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薛家竟然是李公公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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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池宴清忙得腳打腳後跟,壓根就沒有閑暇關注宿月與枕風的事情,管事嬤嬤也不敢驚動他。
    最近疫情擴散,許多來自於災區的災民湧進上京城。
    沈慕舟作為順天府尹,第一個覺察到形勢的嚴峻與危害,率領府上衙役,並且借調護城軍,在城外搭建起帳篷,設起粥場,安頓災民,隔離身染瘟疫的百姓。
    府衙裏的許多瑣事自然而然也就落在池宴清的身上,他分身乏術,關於李富貴與醜奴的案子也就不得不擱置了。
    沈慕舟將當前形勢奏請皇帝,皇帝聽他建議,宣召了白老太爺進宮,問他可有治理瘟疫的良方。
    白老太爺責無旁貸地接下了負責研製瘟疫藥方的重任。
    隻不過,他借口年歲已大,精力不足,向著皇上奏請,由白景安全權配合沈慕舟,負責患病災民安置與防疫,他從旁協助。
    皇帝恩準。
    這一決定,白二叔並沒有說什麽,白二嬸與薛氏背地裏卻十分憤憤不平。
    老爺子擺明了,就是要幫白景安鋪路。
    隻要此次瘟疫控製住,白景安完全可以憑借這個功勞,進入太醫院。
    他偏心也就罷了,可主要的是,白老爺子發動整個白家,傾盡所有人力物力財力,憑什麽?
    白二爺也是他的兒子,白景泰也是他的孫子,論醫術,他們二人絲毫也不遜色。
    回到二房,白二嬸就喋喋不休地數落白老爺子的偏心,反被白二爺狠狠地訓斥了一通。
    白二嬸又氣又惱,嫌棄白二爺窩囊,沒出息,讓老婆孩子跟著他受窮又受氣,躺在床上稱病不起來。
    薛氏來探望她,聽了白二嬸的數落,“噗嗤”一笑:“我當多大的事情呢。祖父偏心而又專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何必為此慪氣?
    他們追求他們的名利權勢,咱賺咱的銀子不就得了。”
    一提此事,薛氏想起白老太爺當著全家人的麵,毫不留情訓斥自己的話,心裏更堵了。
    “這府上人都是大善人,都清高,不用吃喝拉撒的,哪裏用賺銀子?”
    薛氏知道她是在說賭氣話:“白家有銀子不賺,我薛家是求之不得的。
    我聽說大伯父研究出來了醫治與預防疫情的藥,趁著方子還未公開,這可是難得的商機。
    母親若是有意,我與我娘家爹爹說一聲,直接入股即可。”
    白二嬸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這方子景泰是知道的。”
    “就是啊,這銀子我們不賺,自然也有人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私下裏做買賣,父親又不用露麵,絕對不會壞了白家妙手仁心的好名聲。”
    白二嬸立即下床,從匣子裏取出一遝銀票,交給薛氏:
    “這是我全部的嫁妝,還有這些年積攢的私房銀子,全都交給親家,事不宜遲,越早越好。”
    薛氏接在手裏:“那我這就回一趟娘家。日後公爹若是知道此事怪罪兒媳,婆婆可要幫我說話。”
    婆媳二人相視而笑,憧憬著日後能依靠這場疫情日進鬥金,滿心竊喜。
    薛氏立即尋個由頭回了一趟薛家,滿載而歸。
    還向著白家姐妹三人遞上請柬,宴請白靜姝三人兩日後前往薛家赴宴,名頭是薛家幺女的及笄禮。
    宿月拿回請柬,與枕風挑選著靜初參加及笄宴所穿的衣裳與首飾。
    靜初盤膝坐在床榻之上,捧著桑葚,吃得指尖烏黑,勸說二人道:“別忙活了,我就沒打算去。”
    宿月一愣,走到門口張望兩眼,壓低了聲音:“為什麽啊?您適才不是答應二少夫人了嗎?”
    靜初撇嘴:“沒看出來嗎,這就是鴻門宴。”
    宿月與枕風愈加不解:“薛家現在巴結白家還來不及呢,為什麽說是鴻門宴?”
    靜初輕嗤:“薛氏嫁進白家兩年多了,白靜好都沒有去過薛家一次,這次請我們三人同去,尤其還讓我帶上你們兩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宿月最先領會過來,驚訝得瞪圓了眼睛:“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說,薛家真正的目標是我與枕風?他們想打聽關於蝕心蠱的事情?”
    靜初點頭:“聰明。”
    宿月與枕風更加詫異:“這薛家跟那個賈武究竟是什麽關係?這麽大費周章地幫他。”
    “肯定是有利可圖唄。賈武大概是慷他人之慨,答應分薛家一杯羹了。”
    “薛家啊!皇商!全長安最大的藥材商!藥鋪遍布全國各地!那麽大的胃口,豈能瞧得上一點蠅頭小利?”
    靜初輕描淡寫道:“要是分他半個薛家呢?不就足夠他鋌而走險的了?”
    枕風第一個反應過來:“天呐,難道薛家竟然是李公公的產業?”
    靜初反問:“為什麽不可能?要不是李公公從中周旋,他能成為皇商?薛家不過就是個傀儡,李公公是主子,賈武負責操控與運營。”
    “難怪!”枕風恍然大悟:“她薛氏老是來辛夷院,找小姐你千方百計地套話。我還一直納悶,她究竟是何居心,原來,竟然是薛家派來的奸細,做賊心虛。”
    “所以日後,你們要小心提防此人。”
    “那小姐您說,白老太爺那裏的解藥被調換,會不會是薛家人搞的鬼?”
    “八九不離十,但我想不通,薛家何至於下這種陰暗的毒手。你倆對他們能造成什麽威脅?”
    宿月呆愣了片刻,“噗嗤”笑出聲來。
    枕風納悶:“你笑什麽?”
    宿月幸災樂禍道:“我笑那薛氏,平日裏仗著有幾個臭錢,在府裏尾巴都翹上天了。
    白靜姝與白靜好拿人手短,對薛氏向來客客氣氣的。
    她們若是知道,整個薛家都是小姐你的,怕是要撞牆。”
    枕風輕哼道:“有什麽好笑的,這府上人有一個說一個,哪個不是花著主子拿命換來的銀子,反過來倒是欺負小姐。
    我恨不能現在就狠狠地打她們的臉,讓她們將吞進去的全都吐出來。”
    “就是,”宿月也跟著附和:“小姐,咱們為啥不去薛家呢?這魚兒好不容易要上鉤。”
    “如今是他要求我們救命,我們著什麽急?越往後對於我們的談判越有利。
    更何況,薛家乃是他的地盤,我們主動上前,容易落進對方的圈套。我們要沉住氣,讓對方主動來求我們,變被動為主動。”
    “也是喔,”宿月讚同點頭:“倒是要看看他是要命還是要錢。”
    “就怕對方又想要命又想要錢,對你們不利,所以最近你們兩人千萬小心,盡量不要踏出白府的大門,給對方可乘之機。
    最多半個月,對方肯定就會主動求上門來,別無選擇。”
    “那對方會不會與老爺子聯手啊?”
    靜初搖頭:“暫時不會,畢竟此事牽扯太廣,對方又做賊心虛,肯定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太多,更不想暴露自己的隱藏身份。”
    枕風不甘心地道:“好吧,那我跟枕風就等著對方來跪著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