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以惡製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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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訟師及時趕到,聽到白靜姝的供述,立即轉守為攻,質問白靜初:
    “原告你狀告楚少夫人偷竊秘籍,殺害李媽,請問有何憑證嗎?”
    靜初不得不如實道:“沒有。”
    “你說被告偷盜了你白家秘籍,有證據嗎?”
    靜初也隻能搖頭:“沒有。”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被害者是在白府被殺,而不是偷竊秘籍,離開白府之後,被殺人滅口呢?”
    “因為李媽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祖父的事情。而且我懷疑,玉枕就是她殺害李媽的凶器。”
    “這是你的主觀臆斷,辦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而我方被告,她有人證,可以證明秘籍失竊之時,不在你祖父居室之內。所以並沒有任何作案時間。
    而且,既然你懷疑玉枕乃是凶器,就請拿出能夠證明你懷疑的物證。”
    “我祖父曾經告訴過我,她白靜姝與李媽失蹤一事有關係。”
    訟師還未說話,白靜姝立即篤定地反駁道:
    “我祖父早在李媽失蹤之前,就中風昏迷了,直到秘籍被盜,方才清醒過來,他壓根不可能知道什麽,更不會說話。
    更何況,他現如今已經不省人事,壓根無法證明你所說是真是假。”
    靜初憤怒地望著她:“你還真是卑鄙,為了掩蓋你的罪行,竟然對祖父下毒手。”
    白靜姝得意地質問:“你說祖父是我害的,你又有什麽證據?我又從不曾接近過他。”
    “此事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祖父所中的毒是白家的,而自始至終,隻有你接近過父親的藥箱,隻有你有往銀針上淬毒的機會。”
    白靜姝愈加得意:“究竟是不是我,你可以將父親叫過來,一問便知。”
    靜初又是一噎。
    此事她毫無準備,腦中又是一團亂麻,因此在白靜姝與訟師的咄咄逼人之下,竟然啞口無言。
    假如,白家大爺的供詞全都偏向於她,那麽,自己將無法指證。
    果然,不能意氣用事。
    沈慕舟見形勢對靜初很不利,便沉聲吩咐衙役,前去請白家大爺前來。
    過了不久,白家大爺聞聲趕來,對於白靜姝的供詞盡數附和,言之鑿鑿將她置身事外。
    “鬼門十三針失竊之時,我與靜姝自始至終都在一起,殺害李媽之事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我在楚府為楚公子看診,藥箱就在眼皮子底下。銀針被淬毒,絕對不可能是靜姝所為。她壓根就沒有機會。”
    靜初冷冷地望向白家大爺,此時,她已經無比確定,李媽失蹤一事,白家大爺絕對也難逃幹係。
    難怪,祖父提及此事,又是義憤填膺,又是傷心欲絕。他心裏一定也承受過許多次的艱難掙紮,方才決定揭穿吧?
    白家傳承與孫女之間,白老太爺選擇了大義滅親。
    無憑無據,沈慕舟隻能暫時先將白靜姝無罪釋放。命她暫時不得離京,留在國舅府等待後續調查傳喚。
    白靜姝得意地從靜初眼前走過去,譏誚道:
    “你一直覬覦我們白家的鬼門十三針,李媽又是你的下人。你派她留在我祖父身邊,誰知道究竟是什麽目的。
    我甚至於懷疑,是你指使李媽偷盜秘籍,然後將她殘忍殺害,最後栽贓給我。”
    靜初滿懷悲憤,無奈卻不能將白靜姝繩之以法,眸子裏怒火翻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靜姝,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下這麽多的惡事,報應隻是遲早的事情。”
    白靜姝“嗬嗬”一笑:“報應?我白靜姝佛經念多了,攢了一輩子功德又有什麽用?隻要你不信命,佛祖都奈何不了你!”
    從靜初麵前揚長而去。
    靜初微眯了眸子,深吸一口氣:“那我們國舅府見。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報應!”
    這一次,白靜姝的挑釁,還有她的所作所為,徹底無法容忍。
    律法,有時候約束的,隻是遵紀守法的人。
    假如,正義不能懲戒邪惡,那就讓自己以惡製惡吧。
    國舅府。
    白靜姝在白家待到天黑,方才返回國舅府。
    白老太爺的存在,對於她而言,已經構成了性命威脅。
    幸好白家大爺良心未泯,否則,還指不定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勾當。
    踏進楚家大門,下人全都一臉怪異地望著她,所過之處,紛紛停下手裏的事情,古怪地上下打量她,然後交頭接耳。
    白靜姝在府上沒有什麽地位,但是府裏的下人也不敢這樣肆無忌憚。
    她頓覺渾身都有點發毛了。
    一進後院。
    楚夫人已經在等著她。
    見到她回府,立即一聲令下。
    婆子上前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拖行在了地上。
    她不敢反抗,乖乖地跪在楚夫人的麵前。
    楚一依則好整以暇地抱臂旁觀。
    “母親,兒媳做錯了什麽嗎?今日官司兒媳也是被冤枉的啊。”
    “被冤枉?”
    楚夫人將一團紙“啪”的一聲甩到她的臉上:“那這些事情呢?也是被冤枉的?”
    白靜姝撿起地上的紙,隻瞄了一眼,就頓時崩潰了。
    自己煞費苦心遮掩的不堪過往,盡數都在這紙上了。
    白靜初,一定是白靜初!
    她簡直太卑鄙無恥,竟然用這種手段。
    楚夫人指著她破口大罵:“我國舅府花了那麽多的聘金,沒想到,竟然娶回來一個不幹不淨的冒牌貨。如今害得我們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也是受害之人。這都是造謠!”
    楚一依輕哼:“怎麽,你還不承認?現在全京城大街小巷幾乎都貼滿了。我楚家的臉都快要被你丟光了!”
    楚夫人上前,一把揪著她的發髻,迫使她不得不向後仰著脖子。
    “我就說,你怎麽那麽處心積慮地爬上我家一鳴的床,原來是早就是個髒貨,而且還是跟一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廝混,早就被玩爛了!
    現在你知道外麵怎麽說我們楚家嗎?八抬大轎抬了雙破鞋進門,還是個冒牌貨!”
    楚夫人越說越有氣,一把脫下腳上的繡花鞋,朝著白靜姝的臉,一通左右開弓。
    “打你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白靜姝一張臉被抽得又青又紫,直接腫脹起來,話都說不清楚。
    “母親饒命,母親您就饒了我吧。”
    楚夫人一肚子的火氣哪裏消得了?
    “你還有臉叫我母親?別惡心人了!我楚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兒!”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國舅府!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