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魚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盛。
    “哎！這就對了！葉小姐真是爽快人！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拿！”
    說完，根本不給許正再次反對的機會，起身快步走向裏屋。
    許正看著妻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無奈地把話咽了回去。他心裏暗暗叫苦，清魚這到底是想幹什麽？難道她真的……
    不一會兒，向清魚就拿著一瓶本地產的酒回來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這酒度數不高，口感甜，適合咱們喝。”她熟練地打開瓶塞，給許正、葉百媚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
    “來，葉小姐，歡迎你來家裏做客！我敬你一杯！”
    向清魚率先舉起酒杯，對著葉百媚說道。
    “謝謝清魚姐！”葉百楣也舉起杯，和向清魚碰了一下，然後目光轉向許正，“許老板，我敬您，感謝您一直以來的信任和支持！”
    許正看著眼前這情形，騎虎難下，隻好也端起酒杯，勉強笑了笑。
    “葉廠長太客氣了，廠裏的事辛苦你了。”
    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向清魚卻在一旁起哄，“阿正，你怎麽就喝這麽一點？葉小姐都幹了！你也得表示表示啊！”
    葉百媚也笑著看向許正，眼神帶著一絲挑釁和期待。
    許正無奈，隻好仰頭把杯中酒喝幹。辛辣中帶著微甜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微微皺了下眉。
    向清魚立刻又給他滿上。
    就這樣，在向清魚“熱情”的鼓動和有意無意的撮合下，飯桌上的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向清魚不斷找各種理由給葉百楣和許正敬酒，自己也陪著喝。
    葉百媚似乎也放開了，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臉上很快泛起了紅暈，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漸漸少了平時的精明幹練，多了幾分嬌憨和……大膽？
    她開始借著酒意，更加直接地誇讚許正的能力和魄力，眼神幾乎黏在了許正身上。
    許正心裏叫苦不迭，但又不好當著葉百媚的麵直接駁妻子的麵子，隻能盡量少喝，或者找借口推脫。
    他看著妻子那異常“熱情”的表現，以及葉百媚越來越明顯的醉態和暗示，心裏已經完全確定了妻子的打算。
    這讓他感到既無奈又心疼。
    終於，葉百媚不勝酒力，身子一軟，趴在了桌子上，手裏的酒杯也差點打翻，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許老板……我……我沒醉……還能喝……敬您……”
    “哎呀，葉小姐好像喝多了。”
    向清魚連忙扶住她，臉上露出一絲“計劃得逞”的神色，但很快又掩飾過去，轉而看向許正，語氣“自然”地說。
    “阿正，你看葉小姐醉成這樣，一個人回去肯定不安全，你趕緊送送她回家吧？把她安全送到家。”
    許正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葉百楣，又看了看妻子那看似關切實則“用心良苦”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苦笑一聲，壓低了聲音，看著向清魚。
    “清魚，你……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真的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有你跟這幾個丫頭就足夠了，真的不一定非要兒子不可！我不在乎這個！你沒必要這樣……”
    他的聲音裏帶著心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理解妻子的心結，但他真的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向清魚聽到丈夫的話，眼神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愧疚，但隨即又被一種近乎偏執的堅定所取代。
    她同樣壓低聲音，語氣卻異常執拗。
    “不行，阿正！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如果你沒有兒子，我這輩子心裏都會不安，都會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許家！葉小姐……她也是喜歡你的，這個我看得出來！今天……今天就是個機會！你趕緊送她回去，路上……路上照顧著點……”
    她推了許正一把，眼神裏帶著懇求甚至是一絲命令的意味。
    “快去啊！別磨蹭了！”
    許正看著妻子那倔強而認真的表情，知道她這次是鐵了心了。
    他了解向清魚，她平時溫柔似水，但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尤其是她覺得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好的事，就會變得異常固執，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知道，今晚如果不按妻子說的做，她可能會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可能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好吧……”他終於妥協了，聲音有些沙啞，“我送她回去。你……在家照顧好孩子們。”
    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扶起已經軟成一灘泥的葉百媚。
    葉百媚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身上，嘴裏還無意識地哼唧著什麽，溫熱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間。
    向清魚幫著他把葉百楣扶到許正的背上，看著丈夫背著另一個女人，一步步走出院子的大門，她的臉上那強裝出來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
    有期盼，有愧疚，有心痛，有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和掙紮。
    她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不是那個沉重的心結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又何嚐願意將自己的丈夫推向別的女人？她的心裏，又何嚐不痛？
    院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和滿桌狼藉的杯盤，以及空氣中尚未散去的淡淡酒味，映襯著她此刻複雜難言的心情。
    ……
    許正背著醉醺醺的葉百媚，走在路上。
    葉百媚的身體柔軟而溫熱，帶著酒氣和淡淡香水味的呼吸不時拂過他的耳畔，手臂無意識地環著他的脖子。
    許正的心跳有些快。
    他盡量不去多想，隻是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希望能盡快將人安全送到家。
    許正好不容易走到葉百媚家門口，從她隨身的小包裏摸出鑰匙，打開門，將她背了進去。屋裏黑漆漆的，他摸索著打開了客廳的燈。
    燈光亮起，照亮了裝修頗為講究但略顯空曠的客廳。
    許正沒心思多看，背著葉百楣徑直上了二樓，找到了臥室。他輕輕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