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珩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講話，心裏忍不住吐槽：【你才被人打了一棍，爺這是避開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出去找陳姨借了醫藥箱。
    “坐下，我幫你換藥。”
    沈曜珩沒拒絕，在臥室的雙人沙發坐下。
    沈玥小心翼翼地揭開繃帶，後背密密麻麻的傷口，不用問都能想象得到昨天那些碎片挺多的。
    她指尖微顫，用棉簽蘸了生理鹽水，輕輕擦拭傷口。
    沈曜珩背肌繃緊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連呼吸都沒亂，但內心已經在瘋狂叫囂。
    “疼嗎？”她低聲問。
    “不疼。”
    “騙人。”她抿唇，動作更加輕柔，“這種傷怎麽可能不疼？”
    空氣安靜了幾秒，她繼續低頭替他上藥，聲音很輕：“謝謝。”
    沈曜珩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那你可以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黑客？”
    沈玥手一頓。
    “你到底怎麽破解已經鎖定的打賞？”
    沈玥的棉簽懸在半空，指尖微微收緊。
    係統的事，她沒法解釋。
    她垂下眼睫，腦袋飛速在運轉，“如果我說程序有漏洞，你信嗎？”
    沈曜珩微微側過臉來，他輕嗤一聲，“漏洞？”
    “你該不會不知道，星火直播平台的程序員，是頂尖學院出來的高材生嗎？”
    沈玥指尖一顫，棉簽不小心戳到沈曜珩的傷口。
    “嘶！”沈曜珩倒吸一口冷氣。
    【心虛了吧！承認自己是黑客有這麽難嗎？】
    蒼天呀！她真的不是黑客。
    “對不起！”她慌忙道歉，手忙腳亂地想去補救，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沈曜珩盯著她，冷聲道：“沈玥，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空氣凝滯。
    她張了張嘴，最後無奈道：“是你自己讓我說的，別說了，你到時候不愛聽。”
    “說吧！”
    “星火直播平台把我的手機號碼泄露了出去，我打個電話去客服那邊投訴，但沒用，碰巧我被假閨蜜做局，所以就去莫深直播間賭一把。”沈玥努力地編著，盡量保持三分真七分假。
    總之關於係統的事情，不能講出去。
    “你的意思是，公司內部出現了內鬼？”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呀！”沈玥扔下手上的東西，快步跑出去，關門前留下一句，“我讓陳姨叫醫生來處理吧，畢竟她們比我專業。”
    一來她心虛，經不起追問。
    二來，係統在告訴她，黴運值在漲。
    沈曜珩的情緒波動總能讓她的黴運值增加，還是少接觸為妙。
    看著走遠了的沈玥，沈曜珩陷入了沉思。
    ……
    沈玥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在打賞按鈕上方，猶豫不決。
    現在她的戶口很窮，窮得隻剩下一萬塊錢。
    要是不小心打賞到偽裝者，她這一萬塊就打水漂了。
    昨天她的戶口還是七位數，今天秒變五位數，心裏忍不住在滴血。
    “係統，能不能商量件事情，你那個進階版的係統，能不能分期付款？”
    一把禦姐音，在腦海中響起，【進階版的係統，能提供的服務更多，現在退款需要扣押一半的費用，宿主確定要退款？】
    退款？其實她想的，但進階版的係統簡直是太好用了，就是億點點貴。
    “不退，當然不退。”
    本來戶口的錢也是“打賞返利”累積的，現在有種感覺，那些錢就在她戶口存放了幾天而已。
    正在沈玥惋惜失去的金錢時，直播間突然傳出快速念繞口令的聲音。
    “家人們，這款帝王綠翡翠手鐲是我們家的鎮店之寶，今天特價隻要8888元！錯過今天，明天就恢複原價12888了！”屏幕裏，ID為“翠玉軒”的主播正快速介紹並且推銷著手中的翡翠手鐲。
    語速快到差點跟不上耳朵。
    沈玥眯起眼睛，認真觀察直播裏麵的人，到底是男還是女，之前總是打賞到偽裝者，害他倒黴值不斷增加。
    現在的她已經養成了先觀察再打賞的習慣。
    這個“翠玉軒”的賣貨主播看起來是個女主播，瓜子臉，大眼睛，長發飄飄，聲音甜美。
    但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再貿然行動。
    “係統，確認一下，這是女主播吧？”沈玥在腦海中問道。
    【檢測中……檢測完畢，目標為女性，可安全打賞】
    聽到係統的確認，沈玥鬆了口氣。
    這個進階版的係統真好，還可以提前檢測男女，以防打賞到男主播，導致黴運值增加。
    物有所值，物有所值呀……
    當務之急就是賺錢，然後租個新房子，搬出去，每天跟沈曜珩距離那麽近，她的黴運值每天隨機增加，也是醉了。
    “好，那就打賞個火箭吧。”沈玥點擊了價值1000元的火箭禮物。
    【叮！打賞成功，十倍返現已到賬，當前賬戶餘額：12500元】
    看到銀行短信提示，沈玥默默握緊拳頭，內心給自己打氣！
    隻要她謹言慎行，應該不會再被人發現的。
    這一次她又換了個小號出去打賞。
    然而就在這時，係統突然又彈出一條提示：
    【檢測到特殊場景，觸發“鑒寶模式”】
    “什麽？”沈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鏡，隨後視野也變得異常清晰。
    透過手機屏幕，她竟然能看到主播手中那隻翡翠手鐲旁邊標了很多注解。
    “酸洗紋？染色痕跡？”沈玥對著標簽念。
    下一秒，文字出現在對話框裏，甚至自動發送彈幕。
    主播看見彈幕飄過的字，當下臉有些臭，直接開懟，“這位‘暴富暴美’小姐姐說什麽呢？我們家翡翠都是A貨，有鑒定證書的哦！”
    沈玥皺起眉頭。
    在鑒寶模式下，Ai係統給它分析了翡翠手鐲的成分。
    “你確定這是A貨？”沈玥親自打字發問，“我怎麽看到裏麵有明顯的酸洗網紋和染色痕跡？”
    直播間頓時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
    “翠玉軒賣假貨？”
    “不可能吧，我上周才買了他們家的鐲子！”
    主播的臉色變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這位黑粉請不要亂說！我們有權威機構的鑒定證書，你這是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