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長荀強忍住掐自己人中的衝動，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小替身給段澤茗的兩張照片分別是他公寓大門以及……
    “這本子上的x是怎麽回事？你寫的？”
    “不是。”
    “那是她寫的？她沒事封麵上畫個這麽大的x做什麽？”
    蔡長荀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段澤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可能是想罵我傻x。”
    蔡長荀：“？？？”這麽勇的嗎？還有你這反應是不是有點不對勁？人都這麽罵你了，為什麽你反而笑得更高興了？欠罵？
    “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罵你傻x的有趣？”
    段澤茗難得噎了一下，抬頭不善的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挺像個傻x。”
    說完，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蔡長荀看他起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揍自己一頓，等發現他往外走，又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這麽晚了，你去哪？”
    “校外。”
    蔡長荀剛想說這麽晚了，學校不允許外出，又想起來這些個規則製度向來對段澤茗形同虛設，到了嘴邊的話默默又咽了回去。
    不過，這會他倒真有些好奇這個素昧謀麵的小替身了，畢竟能讓段澤茗主動打破常規的人可不多。
    段澤茗趕到公寓時，蘇煜歡早就離開了。
    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確認除了客廳桌上的冊子，蘇煜歡並沒有留下其他痕跡，他眯了眯眼，拿起桌上的本子看了一眼。
    入目便是漂亮工整的字跡，都說好看的字是人的第二張臉，在沒見到人的前提下，先看到字往往會影響到人對字跡主人的第一印象。
    但段澤茗也算不上是特別以貌取人的人，相比起字跡給自己帶來的驚豔，他更多的是被蘇煜歡解答題目的流暢思路吸引。
    但這也還不足以讓他將蘇煜歡放心上，真正讓他徹底注意到這個小替身的是那不小心留在冊子頁麵上的書寫痕跡。
    蘇煜歡雖然把解題思路都寫在稿紙之上，還“一怒之下”把那幾張稿紙全都丟進垃圾桶裏，但書寫之時筆下痕跡正好印在了底下那本冊子的封麵上，段澤茗仔細觀察那個x的時候看了個正著。
    隻短短幾行而已，便讓他沉了臉色，四下張望一番，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桌邊的垃圾桶。
    自裏麵翻出那張被團得皺巴巴的草稿紙並將其反複按壓展平後，段澤茗就像尊雕塑般定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單薄的背影微微顫抖起來，原本壓抑的笑聲，一點一點放大，最後變為放聲大笑。
    若是蔡長荀在這，怕是已經早已嚇到僵直，並為那個成功引起對方興趣的人或物表示默哀。
    可惜，這個時候的公寓根本空無一人。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會也已經搭車回家，結束這一晚上的奔波勞碌，壓根不知道某人在自己離開之後沒多久便去而複返，更沒想到自己篤定很快便會被固定打掃公寓的阿姨清理掉的紙團愣是又被人給撿了回去！
    回到家裏洗漱完畢，並跟肖秘書定好次日歸還禮服與首飾的時間，已是深夜。
    等蘇煜歡再次拿到手機，躺到床上之時，卻被手機內跳出來的幾條到賬信息驚得原地表演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封律給她轉錢她能理解，怎麽連李清芝也給她轉錢，還是一次性就轉了……十萬？
    蘇煜歡仔細數了數數字後麵的零，確定是十萬沒錯，當即便給李清芝發了條消息。
    死要錢：？
    死要錢：李姐，你是不是打錢打錯人了？又或者打錢打錯零了？
    博雅芝顏的芝：……
    博雅芝顏的芝：沒打錯人也沒打錯零，這十萬就是給你的答謝費。
    死要錢：答謝費？
    博雅芝顏的芝：感謝你今天晚上幫忙，讓我成功在幾個大佬麵前刷了臉。
    蘇煜歡：阿這……
    她今晚幹啥了？不就是當著伊萊公爵的麵實話實說而已，李清芝確實幫了忙，也確實替自己抗住了一部分壓力。
    她那會要是什麽都不提，獨攬功勞才是真的有問題吧？
    理是這個理，可放在李清芝眼中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畢竟如果不是蘇煜歡橫插一腳，自己當時還真未必會摻和進這檔子事。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她還缺錢！
    李清芝這十萬是她看到蘇煜歡大半夜還得去閨蜜家給閨蜜家孩子“補習功課”後發的，在這之前她還特地跟封律確認過，蘇煜歡確實有個重病的奶奶還有一個令她背負巨額債務的爸。
    不論蘇煜歡今晚的作為是否遵從本心，在李清芝眼中自己都承了她的情，這十萬塊就當是她的一點小小回饋，幫助蘇煜歡的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蘇煜歡見李清芝是真沒有把錢收回去的心思，歡喜的同時也有些猶豫。
    她不是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別人對她好，她便總忍不住想加倍的還給別人。
    從這兩次的接觸，也能看得出來李清芝這人人不錯，雖然脾氣有點爆，但仗義、護短，嘴硬心軟……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李清芝那個未婚夫似乎也是江語茜的愛慕者。”並且最後哪怕跟李清芝訂了婚，心裏也還留有江語茜的一席之地。
    最重要的是，這人似乎還是江語茜介紹給李清芝的。
    不論江語茜事先知不知道這人對自己的心思，就蘇煜歡這個旁觀者看來，這事，挺難評的！
    蘇煜歡深覺李清芝值得更好的，至少她的另一半心裏不該惦記著別的女人。
    可自己要真把這事點明了，必定會影響到她與江語茜的姐妹情，自己也會瞬間成為江語茜那些愛慕者狙擊的活靶子。
    蘇煜歡費勁巴拉的苟著，就是不想牽扯進這些人的恩怨情仇裏，而她若真這麽做了，無異於背離了自己的初衷。
    “算了，再看看吧。指不定用不著我提醒，人李小姐啥時候腦子一開竅，自己就看穿真相了呢。”
    懷揣著這份僥幸，蘇煜歡終於徹底陷入夢鄉。
    次日一早，她難得偷了個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但許是連老天爺都看不慣她閑著。
    蘇煜歡這連早餐都還沒來得及吃完，就接到了一項緊急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