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寵溺地揉了揉小白的腦袋，語氣柔和而堅定：“放心吧，我答應你，以後去哪都帶你。”
    “主人最好啦！”小白咯咯笑著，在床上打了個滾，水珠順著她剛擦幹的發絲落在白色被褥上。
    洗完澡，兩人換上了酒店準備好的一次性睡衣，坐在床邊聊天。熱氣未散，空氣裏還留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主人……”小白忽然歪頭問：“為什麽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兩個人嘴巴貼嘴巴？他們是打架還是在……吃東西？我們也可以嘴對嘴的嗎？”
    方宇正在刷手機的手一顫，差點把手機掉進枕頭縫裏。
    “呃……這個……這個不是你可以學的東西！”他有些慌亂地說道：“快點睡覺，不許胡思亂想了。”
    “可是人家好奇嘛。”小白撅起嘴，眨巴著一雙清亮的眼睛：“我們蛇族都是吞食物的時候才會嘴對嘴……是不是人類的習慣不一樣？”
    “你這丫頭……”方宇無語地看著她，哭笑不得：“你一個修行千年的妖仙，居然會問這種問題？！趕緊閉眼，不然我把你趕沙發上去。”
    小白嘟嘟囔囔：“不說就不說嘛……我還不能問問了……”
    她轉過身去，輕輕蹭進方宇懷裏，像個滿足的小貓似的：“晚安，主人。”
    方宇沒有再說話，隻是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等確認小白徹底睡著之後，他輕輕拉開與她的距離，仰麵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投下的水晶燈燈光斑駁交錯，思緒也漸漸拉遠。
    他想到父母現在還在那個偏遠的山村，住著老舊的房子。
    這次的事情成功了，五百萬應該能準時到賬。
    隻要這筆錢到手，就能把父母接到林州市，給他們在城區找個小超市經營起來。
    這樣一來，他們也能真正開始安定的生活，不用再風吹日曬，也不用看親戚的臉色。
    他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去讀大學了。
    至於海都大學，他早就想好了怎麽填報誌願。
    叮鈴！
    一則短信發了過來。
    【趙南背後有人，不是普通人，縣裏的老熟人。】
    【而且，他有兩個手下瘋了，隻會念叨一個詞——“蛇”。】
    方宇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手指下意識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
    那晚自己交代過小白不可留下性命痕跡，但她似乎用了一種極其極端的方式來震懾趙南的人。
    雖然沒殺一人，卻讓他們的神識受到了重創。
    可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要是被社會發現他身邊有一個這麽逆天的蛇仙，那後果……
    正想著，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是林偉的電話。
    “喂。”方宇按下接聽鍵。
    “方少，你那邊還好嗎？”電話傳來林偉焦急的聲音：“剛才我的線人回報，趙南已經派人滿縣城地找你了！好像連執法者內部也開始暗中幫忙通緝，你確定沒問題嗎？”
    “他找我幹什麽？那兩位手下怎麽樣？有沒有開口說話？”方宇低聲問道。
    破壞流水線的事，他做的很隱蔽，趙南不可能查到他頭上來。
    隻有可能是因為那兩個手下了。
    “瘋了，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林偉壓低聲音道：“就是反複念叨‘白蛇’或者‘妖怪’之類的怪話。趙南已經急紅眼了，揚言要調外地勢力過來弄死你。”
    方宇沉默片刻，淡淡一笑：“告訴他，不用那麽大動靜。我自然會出現。”
    林偉苦笑一聲：“那你可千萬注意別被抓住……我現在已經開始擔心我要是跟趙南正麵剛，上麵會施壓的。”
    “所以這次咱倆的合作，隻能靠你背地裏處理。”
    “趙南的流水線被破壞，這次損失了一大筆訂單，不過不能動搖根本。”
    “除非他的廠子裏出現大事故，才有可能被查封……”
    “放心。”方宇目光微冷。
    “你打算怎麽辦？”林偉聽出他話中的意味，緊張追問：“你不會想殺人吧？”
    “放心，我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方宇站起身走到窗邊。
    林偉聽著他的語氣，心中竟莫名生出幾分寒意。
    但他沒敢再多問，隻是小聲回了一句：“一切以你為準。”
    “主人……我們要怎麽做？”
    不知何時，小白已經站到了方宇身後，一邊揉著惺忪睡眼，一邊小聲問道。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白色的睡裙隨動作輕輕擺動，發絲依舊帶著一點濕潤。
    方宇轉頭一看，忍不住露出無奈神色：“怎麽還沒睡？回去睡覺。”
    他彎腰將小白攔腰抱起，像是拎一隻貓般輕巧，然後把她重新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為她蓋好。
    “閉眼。”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哄小孩的溫柔。
    “唔……”小白嘟嘴，不過還是乖乖地縮進了被窩裏，眼睛眨了兩下：“那主人答應我，不許一個人行動，要叫上我。”
    “嗯，聽話。”
    兩人一覺睡到下午。
    一陣粗暴的敲門聲直接打斷了他們的美夢。
    “嘭！”
    “嘭！！”
    緊接著：“轟”的一聲——門被人用蠻力一腳踹開！
    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衝了進來，一個個滿臉戾氣，眼神像刀一樣掃過房間。
    方宇一個骨碌翻身坐起，但根本沒來得及起身，兩邊人已經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小白，此刻已然不見蹤影。
    隻見空氣中隱約有一縷淡淡的白色煙霧繚繞在方宇肩側，貼身保護著他。
    “你們老板請我們去一趟。”
    為首的那個戴墨鏡的高大男人聲音沙啞冰冷。
    “你們老板是不是趙南？”方宇不動聲色地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對旁邊兩個手下點了點頭。
    兩人立即押著他向外走。
    方宇心中一動，連忙傳音：【小白，別動。】
    小白的氣息一頓，旋即安靜下來，化作一抹幾乎難以察覺的氣息環繞著方宇四周，隱於無形之中。
    很快，他被推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內燈光昏暗，座椅皮革散發一股令人不適的味道。
    一路顛簸，目的地是縣城郊區一個偏遠的農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