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白靜初房間裏有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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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舵主?在哪兒呢?”鬆老嘲諷質問:“李公公死後,他跟前所有人都陪葬了,哪來的活口?”
    靜初上前,緩緩抬手,將那枚黃銅指環亮給他看。
    然後壓低了聲音:“沒有活口不要緊,見指環如見人。這指環,可有資格送你一程?”
    鬆老瞬間麵色一變:“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相信你一個黃毛丫頭?你究竟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你?”
    靜初不想解釋,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尚且不是張揚自己身份的時候。
    靜初揮手:“將他帶下去,按照秦閣主的命令處置。”
    鬆老還想反抗,豈是眾人對手?
    鬆老不甘心地大聲道:“一個小小的王不留行,我勸你們還是識時務投降吧!你們跟著他秦長寂,執迷不悟,遲早會死得很慘!”
    柳長老的劍抵住他的咽喉,罵聲方才戛然而止,被押送下去審問。
    靜初擔心秦長寂的傷,沉聲道:“大家放心,秦閣主已經準備了足夠的解藥,為大家解蠱,你們身上殘留的毒也不是問題。
    我先為秦閣主處理身上的傷,你們解蠱的藥酒這兩日就會送到這裏來。
    解蠱之後,有願意留在王不留行的,日後大家當精誠團結,不可再有二心。
    有想走的,我也不攔著,隻是關於閣中所有的事務,還望守口如瓶,不要對外多言一句。”
    眾人散去,如逢新生,竊竊議論靜初的身份。
    柏長老上前,幫著白胖子將秦長寂攙扶到屋裏。
    靜初上前幫他查看傷勢,處理傷口。
    身上的衣服已經與血肉粘合在一起。
    靜初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將衣服剪開,露出他滿身觸目驚心的傷。
    有新有舊,縱橫交錯。
    靜初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秦長寂若無其事:“家常便飯而已,這是男人的榮耀,不必大驚小怪。”
    可真的很難不令人心疼啊。
    每一道傷疤,都是一次驚險而又艱難的死裏逃生,都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刀尖舔血四個字,在這一刻無比形象。
    靜初細心地幫他處理傷口:“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倒好,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就不怕我遲來幾日。”
    秦長寂輕描淡寫道:“反正母蠱在我手裏,鬆老不會要我性命。更何況,柏老他們也有自己的判斷力,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一直在暗中助我。否則我怎麽可能及時出現呢?”
    “那你可以讓白大哥早點通知我知道,我們來想辦法,總好過你自己硬扛。”
    “我想過,”秦長寂淡淡地道:“可內奸找不出來的話,你一旦出麵,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母蠱自然也就不安全了。所以犧牲我一個,是最好的選擇。”
    靜初手下一個不留心,秦長寂疼得肌肉驟然緊縮,咬緊了牙關卻一聲未吭。
    靜初愈加小心翼翼:“疼就出聲,又不丟人。”
    “不疼。”秦長寂繼續逞強。
    靜初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真恨不能手下使勁兒,讓他疼一個激靈,讓他再嘴硬。
    終究是沒忍心下手。
    幫他處理好外傷,又診斷過脈象,開好藥方,叮囑旁人明日一早藥鋪開門,立即去抓藥煎了給他服用。
    交代好閣中具體事宜,處理好鬆老叛變之事,天色已然不早,東方已經有曙光,便帶著白胖子急匆匆地返回。
    抵達白府之時,天色已然大亮。
    剛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辛夷院,迎麵就見到了在辛夷院外守株待兔的陳嫂。
    陳嫂初來乍到,如魚得水。
    昨夜等白靜姝歇下,鑽丫鬟婆子堆裏閑聊到兩遍更聲,熬得小丫鬟困得眼皮打架,又喝水喝多了,不得不半夜出來起夜。
    下人的茅廁離得遠,她見夜半無人,踅摸個牆根,就解開了褲子,不忘警惕地左右張望。
    剛尿了一半,就見一條黑影,“嗖”的一聲從頭頂飛過去。
    陳嫂頓時一個激靈。
    她以前在戲班全武行,也是有點功夫底子的,膽量比其他婦人要大,提起褲子躡手躡腳地跟了過去。
    黑影翻過辛夷院的門,徑直進了裏麵。
    扒著辛夷院的院門往裏瞅,就見白靜初的房間裏點起了燈。
    有兩道人影從窗紙上閃過,然後頭湊在一處,似乎在親密地竊竊議論什麽。
    影子交疊在一起。
    隱隱約約可見,好像是一男一女。
    燈,熄了。
    陳嫂頓時呼吸都急促起來,這是怎麽回事兒?
    莫非她白靜初房間裏進了男人?
    奸夫!
    這一發現,令她瞬間熱血沸騰。
    若是捉奸在床,這可是功勞一樁。她白靜初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陳嫂躡手躡腳地離開,一口氣跑回花楹院,敲開院門,在青墨詫異的目光裏,衝進白靜姝的房間,將白靜姝從睡夢之中搖醒。
    “玄妙,你醒醒!醒醒!”
    白靜姝被“玄妙”兩字瞬間嚇醒,一把捂住陳嫂的嘴:“你瘋了!大半夜的,亂叫什麽?小心被值夜的聽到!”
    陳嫂氣喘道:“快,快,白靜初的房間裏有奸夫!”
    “你說什麽?”
    “白靜初房間裏有男人,我親眼見到的,有人翻牆而入,進了她的房間,摟摟抱抱地熄了燈。”
    “你大半夜發癔症吧?白靜初剛回上京,哪來的奸夫?”
    “真的!再不去隻怕就晚了,那奸夫就逃了。”
    白靜姝也立即睡意全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別催,讓我好好想想,奸夫?會是誰呢?”
    “別管是誰,反正現在就在她的房間裏。”
    “可我去捉奸,總要想個合適的借口才行,可別像上次那般,中了這個死丫頭的圈套。”
    “就說借東西!”
    “誰家大半夜的去借東西?”
    “那就說著火了!”
    白靜姝眼珠子一轉,衝著陳嫂招招手:“我倒是有個主意,你這般做。”
    壓低了聲音,與陳嫂耳語幾句,陳嫂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那男人飛簷走壁,身手挺厲害,你得提防好了。”
    白靜姝也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又吩咐青墨:“你快點去叫人,多叫幾個,埋伏在辛夷院附近。一旦看到有人從裏麵逃出來,就立即給我捉住。”
    青墨有些猶豫,想勸。
    白靜姝急得一瞪眼:“還不快去,別讓人逃了。”
    青墨隻能轉身下去安排,張網以待。
    等一切全都布置好,陳嫂直接跑去辛夷院,“咚咚”地敲響了院門。
    枕風剛剛回來,與宿月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兩人藏好母蠱,便立即熄了燈燭,小聲地談論著閣裏的事情,祈禱靜初平安歸來。
    院門突然敲響,嚇了兩人一跳。
    壞了,怕是要出事!
    兩人對視一眼:“怎麽辦?”
    小姐一時半會兒的,壓根不可能回來。
    李媽睡眠淺,已經被敲門聲驚醒,趿拉著鞋子起來開門。
    “誰呀?”
    “李媽,是我!”
    “陳嫂,這麽晚了你來有什麽事情?”
    李媽上前打開院門,陳嫂閃身進來:“靜初小姐呢,快,我找她有急事!”
    “都這個時候了,肯定睡覺呢啊。”
    陳嫂不等她說完,立即上前,“咚咚”敲門:“靜初小姐,靜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