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和林老聞言尷尬地笑了笑。
    是呀！你們沒事的確是好的。
    可你們體內被輻射的基因....是不是要永遠無法消除了？？
    而且剛才研究員們大膽地假設了一下。
    如果哪天研究出了治療方案，對二人進行治療。
    極有可能會很容易出現一種情況。
    那就是體內輻射的基因被清除，然後二人會迅速衰老。
    哎.......
    正當氣氛凝重時，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在門口響起。
    “林爺爺好！爺爺好！王皓叔叔好！”
    眾人聞聲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校服的少年站在門口，身姿挺拔，眉目清俊，氣質溫潤如玉。
    正是十八歲的顧南舟。
    林老一看到他，眼裏的羨慕幾乎要溢出來。
    再想想自己那個隻會跟王藝可一起炸學校的外孫，他心裏的苦水簡直能淹沒整個京都。
    “南舟來啦！”顧峰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顧南舟快步走進來，將一份試卷遞給顧天，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驕傲和喜悅。
    “爸爸！”
    顧天接過成績單，看了一眼那個刺眼的總分和排名。
    年級第一。
    “不錯呀！”顧天難得地誇讚了一句。
    “不像小飛。”林老在一旁幽幽地開口，話裏全是酸味：“整天就知道跟王家那丫頭搞爆破，前天又把學校的體育館給炸了。”
    一提起王藝可，王皓的臉瞬間就垮了。
    他女兒現在是京都所有學校的噩夢。
    因為她，內閣不得不出台了最嚴苛的化學原材料采購法案。
    所有學校的化學實驗都必須經過特權秩察司的層層審批。
    簡直離譜！
    不過最近還好，又轉了新學校。
    天哥派了很多人過去監視。
    ……
    告別了兩位愁眉不展的老人，顧天開車載著顧南舟回家。
    車內很安靜。
    顧南舟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輕聲開口：“爸爸，我有點想弟弟了。”
    顧天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了。
    “怎麽了？不怕他打你了？”
    顧南舟也笑了，搖了搖頭：“雖然他證件上的年齡比我大，但我也是他哥哥，他打我，我讓著他就行了，再說，我不會跑嗎？”
    顧小飛和王藝可從小就因外貌身高心智，是同齡孩子中的異類。
    為了讓他們不被“異樣對待”，所以在年齡方麵，二人在證件上比顧南舟要大上一歲，小飛十九歲，王藝可也是十九歲。
    他懂事的模樣，讓顧天心裏一軟。
    這些年，他愈發理解了父母當年的心情。
    不是偏心。
    而是麵對一個永遠讓你省心、讓你驕傲的孩子，和一個永遠讓你頭疼、讓你收拾爛攤子的孩子，感情的天平自然會傾斜。
    他也喜歡顧小飛，那是他的兒子。
    但那種喜歡，總是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和飆升的血壓。
    不過在生活方麵，倆孩子是一碗水端平了。
    隻要出門，警衛連，私家車，保鏢，龍禦鳳儀全部配套上。
    “可以。”顧天說：“這幾天有空了，帶你去看他。”
    顧南舟有些詫異：“為什麽要看呢？直接讓他回來不就行了？”
    顧天無奈地笑了。
    “讓他主動回來？”
    “那整個京都得實行嚴格管控，龍禦鳳儀都得戒嚴，不然這小子.....”
    顧天沒有再說下去。
    顧小飛的瘋批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當年的想象。
    王藝可雖然也瘋，但她瘋在點子上。
    她炸學校，炸教室，但劑量控製得堪稱完美，人員零傷亡，甚至偶爾還能在爆炸中合成出一些前所未見的新材料，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爆破天才。
    可顧小飛不一樣。
    他會騙王藝可，讓她幫忙做炸藥。
    然後，他會偷偷在裏麵加料。
    看誰不順眼，就扔一個過去。
    他顧天小時候再怎麽混蛋，也就是打架鬥毆。
    顧小飛是真的想要人命！
    以至於現在顧小飛隻要轉校。
    他都要給每個學校裏的每個學生倒貼五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家長還會給上三百萬的安家費。
    所有老師都買了天文數字的意外保險。
    “哎！”
    顧天長長歎了口氣。
    年少時調皮射出的那顆子彈，經過多年的飛行，終究還是精準地命中了為人父母的他的眉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不會衰老。
    不然現在估計已經愁得滿臉褶子了。
    ……
    顧天帶著顧南舟在沈瑤餐飲旗下的火鍋店裏大吃了一頓。
    吃完後，車子停在了錢氏集團的樓下。
    沒多久，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大廈旋轉門裏走了出來。
    蘇南雪穿著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長發挽起，露出了優雅的脖頸。
    歲月雖然洗去了她最後的青澀，但賦予了她成熟女人的風韻和上位者的氣場。
    顧天走下車。
    蘇南雪快步走到車前，很自然地在顧天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寵溺地看著已經比她還高的兒子。
    “今天考試成績怎麽樣呀？爸爸有沒有獎勵你？”
    顧南舟高興地點頭：“獎勵了！爸爸今天親自來接的我，還帶我吃了火鍋！見了沈瑤阿姨！”
    對這個懂事的孩子來說，父親難得的陪伴，就是最好的獎勵。
    蘇南雪好奇地看向顧天：“沈瑤那邊怎麽樣了？餐飲生意做得還行？”
    顧天點了點頭：“還行吧。”
    蘇南雪立刻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沒有當著沈瑤的麵說還行吧？”
    “這我怎麽敢？”顧天立刻換上一副誇張的表情：“我當著她的麵說，她的火鍋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好吃到極致！！！”
    蘇南雪和顧南舟都被他逗笑了。
    “工作怎麽樣？很忙？”顧天問。
    “是有點忙。”蘇南雪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擺手讓女秘書先上去，她在樓下跟顧天聊一會。
    顧天調侃道：“忙什麽呀？掙多少錢才算夠？”
    “哎呀！”蘇南雪靠在車門上，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認真：“咱媽那麽看重我，把這麽大的集團交給我，我總不能讓她失望吧？”
    就在這時，一列由勞斯萊斯組成的豪華車隊，緩緩從集團地庫駛出，停在了他們旁邊。
    車門打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下來。
    正是錢慧。
    她的頭發已經多了很多銀絲，臉上也刻上了歲月的痕跡。
    但那股商界女王的強大氣場，卻絲毫未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