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秦長寂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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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墨不動聲色,替陳嫂安排好住處,交代了府上規矩,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後道:
    “日後在小姐跟前伺候,這幹淨是必須的。瞧你這一身,邋裏邋遢的,一股酸臭的味道。
    院子水缸裏有水,曬了一天也不涼,爐子上也有熱水,你好好擦洗一下,再換衣裳。”
    陳嫂應著聲,取過一個木盆,打了一盆溫水進屋,當著青墨的麵,就脫下外麵的衣裳擦洗起來。
    青墨看到她已經有些下垂的胸,確確實實就是個婦人無疑。
    這才打消了心裏的疑慮,返回花楹院。
    見到白靜姝,仍舊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這個陳嫂來曆不明,也不知道根底兒,你說留在身邊合適嗎?”
    靜姝心裏正敏感,聽青墨提醒,立即警醒起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無家可歸,我也是瞧著她可憐。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青墨搖頭:“我就是瞧著她看人的眼光,就跟漿糊一般,黏黏糊糊的。”
    “我還以為你認識她呢。”白靜姝這才放下一點心來:“暫且留下吧,她人高馬大的,想必有些氣力,日後再與辛夷院那個傻子起爭執,我們也不吃虧。”
    陳嫂在花楹院留下,先去拜見過靜初,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又對著李媽各種阿諛逢迎,哄得她眉開眼笑,讓她日後可以常來常往。
    然後白天在花楹院裏做事,晚上就回到下人房間裏睡覺。
    她生性懶惰,做事敷衍,又依仗著白靜姝有把柄在自己手裏,並不將院子裏其他下人放在眼裏,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不過生了一張巧嘴兒,又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倒是哄得其他幾人也樂嗬。
    唯獨青墨,不過三兩日,就心生不滿,到白靜姝跟前數落她的不是。
    白靜姝非但並不責怪,反而還讓青墨容忍一些,說自己自有計較。
    自家主子對待下人可從不會這樣寬容,白靜姝的態度,令青墨心底裏又生出新的疑惑來。
    小姐對這個陳嫂,似乎也太給麵子。
    莫非,以前就識得?
    辛夷院。
    靜初掐算著時間,那些螞蟥應該已經養成,可以入藥了。
    三更之後,她叮囑宿月留在辛夷院,自己與枕風翻牆而出,前往古玩店。
    門剛敲了一聲,便從裏麵打開了,夥計阿六一臉的激動:“舵主,您終於來了。”
    靜初點頭,與枕風閃身而入,夥計立即警惕地觀察四周之後,關閉了院門。
    白胖子也心急地迎出來:“您需要的黃酒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現在就能開始了是不?”
    靜初抿唇一笑:“瞧把你們兩人急得,放心好了,今日就能解了你們體內的蠱。”
    白胖子與夥計對視一眼,麵色有些古怪,也隻“嘿嘿”地一笑,並未多言。
    靜初前往密室,查看飼養螞蟥的大甕,確定並無什麽不妥,便依照白老太爺所言,製成了第一批解藥。
    白胖子自告奮勇:“我先來試。”
    服下解藥,不過片刻功夫,便覺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張嘴不住幹嘔,喉間一陣腥甜,竟然嘔出一團發絲一般的玩意兒。
    落在地上之後,還會蠕動掙紮。
    將點燃的柴火湊過去,瞬間升騰起一道藍色火焰,燒得劈啪作響。
    靜初大喜:“成了。如今就剩你們體內暫留的餘毒,這個已然不足為慮。”
    然後詢問:“秦長寂呢?他今日怎麽沒來?”
    白胖子與阿六再次對視一眼。
    靜初心裏一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白胖子開口道:“其實,就在三日前,閣裏便出事了。醜奴被秦閣主殺害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就傳進了王不留行。
    閣中很多人不明真相,以為是秦閣主斷了大家的生路。於是閣中四大長老將閣主騙去,將他囚禁了起來。”
    “什麽?你們怎麽沒有通知我一聲!”靜初頓時就著急了:“你們可以向他們解釋清楚緣由!”
    “秦閣主不讓說。他說醜奴的身份無人知曉,如今卻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傳進王不留行,說明閣中一定有對方策反的叛徒。
    假如我們據實相告,對方肯定會派人想方設法地損壞母蠱,或者是據為己有。
    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壓根防不勝防。更何況……”
    白胖子看了靜初一眼:“閣主說,您的身份肯定也會暴露。”
    “可他現在在哪?有沒有危險?”
    “暫時還沒有危險。”白胖子據實道:“其實秦閣主在臨走之前,就已經有了疑心,猜測到了這種可能,所以提前布置好了一切。他現在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靜初一顆心都狠狠地揪了起來。
    雖說明知道,秦長寂的決定很明智,也是為了大家的性命著想。
    但靜初仍舊覺得,心有虧欠。
    這原本應該是自己的責任,可秦長寂卻一人全部承擔下來。
    自己全然不知,幸好,並沒有辜負他的希望。
    她強迫自己冷靜:“那你可有辦法聯絡上你所說的四大長老?”
    白胖子點頭:“能。閣主走的時候,將具體地方告訴了我。”
    “那就好說,”靜初將解毒藥酒裝在一個密封的水囊之中,對白胖子道,“帶我去。”
    語氣不重,但卻出奇的堅定,毋庸置疑。
    白胖子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畢竟,這是遲早都要麵對的。
    靜初略一沉吟,又吩咐枕風道:“我與白胖子此去,或許會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假如王不留行真的有叛徒,古玩店也不安全。
    凡事小心為上,你留下來,將母蠱帶回府,千萬不能落在對方的手裏。”
    枕風不放心靜初,可這母蠱又的確是整個王不留行所有人活著的希望。
    “主子,要不我與白大哥去吧,你回白府。他們見到解藥,自然就會放了秦閣主。”
    靜初搖頭:“你別忘了,閣中有叛徒,若是無足輕重的小卒倒是還好,萬一他在閣中有足夠影響力,肯定不會讓你我輕易救出秦長寂。”
    枕風也自認自己或許可以打打殺殺,但沒有這樣的應變能力。隻能不放心地先回白府。
    靜初與白胖子離開古玩店,徑直往城北而去,在一處僻靜的釀造坊門口停住了腳步。
    白胖子上前叫門。
    不一會兒,釀造坊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與白胖子對過暗號,請白胖子與靜初入內,帶著二人穿過昏暗的庫房,推開一道門,眼前是一個開闊的十餘丈見方的院子。
    院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上百口大甕,散發著濃重的黃豆發酵的鹹臭味。
    還有嚴陣以待的四五十個青衣人。
    很明顯,對方是早有準備,張網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