，把方向盤砸得砰砰響。
    “靠！那小白臉誰啊？！居然跟這種級別的美女搭在一起？？”
    “這他媽不是夢嗎？？”
    方宇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議論，哭笑不得。
    小白歪頭，眨眨眼睛：“我一直很低調啊，我沒說話。”
    “你站在那裏就夠了。”
    小白哼哼著：“你別轉移話題嘛，剛才你說了要在兩個月裏解決家裏的事，那你接下來到底要幹嘛呀？”
    方宇沒說話，隻是眼神微沉地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座亮著霓虹燈的大樓——南恒電子廠。
    “這就是趙南的地盤？”小白好奇問。
    方宇點了根煙，輕輕吸了一口：“沒錯。”
    他隨即從衣服口袋掏出林偉留下的名片，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
    “喂，方少！”林偉那邊幾乎是秒接，興奮得像是就等著這個電話。
    “你那頭，趙南最近有沒有動什麽動作？”方宇問得平靜。
    林偉頓時笑了：“嗨，他最近正忙著籌備新產品上線呢，還拉了好些廣告商過來，想要壓我一頭。”
    方宇輕輕一笑：“我剛在他廠子門口。”
    林偉沉默了兩秒，聲音猛地低了下來：“方少，你要動手？”
    “我問你件事，如果我能讓他頭疼，能給我多少報酬？”方宇說得很慢。
    “……”林偉咽了口口水，像是已經預感到什麽。
    “五十萬？”方宇試探問。
    林偉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然後斬釘截鐵道：“五百萬！你隻要讓他倒閉，我就給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