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單膝跪在地上，麵具裏的那雙眼睛，閃動著陣陣的寒光。
    “四凶呢？他們有消息嗎？”
    蒼龍強壓著怒火道。
    “回蒼龍大人，經過調查，事發當天有人看到火鳳大人受了重傷……”
    “但如今三天過去，再無四位大人的任何消息。”
    跪著的人如實稟告。
    “林雷……”
    “膽敢壞我日月教大事，死不足惜！”
    “屠夫，你帶人前去兗縣，暗中除掉此人！把他的人頭掛在那兗縣城牆之上，以祭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
    與此同時。
    林雷這邊。
    這一大早，預定梁祝傳奇的人早早到來，排隊如長龍。
    連預定帶售賣，足足賣了四百三十本，直接賺了四千三百兩。
    這讓林雷有種發財了的感覺。
    “雖然賣了不少，但離預期，卻差了一些。”
    原本林雷吊著五天，覺得能賣出去六百到八百冊，沒想到少了這麽多。
    不過也知足了。
    接下來，恐怕要降價營銷了。
    “林哥……有人找你。”
    而就在這時，林雷聽到有人喊他，抬頭看了過去，楊乃六和佟文雅走了進來。
    而在兩人身後，隨從抬著什麽東西，也看不清，上麵蓋著紅布，看著似乎很大，很沉。
    “額……香香小姐，裏麵請。”
    上次一別，已經過了三天，佟文雅在水中的那情景，卻仿佛如昨日。
    曆曆在目。
    “林公子，我是奉父親的命令前來，把那詩會的送來。”
    佟文雅俏臉微笑，給身後的隨從一個眼色，隨從一把扯掉了紅布。
    那燙金的‘當之無愧’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顯然寫出這字的人造詣極高。
    “林公子，這是那百兩黃金，你收好。”
    丫鬟走上前，佟文雅掀開了紅布，黃金光澤奪目。
    “額……那詩會，不是沒有比完嗎？”
    林雷倒是沒著急接過來。
    “林公子，父親和王先生商量過了，詩會雖然沒有比完，但林公子才華橫溢，理應是這當之無愧。”
    “這字，乃是王德發老先生親自寫的！”
    “還望林公子不要推脫！”
    佟文雅笑著說道。
    “好。”
    什麽當之無愧，林雷對這種虛的東西不感興趣，但這百兩黃金嘛，那該收就收。
    “林公子，剛剛聽楊公子說，那梁祝傳奇也是公子寫的？”
    “我昨日就來兗縣了，在書攤上買了一本，真好看……”
    “林公子是文雅見過最有才華的人了。”
    自從上次被林雷救了，佟文雅對林雷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每每想到在林雷懷中，她的臉情不自禁的紅潤。
    “你在書攤上買到了梁祝傳奇？”
    林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這呢，就是這本？不是林公子你寫的嗎？”
    佟文雅瞥了一眼身旁的丫鬟，丫鬟心領神會，拿出一本傳奇遞去。
    “梁祝傳奇確實是我寫的，但你這本，應該不是正版。”
    “香香小姐，你這本花了多少銀兩？”
    林雷拿過來看了看，這是一本手抄的梁祝傳奇，用的都是劣質的紙張。
    這是有人賣盜版了。
    “啊……這一本我花了五十個銅錢，原來不是正版啊。”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紙張很薄，翻了幾頁，就已經有了破損。”
    佟文雅氣憤道。
    “五十個銅板……”
    林雷眯了眯眼睛。
    “是的呢，我看很多人都在那買，所以我也買了一本。”
    林雷沉默，剛剛他覺得離預期少了一些，原來問題出自這裏。
    五十銅板和十兩銀子。
    倒是很好選呢！
    “香香小姐，具體哪個書攤賣？能否告知？”
    對於這種事，林雷決不能坐視不理。
    “林哥，好像幾家書攤都有賣的，我剛才還看到有人懷裏揣著梁祝傳奇，四處問人買不買呢。那樣子，像是做賊一樣。”
    楊乃六也跟著說道。
    走街串巷的賣？
    林雷怔了怔，這場景似乎十幾年前他見過，當時他常年在外，推銷自己的金融產品。
    在那車站門口，時不時有人從懷裏拿出個愛鳳問他買不買。
    當時的愛鳳就是最火的手機。
    他沒想到，如今他弄出來的梁祝傳奇，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如此泛濫。
    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林公子？有什麽不妥嗎？”
    佟文雅奇怪道。
    “香香小姐，能在這兗縣待上幾日？”
    林雷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句。
    “應該是五日。”
    “林公子為何這樣問？”
    “香香小姐，今日，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所以就不招待你了。這樣，明日後，我訂一桌酒樓，款待香香小姐。”
    按照禮儀上來講，香香小姐這次因他而來，必然要有所表示。
    但眼下盜版這件事迫在眉睫，越早解決越好。
    所以招待香香小姐的事，隻能無奈地往後推了推。
    佟文雅也明事理，表示她這五日都會住在宋家，然後也沒再打擾林雷。
    “乃六，你把你家保鏢給我叫上兩個，跟我走一趟。”
    “明白。”
    楊乃六雖然不知道林雷要幹嘛，但是直接照做。
    此時。
    宮中禦花園。
    玉玲瓏龍袍在身坐在龍椅上，身旁數十位宮女太監小心伺候。
    前方，幾十位大臣們麵色糾結，時不時地搖頭，非常的為難。
    “各位，還沒有想出來那雲想衣裳花想容的後半句嗎？”
    “你們當中有狀元，有翰林院的大學士，有孔學府的大先生，難不成我大炎王朝二百年的科舉製度，還出不來一個能寫此詩下半句之人？”
    玉玲瓏斜靠在龍椅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掃過眾人。
    聞言，在場的大臣們，全都又是一陣的沉默。
    寫詩！
    他們在行！
    甚至能寫出絕世佳作來！
    但！
    雲想衣裳花想容！
    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後麵該怎麽寫，因為，無論怎麽寫，似乎都不合適。
    “皇上，這半句詩，天馬行空，我等，雖能體會那意境，卻抓不到那思緒，還請皇上賜罪，老臣，無能。”
    一個翰林院的老學究憋屈啊。
    跪在那磕頭認錯。
    他活了半輩子，乃是當今的一大文豪，但在這雲想衣裳花想容麵前，直接夭折了。
    如今皇上有把他們叫來詢問此事！
    臉麵全無！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玉玲瓏沒有理會他，而是輕輕地念著。
    轟！
    短短幾個字！
    那大臣們一個個震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