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在荒蕪的廢土上，顯得格外孤單
    車內，山大單手穩住方向盤，右手則從兜裏掏出一把零食。
    他往一旁副駕駛上的胥童遞去，胥童掃了眼，取下麵具抓起幾顆塞到嘴裏。
    “這啥玩意，怎麽顏色和解毒丸這麽像？就是口味酸酸的。”胥童砸吧兩下。
    “這是葡萄幹，你那解毒丸怎麽和這些比？”
    山大聽到解毒丸就來氣，之前測試潛能的時候，胥童差點一個屁把他蹦的上不來氣。
    他朝後麵看了眼：“你們四個要不要吃點？酸酸甜甜的。”
    後車廂裏，除了紅寇和破曉，還坐著兩位年紀明顯更小一些的少女。
    “謝謝啊山大，不過我們就不吃了。”紅寇搖搖頭拒絕道。
    山大又看向一旁的兩名預備覺行者：“你倆呢？”
    有著一頭柔順長發的女孩搖搖頭，吐出兩字。
    “不用。”
    倒是另一名頭上紮著兩個小籠包的女孩伸手抓了幾顆。
    “謝謝，挺好吃的。”
    見吃的人也不多，山大將一把的葡萄幹倒進嘴裏，隨便在衣服上蹭了蹭，重新雙手握住方向盤。
    胥童坐在副駕駛，手裏翻看著兩份薄薄的檔案。
    檔案頁上是兩位預備覺行者的照片和簡要信息。
    碎星和酒歌。
    胥童晃了晃檔案，扭頭看向後車廂，“碎星，酒歌是吧？”
    碎星身形精瘦，眼神銳利，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少女酒歌則顯得文靜許多，隻是視線一直在往紅寇和碎星身上瞟。
    “是。”碎星簡短地應道，目光透過車廂的觀察窗看著外麵的景色。
    “你倆也不用緊張。”山大渾厚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小時候楊老板應該也帶你們出去過吧？這次隻是日常巡邏而已。”
    胥童嘿嘿一笑，把檔案塞進扶手箱裏。
    “胖子說得對，我看你們的檔案上都是自主激發潛能了？”
    酒歌點點頭：“嗯，我的潛能...是通過皮膚接觸釋放特定的低頻脈衝電磁場。主要作用於神經係統，需要接觸傷者額頭和後腦區域，可以...加速細胞增殖，實現超常修複。”
    她頓了頓，補充道，“夏老說，我的潛能副作用很小，風險很低，算是比較罕見的。”
    “哦？治療？”胥童眼睛一亮：“那跟楊老板的能力應該差不多？”
    他又看向碎星：“你呢？視力好？”
    胥童注意到碎星身旁放著一柄複合弓。
    碎星抬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和耳後區域。
    “激發潛能後，我的大腦、內耳這些地方出現了異常增生物，它們讓我能感知到非常細微的磁場信號波動。”
    “謔，人體雷達啊！”胥童由衷地讚歎。
    詢問完一些基本情況，胥童看了眼車內的檢測麵板：“好了，快出屏蔽塔範圍了，保持歸元。”
    眾人紛紛進入歸元狀態。
    而紅寇剛才聽著一旁酒歌和碎星的潛能，心中不免覺得有些驚奇。
    不同人的潛能各式各樣，風險也各式各樣。
    就在思索時，紅寇注意到好似有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她抬頭看去，那個叫做酒歌的女孩剛好對自己露出笑容。
    紅寇朝著酒歌點點頭，也回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車輛繼續前進。
    周圍已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荒涼土地，到處都是建築被破壞後的廢墟。
    車輛在廢墟邊緣一處相對隱蔽的斷牆後停下，引擎熄火，揚起的塵土緩緩沉降。
    四周異常安靜，隻有風穿過鋼筋骨架的嗚咽聲。
    “到了。”山大率先推開車門，他朝後方打了個手勢，示意全員下車。
    胥童緊隨其後，拿下滑板背在身後，眼睛掃視著前方層層疊疊的混凝土殘骸。
    紅寇、破曉、碎星、酒歌依次下車，動作利落。
    紅寇深吸一口氣，廢土特有的鐵鏽與塵埃氣味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敗味鑽入鼻腔。
    “村裏發的解毒丸你們吃過了嗎？”胥童回頭看著四人。
    四人點點頭。
    “嗯，那就行，這裏靠近生態密集區，難免會有少量猩紅素之類的東西。”
    要是沒吃的話，胥童還得當場放屁給他們聞，那可就太丟臉麵了。
    山大點點頭：“嗯，這裏和我上次巡邏的位置一樣，沒多少噬極獸，不過還是得小心點，千萬要保持住歸元狀態。”
    “紅寇和破曉跟著我，我們去確認下生態擴張的距離。”
    “你們倆就跟著胥童吧。”山大看向碎星和酒歌。
    “明白。”眾人低聲應道。
    “好了，分頭行動。”山大的聲音清晰有力。
    “紅寇，破曉，跟我來，我們沿著上次標記的基準線，測量瑪娜生態的推進距離，胥童，你帶碎星和酒歌，按路線巡視，確認下有沒有新冒頭的瑪娜之花，記錄位置和規模。”
    “好嘞，胖子。”胥童應了一聲，拍了拍背上的滑板，對兩個年輕的預備覺行者咧嘴一笑，雖然隔著麵具看不到表情。
    “走吧，我們過去另一邊看看。”
    碎星默默點頭，銳利的目光掃向胥童指示的方向。
    酒歌悄悄看了一眼紅寇那頭火焰般的紅發，才跟上胥童的腳步，三人很快消失在高低錯落的混凝土殘骸後麵。
    山大則領著紅寇和破曉，轉向另一側。他抱著從車裏拿出的儀器，屏幕上亮起幽藍光。
    他熟練地操作著，調出疊加了舊地圖和上次巡邏數據的界麵，一個閃爍的光點標出了他們當前的精確位置。
    “這是村裏改裝的生態探測兼測繪儀，”山大邊走邊低聲解釋，避開腳下鬆動的碎石和零散的肉土。
    “能記錄生態侵蝕的前沿，標記濃度異常點，上次我們在這裏，”他指了指屏幕上一條虛擬的線，“埋了感應信標。今天沿著信標看看生態蔓延了多少。”
    在地蔓藤出現引發災難時，瑪娜生態急速擴張。
    而到了現在，生態擴張已經變得緩慢，但也還在繼續。
    他們謹慎地在廢墟間穿行，不遠處還有幾隻遊走的泛生型噬極獸。
    “這邊。”山大在一處半塌的承重柱旁停下。
    他蹲下身，用匕首小心地撬開一塊混凝土板，露出下方埋設的一個小型金屬圓柱體。
    儀器靠近，發出輕微的嘀嘀聲，屏幕上的數據開始跳動。
    “這處信標也顯示了，那差不多蔓延了兩公裏啊......”山大看著設備顯示的數據。
    “和之前測出來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