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2 章 器官移植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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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這道牆的背後不會有好事,可當真的看到時,仍舊令他們遍體生寒。
牆體分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福爾馬林與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比血池的腥臭味更令人作嘔。
顧梟下意識將元璃護在身後,傅軍安、記晟幾人握著武器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眼前的景象,比任何血腥戰場都更讓人脊背發涼。
牆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並排著十幾個透明玻璃屋,每個玻璃屋都像一個巨大的培養皿,裏麵躺著一具僵硬的屍體。
最靠近門口的玻璃屋裏,屍體的胸腔被粗暴地剖開,露出裏麵縫合的陌生心髒,絲線歪歪扭扭地掛在皮肉外,黑紅色的血跡凝固在胸腔邊緣,顯然移植手術根本沒完成,或者說,完成時人就已經死了。
病床旁的小白板貼著手寫的標簽,上麵用倭文標記 “試驗體 719,心髒移植,死亡時間:3 天前”。
元璃的呼吸驟然沉重,她走上前,手指抵在冰涼的白板上,看著隔壁玻璃屋裏的孩子。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小腹上有一道長長的縫合線,腹腔裏的腎髒不翼而飛,隻剩下空蕩蕩的髒器腔,細小的手指還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像是死前還在掙紮。
標簽上的 “腎髒移植,死亡時間:1 天前” 刺得人眼睛生疼。
“這些…… 這些都是龍國人!” 記晟的聲音發顫,這些屍體身上的粗布衣裳,是龍國人最常見的款式。他的拳頭狠狠砸在玻璃上,震得玻璃微微晃動,卻震不散屋裏的死寂。
元璃始終沉默,她一間一間的走過,每一個房間裏的人她都會仔細查看。本以為這就是極致,卻不想,走廊盡頭的兩個大房間更像是人間煉獄。
推開門的瞬間,柏水苼忍不住捂住嘴,胃裏翻江倒海。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有的被掏空了腹腔,髒器散落在旁邊的金屬托盤裏,早已失去血色;有的被鋸開了頭顱,腦組織混著血液凝固在白色瓷磚上;還有的四肢被鐵鏈鎖在手術台上,胸口剖開一個大洞,心髒不翼而飛,隻剩下肋骨猙獰地張開,像一個無聲的控訴。
傅軍安走到一個金屬架前,上麵擺滿了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器官,標簽上寫著 “肝髒,適配型號 A”
“肺葉,試驗體 429”
......
每個標簽旁都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眼神驚恐,似乎知道即將發生什麽。那時,他們該多絕望,多無助?
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此刻都成了架子上冰冷的 “標本”。
傅軍安的聲音冰冷得像淬了毒:“佐藤尚,這些人,都是你們從龍國抓來的。”
佐藤尚被傅軍安拽著衣領拖進大房間,看到地上的屍體時,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還在強裝鎮定:“這些都是為了…… 為了醫學研究……為了科學的進步...”
“醫學研究?” 柏水苼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臉按在一具孩子的屍體前,“用孩子的腎髒做研究?用普通人的心髒做試驗?這就是你們的醫學?
做這些,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午夜夢回,可有人找你們索命?”
孩子小腹上的縫合線還在滲著黑血,佐藤尚的臉沾上,激的他大叫,滿眼驚恐。他掙紮著想要躲開,卻被柏水苼死死按住,“你看看!看看這些人!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你們怎麽敢?怎麽敢!”
元璃走到一個手術台旁,視線掠過屍體蒼白的臉頰,聲音平靜卻帶著徹骨的寒意:“佐藤尚,你說血池是用試驗品的血,那這些被掏空髒器的人,最後也會被扔進血池,喂給那些血蛭吧?”
原來,屍體都是這樣處理的。饒是腦袋裏裝了無數知識,元璃卻描述不了她此時的心境。她隻是用攝像機記錄著這裏的點點滴滴。這裏,應該被世界知道。
這些仇,龍國的每個人都應銘記於心。
佐藤尚聽到元璃的問話渾身一顫,可他隻能辯解:“這些都是…… 是上麵的命令…… 我隻是執行者……”
“執行者?” 記晟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佐藤尚 “噗通” 跪倒在地,膝蓋磕在沾滿黑血的屍體旁,黏膩的觸感令他躲閃、尖叫。
“你們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們,全部殺了!”記晟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還好有柏水苼強行拉著他。“晟子,他們必須接受龍國的審判!”
記晟這才緊握雙拳閉緊雙眼平複心中壓抑不住的滔天憤恨!
秦木昂走到牆角,那裏堆著一堆破舊的衣物,有孩子的虎頭鞋,有老人的粗布衫,還有年輕人的工作服。每一件衣物都對應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渾身顫抖,這樣的場景為什麽會發生在龍國。為什麽?
元璃無聲的拿過一旁的無菌手套戴上,將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器官取出來,按照標記縫到原來屍體的肚子裏。傅軍安等人看著元璃的動作默不作聲。
元璃手速很快,全程沒有任何表情。她就像一台機器,重複著做著縫合動作。那些掏出器官沒有縫合的肚子都被她一一縫上。
此刻他們感受不到時間流逝。此時元璃是自責的,如果,如果當初在察覺到迦南有問題時她就親自過來查看,會不會,少死些人?
兩個房間裏的屍體差不多全部被元璃縫好時,外麵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幾人齊齊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剛剛他們完全被這裏的慘狀震撼,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扇刷著白漆,不細看與牆體沒有差別的大鐵門。剛剛的那聲撞擊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還有人活著?”
傅軍安立即子彈上膛,與記晟幾個一起朝著那扇鐵門小跑過去。佐藤尚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見那幾個人出去了,他想趁著元璃不注意的時候逃跑。
還沒有邁開腿被顧梟一把拎住後衣領子。顧梟從進來這裏就沒說過話,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要將這冰封。他一直在極力克製自己。
這麽多龍國人被害,若隻殺了眼前的一個老頭算什麽?怎麽能這樣便宜了他們?他,絕不允許!
“想去哪?”
佐藤尚渾身一僵,視線在某個地方略過,眼中全是惋惜。他搖頭,“沒有,我哪也沒想去。”
元璃帶著手套走到佐藤尚身前,手中已不是縫合的鑷子和針線,手中手術刀在佐藤尚身前閃了下,佐藤尚隻感覺腕間傳來一陣冰涼。
接著似乎從那處傳來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元璃粗暴的拿過鑷子鉗住佐藤尚手腕上的動脈和靜脈血管,另一隻手裏不知何時拿著一個類似熨鬥的東西,而且已經插了電。
滾燙的溫度並沒有給佐藤尚帶來溫暖,相反,他雙眼驚恐的看著元璃手中的熨鬥身體顫抖不斷後退,“不要,不要,我不要!”
他轉身想跑,可後衣領子被顧梟拎著,沒了手的手腕被元璃用鉗子夾著,他無法走開。元璃沒給他時間,感覺溫度夠了,直接將熨鬥壓在了佐藤尚斷口的手腕處。
“滋滋啦啦”的聲響伴隨著焦糊味在空中散開,佐藤尚再也忍不住“啊~~~”的嘶吼起來。聲音似要穿透雲霄。元璃眼中毫無溫度。
“受不了?疼嗎?你們不都是這樣給他們止血的嗎?”
這個“他們”顧梟知道是誰。抓著佐藤尚的手更重了。幾乎勒的佐藤尚喘不過氣來。
“元璃、老顧,你們快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