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林州市的大街上。
    車流滾滾，人流如織，比起縣城熱鬧多了。
    “主人，這邊的路好寬！”
    小白化作一襲白裙的清麗少女，緊緊牽著方宇的手，眼中充滿好奇和興奮。
    她的美貌讓過往行人都不由得回頭張望，甚至有個戴耳機的年輕人隻顧看她，撞上了街邊電線杆，踉蹌幾步才扶住路邊小店的柱子站穩。
    她咯咯笑了兩聲：“他頭不疼嗎？”
    “大概得去趟醫院。”方宇也忍不住嘴角揚起：“你以後出門得低調點。”
    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家房屋中介門口。
    小白輕輕一點腳，便化作一團淡淡霧氣，鑽進了方宇口袋裏，從裏麵飄出一句話：【我在你旁邊！】
    方宇走進門，前台坐著一位染著紅發、打扮得頗為誇張的女人，正在塗指甲油，頭都沒抬地問了一句：“租房還是買房？”
    “租房。”方宇回答。
    那女人掃了他一眼，瞥了眼他略顯舊氣的衣服，語氣立馬淡了幾分：“那你等會，馬上就有業務員給你接待。”
    結果半天沒人理他。
    方宇皺眉，提高聲音道：“請問……資料可以拿來我看看嗎？我想盡快看一下房子。”
    那前台抬頭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起身從身後抽了一份最老舊的小冊子丟過來。
    “你們預算不高吧？這個老城區一套60平帶廚房廁所的公寓剛好合適，押金一個月租金三千，你自己掂量下有沒有這實力租。”
    方宇翻都沒有翻開就合上，將冊子輕輕推回，眼神冷了幾分。
    “李姐是吧？”
    “嗯？怎麽？嫌貴啊不想租？我們公司不伺候大爺。”
    “我不是沒錢，我是嫌這套房配不上我家的裝修標準。”
    此話一出，那叫李姐的女人臉當場綠了一半。
    “你誰呀？你說這話當自己是大老板呢？要真有錢早買得起樓了，還來我這裝什麽高人一頭？我還不接待你呢！”
    她直接把冊子扔在桌上轉身坐下玩手機去了。
    周圍幾個其他客人聞言也露出嘲諷的表情看著方宇，有人低聲嗤笑：“穿個破T恤，還要挑房租高的。”
    正尷尬間，一道熟悉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你怎麽在這兒？”
    方宇一愣，轉頭。
    隻見門口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穿著整潔的淡黃色工服的女孩，紮著一條幹練馬尾辮，五官清秀但氣質清純中帶著堅定。
    正是他的小學同班同學，李文倩。
    方宇眼前頓時亮了幾分：“文倩！”
    李文倩驚訝地看著方宇的模樣，眼神掃過他身上，確認沒有變胖之後才輕笑著點頭：“幾年不見，你現在在省城上學吧？高考結束了吧？聽說你考了省狀元啊！厲害厲害！”
    方宇笑笑：“你都知道啊？看來新聞報道挺猛的。”
    李文倩點點頭：“當然，咱們市二中的驕傲嘛。”
    她好奇看著他：“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會真的要在咱市定居吧？”
    “想給我爸媽找套房安定下來。”方宇坦然道：“在這裏開個小店，方便父母一起住。可我現在這個情況……”
    他說了剛才的事，一臉無奈。
    “哎呀她們就是這樣。”李文倩歎了口氣，隨即看向那邊仍在打字的李姐：“她平時就這樣對顧客愛理不理的，我打工幾天都想換地方了。”
    說罷她轉向方宇，眼睛眨了眨，笑容溫婉：“我幫你安排房子好了，帶你到處跑，比別人服務還好十倍。”
    “你會不會影響工作？我可不希望麻煩到你的假期。”
    “不麻煩。”她俏皮一笑：“反正我也快離職了，正好送個順水人情。”
    “而且我還能拿提成。”
    說著，李文倩轉身走向後台去拿資料。
    方宇站在原地沒動，小白的聲音卻從小白化的袖口裏飄出來。
    【主人，這個姐姐對你笑得有些太親切了吧？】
    方宇笑了笑，沒回答，隻是低聲說道：“別鬧。”
    不一會，李文倩已經換好了便裝，走出員工區。
    “走吧，帶你去看套好一點的房子。”她朝門外揮揮手：“不過你要答應，選完請我喝奶茶。”
    小白立刻傳音抗議起來。
    【不行！！不能跟別人一塊出去喝東西！】
    李文倩愣了一下：“怎麽啦？是不是你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在說話？”
    “啊？”方宇一時詞窮：“哦……是手機智能語音助手。最近它老愛多管閑事。”
    李文倩眨眨眼睛：“走吧，我帶你看的房子保準合你胃口。”
    一行人從中介走出門口，街邊一個賣炒飯的阿伯正坐在塑料凳上啃雞腿，看到李文倩一愣，忙道：“這不是小倩麽？怎麽又跑中介打工啦？不是說要考研嗎？”
    “臨時賺點生活費嘛。”李文倩笑著回應。
    “哎喲你也挺拚的哈。”那老板感慨道：“不像有些年輕人天天躺著刷短視頻，啥事不幹。”
    方宇一邊聽他們議論，一邊和小白傳音：“別瞎想，我隻是找房子而已。”
    【我才不信她隻是幫你找房！！我看她是衝著主人來的！】小白語氣堅定無比。
    【你冷靜點……她是我小學同班，關係從小就挺熟。】
    【小時候的關係再好又能怎麽樣！】
    方宇嘴角微微抽搐。
    這蛇仙怎麽也跟大部分女人一樣，這麽喜歡吃醋呢。
    “怎麽啦？”李文倩察覺到了他的神情變化。
    “沒事。”他壓下心底的一絲波動：“走吧，我們先看房。”
    幾條街外，一套嶄新裝修過的公寓前，李文倩拿出鑰匙熟練打開門，燈光明亮灑進玄關。
    房間寬敞明亮，廚房設備全新、落地窗外能看到整條城市夜景大道，空氣清新、安靜且宜居。
    “這是我一個同事推薦的房源，剛剛放出不久還沒對外宣傳。”李文倩站在窗邊微笑看著方宇：“滿意嗎？租金一千五一個月，包物管水電。”
    路人中有個穿西裝領帶的小哥也跟著進來看了會兒，聽到價格頓時驚呼：“靠！這哥小區的房，市價得五千起吧，這一間這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