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想紮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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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我若知道真實線索,就告訴你。”
    靜初將手裏點心塞進嘴裏,促狹打趣:“你怎麽突然良心發現,對我這麽熱心了?”
    池宴清狡黠地眨眨眸子:“我說過,你可是唯一摸過本世子……”
    “閉嘴!”
    靜初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
    果真正經不過三句。
    池宴清一臉無辜:“怎麽突然這麽凶?這不是你適才鑽進我懷裏,摸我胸的時候了?”
    靜初頓時滿臉緋紅:“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
    池宴清起身:“當時可是那麽多災民圍著,大家夥全都見到了。本世子身子已經不幹淨了,你竟然始亂終棄不承認。要不要我將枕風宿月兩人叫進來問問?”
    靜初瞬間覺得嘴裏的點心不香了,有點嗆人。
    一張臉都羞窘得通紅。
    她真的要問。
    等避開池宴清,她就偷偷地問枕風:“適才我半昏半睡的時候,真的往池宴清懷裏鑽了?”
    枕風一本正經:“不僅鑽了,您還攥著宴世子的衣服不撒手,不讓他走。”
    “那我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枕風默了默:“您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靜初的心一抽,不用枕風說,她也知道是誰。
    宿月後怕道:“主子您不是說,您絕對沒事兒,就是苦肉計嗎?怎麽竟然病得這麽厲害?我倆真的被嚇到了。”
    靜初的確是想趁機利用苦肉計,向著沈慕舟討要一個人情。
    她不是活菩薩,更不會真的默默無聞,讓白景安踩著自己的功勞上位,然後再利用手裏的權勢打壓自己。
    所以提前交代了宿月枕風如何行事。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也沒有想到,疫病加勞累,令她真的陷入了昏睡。
    而且出手救自己的,是池宴清,而不是沈慕舟。
    想到池宴清今日,突然莫名其妙地對自己那麽好,靜初一時間心裏有些內疚。
    自己真的沒想將他拖下水的。
    這人情,自己又欠下了。
    沈慕舟兩天後返回安置所,帳篷裏早就人去樓空。
    他命人將宮裏禦膳房帶出來的點心擱在書案之上,詢問白靜初的行蹤。
    方才得知,白靜初放心不下那些性命攸關的病人,當天便回重症區休養了。
    沈慕舟無奈地搖搖頭,拎起那盒點心,親自去了重症區。
    士兵見到他,立即下跪恭敬行禮。
    沈慕舟擺手,命士兵不必聲張。
    靜初正在給病人行針。
    不過她大病一場,又得不到很好的休養,精神看起來還不是很好。
    災民們心疼她,不讓她奔波勞碌,而是自覺地在她的帳篷跟前排起了長隊。
    如此她可以坐著問診。
    靜初指尖輕輕地撚送著銀針,神情認真而又專注,壓根沒有覺察到沈慕舟的到來。
    濃密纖長的睫毛,遮掩住她眸中的疲憊之態。
    不時的兩聲輕咳,提醒著她,她自己還是個病人。
    沈慕舟安靜地立在遠處,並沒有出聲打擾,而是將手裏點心交給旁邊士兵,請他轉交給白靜初。
    然後轉身欲走。
    突然,重症區裏有人大聲驚呼:“來人呐!我家小姐暈倒了。”
    靜初正在診脈的指尖微動,挑起眼簾。
    枕風麵無表情道:“好像是青墨的聲音。白靜姝竟然也會暈倒。”
    宿月則“噗嗤”一笑:“我知道了,定是她受不了這裏麵的苦,也想像小姐你一樣,裝病逃離。”
    這兩日,靜初雖說強撐著為部分重症災民診治,但白靜姝仍舊要負責大多數災民的醫治重擔。
    暫且不說她壓根不懂什麽醫術,這裏無休無止的勞累,肮髒的令人幾乎窒息的環境,還有災民被疫病折磨的痛苦喘息,無一不令人感到壓抑。
    白靜姝無法再繼續偽裝,她無法掩飾心底的厭煩與嫌棄,滿腹的牢騷與頤指氣使,令災民們早就心照不宣。
    她的暈倒,並沒有引起他人的側目。
    青墨更加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氣急敗壞地指使外麵的士兵:“我家小姐暈倒了,你看不到嗎?”
    士兵抬手一指:“郎中在那兒呢。我也不會救啊。”
    “那你還不快去回稟我家大公子和二皇子!”
    “我不敢。”
    “人命關天,我家小姐若是有什麽閃失,你擔當得起嗎?”
    士兵一臉無辜:“她暈倒跟我有什麽關係?”
    聞聲而來的沈慕舟心底裏暗諷,看得出來,這對主仆消息很是靈通。
    自己一來安置所,她們便立即得到了消息。
    那麽這場戲,就是演給自己看的了。
    白靜初也聞聲上前,十分熱心地問:“我姐姐生病了嗎?讓我瞧瞧。”
    青墨見到白靜初,頓時麵色微變,攔住她的去路:“不必了靜初小姐,您還是回去歇著吧。我家小姐自然有大公子關心。”
    宿月與枕風也不廢話,一人架一個胳膊,就把青墨架到了一邊。
    靜初溜過去,蹲在地上,左右端詳暈倒在地的白靜姝。
    呼吸清淺,峨眉微蹙,我見猶憐。
    她使勁兒晃了晃:“姐姐,姐姐,你怎麽了?你不要死,不要不理我,你快點醒醒啊。”
    白靜姝被她搖晃得七葷八素,精致的發髻也被揉成一團雞窩。
    仍舊緊閉著眼睛,不想前功盡棄。
    宿月上前,將手裏的藥箱擱在地上,取出銀針:“小姐,您的銀針我給您拿來了。”
    靜初接過宿月手中銀針:“我阿姐肯定病得很厲害,換大號。”
    宿月麻溜換成最大號銀針。
    銀針越粗,紮得越疼,誰都知道。
    青墨被枕風拽住,急得直跳:“你們不許動我家小姐。”
    靜初毫不猶豫的,一針就紮了下去。
    白靜姝疼得一個哆嗦,眼睫毛也顫了顫。
    靜初心裏暗自好笑,又第二針狠狠地紮下去。
    白靜姝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腮幫子也緊了緊。
    瞧這架勢,估計生撕了白靜初的心思都有。
    白靜初一點也不猶豫,馬上又是第三針。
    趁著她醒來之前,多紮一針算一針。
    這一次,幹脆連著下了三針。
    白靜姝終於忍不住,她若再不醒來,怕是沒等二皇子趕來,自己就要被紮成刺蝟了。
    她一把拍開白靜初的手,從地上蹦起來:“你想紮死我是不是?”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哪有半點昏迷初醒的虛弱?
    睜開眼睛才發現,四周圍了不少的災民,而一襲白衣的沈慕舟,則躲在人群之後,一臉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目光格外意味深長。
    白靜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