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章 因為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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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張子文第一次被女人親,盡管很意外,但他知道柳姐為什麽要當眾親自己。
    抬手拭擦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濕潤,張子文抿唇道:“謝謝柳姐。”
    柳紅綾身軀微緊,眼神迷離。
    這男人在被自己偷親後,居然說了句謝謝?
    還以為他又會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瞪自己呢…
    薑珊冷漠盯著踱步走來的張子文,唇角泛起冷笑。
    讓那個漂亮女人故作親密,當眾親吻?
    以此來彰顯你的女人緣?
    張子文,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虛榮了?
    薑珊抬眸,緩緩迎上張子文沉穩的臉龐,冷靜的目光,薑珊下意識蹙眉。
    薑珊依稀記得,彼時的張子文隻有在提及他的專業和工作時,才會展露如此神采。
    其餘時間,他謹慎如鼠,卑微佝僂。
    踱步走來的張子文,讓薑珊感到陌生,甚至與那晚在包廂內怨恨滔天,想和自己共歸於盡的眼神又有極大差別。
    張子文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看自己的眼神,既不再青澀,也沒有躲閃,不會再與自己對視幾秒後,就羞赧避開。
    他的西裝剪裁得體,曾經撐不起西裝的孱弱身軀,變得挺拔而筆直。
    數秒對視後,曾將他玩弄股掌之中的薑珊主動退讓,避開視線,呼吸略顯急促。
    砰!
    以為自己能夠控製情緒的段老六拍案而起,怒視毀掉自己事業的張子文,氣血翻滾!
    嗖嗖嗖!
    長相神似某位當紅男明星的西裝保鏢掐滅香煙,率眾走向張子文,氣勢如虹。
    段老六滿臉羨慕,季哥的人,也太懂事了,自己一起身,他們就知道應該做什麽。
    真是什麽將,帶什麽兵。
    不像他,手裏最得力的鄭強還出賣他。
    “文哥!”
    侯英臉龐帥氣,看張子文的眼神很狂熱,像看親大哥。
    身後幾名保鏢也很懂事,齊刷刷喊了一聲:“文哥!”
    張子文表情微變,他不喜歡這種充滿江湖氣息的打招呼方式,更不想成為林妙兒口中無惡不作的大魔王。
    似乎猜到文哥心中所想,侯英揮手退散眾人,壓低嗓音,滿身戾氣:“文哥,他倆剛才聊天,我都聽到了…”
    “嗯。”張子文打斷侯英,笑容溫和。“猴哥,這是我的事。”
    侯英微愣,遂咧嘴笑了笑,眼神清澈:“文哥,有事招呼一聲,我什麽都會。”
    “謝謝。”張子文頷首。
    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張子文目光平靜地坐在薑珊對麵。
    拍案剛起的段老六謹慎坐下,後背涼颼颼的,也不知是否江風太冷。
    薑珊表情驚愕,懷疑自己幻聽了。
    剛才那幫季哥派來的幫手,喊張子文…文哥?
    如果說坐在護欄旁飲酒吹風的那個漂亮女人是張子文花錢請來的托,那季哥的人呢?
    江城有幾個人值得季哥配合演出?何況還是一無是處的張子文…
    薑珊下意識調整坐姿,眼神困惑地望向張子文。
    “我以為我們兩清了。”張子文坐姿挺拔,語氣從容大方。
    “怎麽兩清?”薑珊提高嗓音,厲聲質問。“張子文,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怎麽過的?”
    瞧著張子文那好像前塵往事全都煙消雲散的嘴臉,薑珊心生厭惡,氣血上湧。
    他憑什麽這麽淡定?憑什麽忘掉過去?
    薑珊身軀發抖,怒不可遏。
    張子文安靜看著薑珊,似乎在等她順氣。
    可他越這樣,薑珊愈心煩意亂。
    她甚至希望張子文夜不能寐的痛恨自己,好像隻有這樣,她流亡逃竄的日子才有意義。
    薑珊無法接受自己傷痕累累,如下水道的陰暗老鼠苟延殘喘,而曾經被她玩弄到生不如死的張子文,卻像個沒事人,從容不迫地坐在自己麵前談笑風生。
    他有什麽資格風輕雲淡?
    等了半天發現薑珊非但沒能調整好情緒,反而愈發躁動,張子文放棄了,平靜闡述道:“聽沈警官說,你這段日子應該過的很慘,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整日東躲西藏,聽到窗外的警笛聲,就會心驚肉跳,怕是來抓自己的。”
    張子文每一句話,都精準戳到了薑珊軟肋,她渾身發抖,表情猙獰地盯著張子文:“所以,我和你永遠不會兩清!”
    張子文安靜看著情緒失控的薑珊,臉上毫無波瀾:“但我已經放下了。”
    砰!
    段老六也被情緒穩定得近乎挑釁的張子文激怒,他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憤怒起身:“老子放不下!”
    嗖嗖!
    兩道身影俯衝而至,一人扯住段老六頭發,另一人猛地肘擊,照他臉上砸。
    隨後趕來的侯英一個箭步,淩空膝撞,將段老六打得大口吐血。
    場麵驚變到薑珊內心驚恐,瞬間明白這幫人並非季哥安排來替自己壯聲勢的。
    “拖走。”侯英往嘴裏扔了一支煙,衝張子文咧嘴笑道。“文哥,有事吱聲。”
    瞧著段老六像一條死狗被拖走,薑珊渾身發涼,又迅速燥熱得遍體大汗,她眼神顫抖,望向張子文:“你到底是什麽人?”
