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二叔,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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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白二叔,靜初立即癟癟嘴,委屈地哭出聲來:“二叔,這裏有壞人!他們搶了我買給祖父的蟹黃包。
    那蟹黃包可香了,一咬一兜油,全被他們踩在了腳底下,我都舍不得吃。”
    白二叔麵色凜然,憤怒地望向薛家家主:“卑鄙,你我之間的事情,與這個傻丫頭沒有關係,你綁她來做什麽?”
    薛家家主一臉淡定:“別著急,稍安勿躁。這個傻丫頭不肯好好配合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暫時委屈她。等我們談妥了生意,自然放她跟你一起回去。”
    白二叔麵色千變萬化,最終啞然失笑:“薛家主你綁架之前,好歹也要動腦子想想。為了錢財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舍棄,一個傻丫頭,她又不是我們白家人,值得我救嗎?”
    薛家主看一眼白靜初,又看一眼白二叔:“說的也是,挺有道理。那我就命人宰了她?”
    “她是無辜的!”
    白二叔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抓住椅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淡定從容:“你就沒有必要徒增殺孽了吧?更何況,這個丫頭可是宴世子的人,你就不怕宴世子找上你?”
    “我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沒有什麽好怕的,就怕窮。給銀子,放人,不給,就撕票。”
    說完從袖子裏摸出一柄匕首,抵在靜初的脖子上:“我數到三!”
    靜初嚇得麵色煞白,瑟瑟發抖,用可憐的眸光望向白二叔:“二叔救我,我不要死!我要回家!嗚嗚,我要祖父。”
    白二叔一狠心:“靜初,對不起,是我們白家對不住你。要怪,你就怪二叔吧。”
    眼睛一閉,對薛家家主冷冷地道:“要殺,你就殺吧。”
    薛家家主微眯了眸子:“你真不後悔?”
    “嗬嗬,有什麽後悔的?下手吧。”
    薛家家主高高地揚起手中匕首,原本一臉淡漠,事不關己的白二叔突然動了。
    他整個人撲上去,一把握住了薛家家主手裏的匕首,鮮血瞬間從他的手心裏冒出來,血湧如注。
    “靜初,快跑!”
    白二叔緊抓著匕首,憤怒地瞪著薛家家主,目眥盡裂:“我們一命換一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家家主被他的狠勁兒嚇到了:“別別,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來真的。你們快點拉住他啊!”
    白二叔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鮮血順著他的袖子淌到地上,鞋麵之上。
    “是你先拿我家人的性命開玩笑!”白二叔見靜初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頓時心急如焚:“你快逃啊,跑出去叫救命,別管二叔!”
    挾持靜初的人全都一動不動,冷眼瞧著眼前的突然變故,然後望向靜初。
    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戴著麵具的秦長寂走進來:“白二叔,手下留情。”
    白二叔見到秦長寂的那一刻,心裏“咯噔”一聲,知道徹底輸了,自己身份暴露了。立即滿心頹喪。
    薛家家主終於有機會鬆開匕首,逃至安全之地,大口喘氣:“我隻是幫他們試探試探你而已,當不得真的,你不必下這樣的狠手吧?”
    白二叔一愣:“什麽意思?”
    秦長寂上前,先幫靜初解開了身上的繩子,然後遞給靜初一隻幹淨的帕子。
    靜初接在手中,擦拭幹淨臉上的髒汙,舉手投足,哪裏還有往日裏的嬌憨蠢笨?
    白二叔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
    靜初看一眼地上的血跡,問白二叔:“用不用先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白二叔不說話,傻愣愣地望著靜初。
    事情好像處處透著詭異。
    白二叔壓根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靜初衝著秦長寂使了一個眼色,秦長寂立即頷首退出房間,拿回來一瓶金瘡藥,還有一塊棉紗布,恭敬地遞給靜初。
    白二叔的腦海裏似乎有轟隆隆的雷鳴之聲,然後才是一道閃電劃過,劈開他腦中的混沌。
    他難以置信地指著靜初,語無倫次:“你,你才是……”
    靜初笑吟吟地道:“二叔,得罪了,我就是李公公任命的新任舵主。”
    白二叔頹喪地跌坐在椅子上,渾身好像被抽離了所有的氣力。
    “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呢?你壓根沒有傻,你都是裝的?”
    靜初點頭:“多謝二叔這些時日裏對靜初的關照。”
    “難怪,難怪枕風宿月會留在你的身邊,對你唯命是從。”白二叔仍舊難以接受這件事情:“我壓根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你!”
    “我也沒有想到,賈武竟然會是二叔。”
    白二叔看一眼薛家家主,抿了抿唇:“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靜初坦然道:“上次二叔告訴我說,我是白家人,我想知道,在二叔的心裏,是不是也這樣認為的。”
    白二叔苦笑:“讓你失望了。”
    “幸好,我也從來沒有報什麽希望。所以當二叔你奮不顧身撲上來的那一刻,我覺得,這聲二叔還是沒有白叫。”
    白二叔慚愧地低垂下頭:“所以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首先,屬於李公公的一切,我肯定是要全部拿回來。”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資格說不。”
    “其次,我想讓二叔繼續幫我打理生意。”
    白二叔震驚抬臉:“你還信得過我?”
    “信不過,”靜初坦然道:“所以我需要變更你印章的權力,對於日後可調動的資金範疇做一個約束。原先李公公給你的經營權、決策權、還有分紅,可以不變,你繼續享有。”
    這對於白二爺而言,無疑就是最好的結果,甚至喜出望外。
    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能保住這條性命,已經是萬幸。
    他毫不猶豫地從身上取出印章,遞給靜初:“雖然二叔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這一切,但二叔輸得心服口服。
    我願交出所有的一切,隻不過,賬目之上,還有一些虧空,我一時之間無法償還。”
    靜初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二叔在試探自己對待白家的態度。
    她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假如二叔你是我,這筆賬,還要不要討還回來?”
    白二叔啞口無言。
    靜初能原諒自己,說明她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而且重情重義。
    但不計較,不代表不記仇。
    更何況,大房裏對她所做的一切,的確無法原諒。
    他嘴唇囁嚅著:“應該的,有因有果。”
    “是的,”靜初冷聲道:“若非是不想讓祖父傷心,她白靜姝還能活到現在?”
    白二叔閉口不言,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