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爸爸！”
    大妹乖巧地答應。
    付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許正同誌，清魚同誌，你們放心吧。這邊事情都處理好了，這次是我疏忽，以後一定會更加注意。”
    “付老師，您太客氣了！我們相信您！孩子交給您，我們放心！”
    “這次真是多虧了您！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酒店休息吧！”
    “好，那我們就不多說了。”
    “好的，付老師再見！大妹再見！”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妹妹們再見！”
    掛了電話，許正和向清魚麵麵相覷，足足愣了好幾秒鍾，然後不約而同地，兩人都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幸好互相扶了一把，才站穩。
    剛才那短短十幾分鍾，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天堂跌入地獄，又從地獄升回天堂！
    巨大的緊張和恐懼過後，是極度的放鬆和疲憊。
    “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向清魚靠在許正身上，聲音還在發抖，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還以為還以為大妹……”
    “好了好了，沒事了，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許正緊緊摟住妻子，輕聲安慰著，自己的心跳也還沒完全平複下來。
    “沒事就好。”
    孩子們也圍了過來，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看到爸爸媽媽抱在一起，媽媽還在哭，也都嚇壞了，一個個小臉上掛著擔憂。
    “媽媽不哭……”
    “姐姐沒事了嗎？”
    許正鬆開妻子，蹲下身，挨個摸了摸孩子們的頭，臉上擠出安慰的笑容。
    “沒事了沒事了，姐姐沒事，就是一點小誤會。看把你們媽媽嚇的。好了，都沒事了，繼續吃飯吧，飯都涼了。”
    雖然這麽說，但經過這麽一嚇，誰還有心思吃飯？
    向清魚擦了擦眼淚，強打起精神。
    “我去把菜熱一下。”
    ……
    躺在床上，許正和向清魚都久久無法入睡。
    “阿正，”
    向清魚在黑暗中輕聲說，“孩子大了，總要離開家出去闖蕩的。可這當父母的，心總是懸著的。今天這事，想想都後怕。”
    “是啊。”
    許正歎了口氣，將妻子摟得更緊了些。
    “孩子出門在外，安全是第一位的。這次也算是個教訓，以後得反複叮囑她們，遇事要冷靜，要找可靠的人幫忙。也得感謝付老師這樣的好老師。”
    “嗯。”
    向清魚點頭。
    “等大妹回來，得好好謝謝付老師。”
    “對了，”
    許正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天……我們給七妹也打個電話，雖然聶老師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但咱們也得關心一下，問問她的情況，囑咐幾句。”
    “嗯，明天一早就打。”
    向清魚應道。
    夫妻二人又低聲聊了一會兒，才在疲憊和後怕中漸漸睡去。
    ……
    第二天早上。
    許正一家人圍坐在桌邊吃早飯。
    “媽，大姐什麽時候回來呀？”
    四妹一邊喝著粥，一邊仰著小臉問向清魚。
    “快了快了，等姐姐演出結束就回來了。”
    向清魚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
    許正喝了一口粥，放下碗，對妻子說。
    “清魚，一會兒你把聶老師那邊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打個電話問問七妹的情況。昨天大妹那邊鬧了那麽一出，七妹這邊也得問問才放心。”
    “嗯，是該問問。”
    向清魚點頭。
    “號碼我記在電話本上了，就在堂屋抽屜裏。你一會兒自己拿。”
    “嗯，好。”
    許正點頭。
    吃完飯，向清魚收拾碗筷，許正則走到堂屋，拉開抽屜，找到了那個寫著電話號碼的小本子。
    上麵有向清魚娟秀的字跡，記錄著付聰老師和聶偉平老師的聯係方式。
    許正拿起聽筒，深吸一口氣，開始撥號。這是打往首都的長途電話，需要轉接，過程稍微有點慢。
    電話接通後，響了幾聲，被人接了起來。
    “喂，您好，首都飯店前台。”
    一個清脆而職業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來。
    許正連忙說。
    “您好，麻煩您，我想找一下聶偉平聶老師，他是來參加中日圍棋交流賽的代表團成員。”
    “好的，請您稍等。”
    前台小姐禮貌地回應道。
    許正握著聽筒，耐心地等待著。他能聽到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的嘈雜聲，似乎有不少人在大廳裏。
    過了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您好，我是聶偉平，請問您是哪位？”
    許正一聽是聶偉平本人，心裏一喜。
    “聶老師，我是許正。”
    “哦！是許正同誌啊！您好您好！”
    聶偉平的聲音瞬間熱情了起來，帶著笑意。
    “我正想著這兩天抽空給您家裏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呢！沒想到您先打過來了！”
    許正聽到聶偉平熱情的語氣，心裏頓時放鬆了不少，笑著說。
    “聶老師您太客氣了！孩子們出門在外，我們做家長的總是有點不放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七妹沒給您添麻煩吧？”
    “哪裏哪裏！七妹非常懂事！”
    聶偉平的語氣充滿了讚賞，“許正同誌，您培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聽到聶老師對女兒的誇獎，許正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聶老師您過獎了！都是您教導有方！孩子還聽話吧？這次出去比賽，一切都順利嗎？”
    “順利！非常順利！”
    聶偉平爽朗地笑了起來。
    “代表團的所有孩子都很好！我們昨天剛到首都，入住安排都很妥當。組委會安排得很周到，您就放心吧！”
    許正聽著，心裏更加踏實了。
    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好奇地問，“聶老師，我聽清魚說，你們不是要去日本參加比賽嗎？怎麽還在首都？是行程有變化嗎？”
    “哦，這個啊。”
    聶偉平笑著解釋，“比賽是在日本舉行沒錯。但我們代表團需要先在首都集合，進行兩天的賽前培訓和適應性訓練，統一辦理出國手續，明天才統一乘飛機出發去日本呢。所以我們現在還在首都飯店。”
    “原來是這樣！”
    許正恍然大悟。
    “有統一的組織和培訓就好！這樣更穩妥！那……孩子們的狀態怎麽樣？緊張嗎？”
    “狀態非常好！”
    聶偉平的語氣充滿信心。
    “孩子們都很興奮，鬥誌昂揚！這次賽前培訓主要是給大家講講日本的圍棋規則細節、比賽禮儀，還有做一些心理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