    相識半年,盡管接觸並不多,但薑珊自認對張子文知根知底。
    孤兒,從小被欺淩、壓榨,工作三年,沒領導重視,沒升過職,走在路上被人撞了,都會主動道歉。
    這麽一個窩囊廢,這群季哥安排的保鏢憑什麽叫他文哥?憑什麽對他點頭哈腰,眼神狂熱?
    “江城應該沒人比你更了解我。”
    張子文漆黑的眸子,安靜看著表情失控的薑珊:“認識你之前,我對所有人都有所保留,認識你之後,我會保留更多。”
    薑珊身軀猛地發顫,臉色煞白。
    張子文的眼裏沒有恨,平靜得隻剩冷漠。
    這種眼神,令薑珊深惡痛絕。
    他好像把自己當成空氣,不在乎自己是否恨他,討厭他,是否要害他。
    張子文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一隻肮髒的、醜陋的、令人作嘔的臭蟲!
    薑珊內心崩塌,淒厲怒吼著站起身。
    可她剛站起來,侯英立刻出現在她麵前,眼中寫滿殺機:“婊子,我沒動你,不是我不打女人,是你和文哥有過一段。”
    那群強壯的保鏢立刻圍住她,滿身戾氣。
    “隻要文哥開口,你會比段老六更慘。”侯英嗓音低啞,滿身殺機。
    文哥和薑珊的過往,季哥簡單闡述過。
    要不是有這層關係,用不著侯英,季哥就會剁了她。
    薑珊漸漸從激憤中平複。
    她知道侯英沒騙自己,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和看一堆爛肉沒區別。
    “和文哥好好聊。”侯英一把將薑珊按在椅子上,冷酷道。“別叫,文哥喜歡安靜。”
    說罷又帶隊離開。
    薑珊渾身顫抖,內心不知是恐懼更多,還是憤恨更多,無數道情緒交織胸腔,難以宣泄。
    再度望向張子文時,她眼神平靜了一些,嗓音低啞:“你認識季伯常?”
    “算認識。”
    見薑珊滿臉震驚,張子文語氣平靜道:“因為工作上的一些應酬認識的。”
    薑珊恍然大悟,又道:“你還在巨峰工作?”
    “還在。”張子文不夾雜任何情緒,就好像和一位許久不見的朋友聊天。
    薑珊也逐漸被他的從容淡定影響,語氣卻下意識譏諷:“這種公司,你還待得下去?”
    “嗯,待下去了。”張子文好像不希望薑珊詆毀巨峰,解釋道。“我升職了,也加薪了。”
    “升什麽職?加了多少?”薑珊淡漠道。
    “技術總監,薪水翻了好幾倍。”張子文說道。
    “從底層程序員升職成總監?”薑珊皺眉。
    張子文之前的薪水,隻是配不上他的能力,但絕對不算低,如今翻了幾倍,他直接躋身中產了。
    “嗯。”張子文耐心道。“巨峰大多數業務,包括與政府部門的項目,都在我手裏。你之前讓我去找領導要的項目獎金,現在公司不僅主動給我,還給很多。”
    薑珊瞠目結舌地盯著張子文,也不知是下意識,還是真好奇:“給了多少?”
    “算上還沒到賬的,五十多萬。”張子文平靜道。
    薑珊心髒抽搐,嗓音發顫:“也就是說,算上你的總監薪水,你現在至少年薪兩百萬?”
    這比她仙人跳業務巔峰期掙的還多,主要是,張子文的工作沒有風險,她有可能蹲監獄。
    “應該不止。”張子文淡淡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才來見你的路上,你聽我提過的王總,正在和巨峰幾個高層開會,他們要給我擬一份股份合同,王總雖然沒明確說,但以巨峰目前的業務規模,差不多是一份價值三千萬的合同。”
    薑珊臉色蠟黃,眼神複雜懊悔,充滿不甘。
    離開自己才幾天,那個曾被她踩在腳下蹂躪,被玩弄得團團轉的張子文,一眨眼就成了千萬富翁?
    三千萬…那是她幹一輩子仙人跳,騙一輩子男人也賺不到的財富!
    視線再度落在張子文清秀但不再稚嫩,甚至有些硬朗的臉龐,薑珊寒聲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子文看了眼滿桌的豐盛菜肴,沒有回答。
    反而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排送進嘴裏。
    抬手,招來侍應,遞出一張卡。
    “文哥,季哥已經付過賬了。”侍應畢恭畢敬,口吻虔誠。“季哥還吩咐,您有任何需求隨時找我。”
    薑珊瞳孔猛烈收縮,張子文已經值得江城名人季伯常請吃飯了?而且一頓就花幾十萬?
    “不用。”張子文態度堅持,把卡放在侍應手裏。
    侍應餘光瞥了眼侯英,見對方點頭,侍應弓腰道:“好的文哥,您稍等。”
    禮貌目送侍應離開,張子文回頭,起身離開前,語氣淡漠道:“單我買了,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