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不論俸祿高也好,低也罷,該貪照樣會貪!這便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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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城裏做官,花銷可不是小數目。
    若是在京裏沒有自家的宅邸,總得租個院子吧?起碼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否則身為朝廷命官,卻連個府第都沒有,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出行時也得坐轎子吧?
    府中還得有些仆役婢女伺候吧?
    這些都需要花錢。
    平日同僚之間還要走動應酬,這筆開銷同樣不少。
    更不用提人情往來之事,處處都得花銀子。
    因此,對於京城的官員們來說,朝廷給的俸祿根本不頂用。
    要說朱元璋定下的俸祿,雖說沒法讓官員們奢侈揮霍,但維持基本生活倒也勉強夠。
    可問題在於,這些高居廟堂的大員們,總不能隻滿足於溫飽吧?
    俸祿有限,若是伸手貪腐,又麵臨極其嚴苛的懲處,甚至掉腦袋的危險。
    於是乎,這滿朝文武常常活得別扭而壓抑。
    但礙於朱元璋的威嚴,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如今太子朱標把話挑明擺上了台麵,群臣自然是心花怒放。
    要是能稍稍提高些俸祿,那便再好不過!
    朱元璋聽完朱標的奏言,並未立即回應,隻是裝作沉吟的模樣。
    其實朱標想說什麽,他心裏早有數——
    無非是關於提高薪俸罷了。
    不過朱元璋也早已看透:
    不論俸祿高也好,低也罷,該貪的,照樣會貪。
    這便是人性!
    規章法度能攔得住人心的貪欲嗎?
    能壓製住那如洪流般的欲望嗎?
    不能!
    唯有讓這些人心生恐懼,連起貪念都不敢,那才是真正的辦法。
    因此朱元璋一登基,便對貪腐之人施以重刑!
    可即便如此,仍難擋那些人心底的貪欲。
    朱標顯然也明白父皇的心思,可他仍舊開口勸諫:
    “父皇,大明官員的俸祿,確實低了些。
    開國初定時雖幾經調整,但仍有不少人生活艱難。
    若能仿效雍正帝設立的‘養廉銀’,或許會有益處。”
    朱元璋斜睨了兒子一眼,沉默許久,這才緩緩點頭:
    “這養廉銀,確實是個法子。
    大明也能試著推行。”
    他雖不指望這養廉銀能解決所有問題,
    但終歸也不是全無益處。
    至少能讓一些確實清苦的官員鬆口氣,
    也能多少減少貪墨的發生。
    至於那些大貪大惡之徒,斷然不會因一點銀子就收手。
    因此,推行養廉銀的同時,
    依舊要延續他以往的鐵血手段——
    對貪官汙吏,必須嚴懲不貸,示眾以刑!
    雙管齊下,才見成效。
    見父皇點頭,朱標臉上不由浮現笑意。
    殿中群臣們也都暗暗舒了口氣。
    尤其是那些真正清廉的官員,更是如釋重負。
    能稍添一些銀子,他們的日子總算不用再捉襟見肘。
    ……
    永樂時期!
    “嗯,雖非我族,但也是個明君。”
    “這些舉措,的確利國利民。”
    “難怪能列入曆史十大帝王之列。”
    朱棣淡淡一語,不以為意。
    雍正能登榜,倒也算名至實歸。
    不過他更在意的,卻是自己能否榜上有名。
    我永樂大帝的江山,雖說是靠刀槍奪來,
    但為國為民所做之事,可不少!
    怎會沒資格登榜?!
    念及此處,他回首望向朱高熾,開口道:
    “你覺得雍正的這些法子,能否在我大明施行?”
    朝中政務,多由太子朱高熾操持。
    十餘年來,名為太子,實則早已替父治國。
    誰讓老爹整日征戰沙場呢?
    朱高熾沉思片刻,鄭重答道:
    “或許可行。
    我會與楊士奇等人商議,再遞奏一本。”
    朱棣點頭,指尖輕輕一敲:
    “嗯,要快。
    北方戰事拖不得。
    開源節流,齊頭並進。”
    說到底,朱棣心裏隻盤旋著兩個字:
    打仗。
    ……
    嘉靖時期!
    嘉靖對雍正的舉措極感興趣。
    尤其是那些“斂財”的辦法!
    畢竟,他這位大明的真·戶部尚書,最在乎的便是銀子。
    他縱容嚴嵩等人,以默許換分賬,
    那些錢歸根結底還得流入他手。
    可若不借助嚴嵩,要想順利收錢,豈能如此容易?
    大明與大清終究不同,
    不是所有的招數都能照搬。
    嘉靖凝望天幕片刻,心中卻湧起幾分悵然。
    當年,他也曾立誌要做大明的中興之主。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份雄心逐漸消磨殆盡。
    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居於幕後,高坐廟堂的孤獨帝王。
    究竟是何時?
    是自行宮烈火之夜?
    還是那場幾乎命喪宮女之手的噩夢?
    嘉靖深深吸氣,壓抑的長歎,在靜室中回蕩……
    ……
    康熙時期!
    “嗯?!”
    康熙在看到雍正的政績時,眼神頓時一亮!
    然而,那抹光彩很快暗淡下去。
    說到底,老四做的這些,不過是在替他收拾爛攤子。
    康熙回顧自己的一生,前半段可稱聖主無愧,功勳赫赫,豐碑可立。
    可到晚年,他卻常常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皇子間的奪嫡之爭,他不是不知,可心力交瘁,再難插手。
    財政虧空如毒瘤一般深埋帝國肌體,揮之不去。
    貪腐之風盛行,官吏們在寬縱下肆意搜刮民脂民膏。
    而康熙仍執著於那一套分配體製,不願調整,哪怕弊病早已昭然若揭。
    這既是權力集團內心不安的投影,也是他垂暮之年的無奈寫照。
    外敵威脅亦如影隨形,而他應對起來愈發乏力。
    晚年的康熙,常常淚流滿麵。
    那是一種無奈、孤獨、又無力的痛。
    這就是命啊!
    縱是聖君,也終將迎來衰暮。
    他此刻,就像一頭老去的猛虎,雖仍有利齒與利爪,卻已不複往昔鋒銳。
    再強橫,也擋不住歲月侵蝕!
    康熙並非看不見帝國的問題。
    若天再給他二十年,他定要一一清剿!
    可惜,他已沒有這樣的時間了。
    悲涼過後,康熙看向不遠處的四阿哥。
    眸中滿是欣慰。
    幸好,他康熙沒有看錯!
    老四果然是有能之人,當得起那句評價——堅剛不可奪其誌!
    在他身後,雍正將那些頑疾一一清理,讓大清煥發新機。
    康熙心底陡然湧上一股暢快。
    “好!做得好!
    前赴後繼,代代如此,大清何愁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