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解除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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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微微蹙眉:“你來做什麽?”
    “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靜初還未拒絕,孫逸軒插進二人中間,衝著池宴清深深一揖:“屬下參見同知大人。”
    池宴清被打斷了說話,有些不悅地掃了對方一眼:“你是誰?”
    孫逸軒忙道:“屬下是錦衣衛左翼隊副隊長,姓孫,字逸軒。靜初姑娘乃是我二姐。”
    靜初被這一聲“二姐”叫得莫名其妙。
    池宴清眸光微閃:“怎麽兩三日不見而已,你竟然憑空多出這麽多的弟弟來?家裏一個,外頭還有一個。”
    靜初聳肩:“人窮是非多,人富親戚多,更何況,您宴世子在這裏,我也跟著沾光了。”
    孫逸軒訕訕道:“從靜好這裏論的話,我自然是應當尊稱您一聲二姐的。”
    靜初“嗬嗬”一笑:“我可不敢當,再說你不是剛休了靜好嗎?”
    孫逸軒尷尬得滿臉通紅:“適才的確是在氣頭之上,說了不少氣話,這休書做不得數。”
    主動上前將地上休書撿起來,毫不猶豫地撕成數片。
    一旁白靜好眸光明顯亮了起來。
    靜初也不好再數落,枉做小人,隻能無奈道:
    “靜好安分守己,不犯七出,並無過錯。你若不認她這妻,就請雙方長輩,主婚媒人坐到一處,相商和離,好聚好散,也給靜好留一條活路。不是你說休就休的。”
    孫逸軒有些無地自容,連聲應是。
    “是我考慮欠妥,日後肯定不會了。求二姐包容。”
    靜初不想搭理此人,更不想攀親,衝著白二叔二嬸作別,上了馬車。
    然後撩起車簾,對池宴清沒好氣道:“宴世子若是沒有什麽正經事兒,我便回了。”
    池宴清如今摸清了她的心思,對於她的疏離淡漠非但不急不惱,還直接搶過常樂手裏馬韁,躍上馬車,一聲“駕!”直接就把人搶走了。
    枕風宿月還沒來得及上車,宿月拔腿就要追,被枕風一把拽住了。
    “你還怕宴世子把小姐拐走不成?”
    宿月一想也是。
    這廝雖說瞧著不著調,但是辦事兒還是相當靠譜的。
    池宴清歡快地拍著馬屁股,盤膝靠在馬車廂上,美滋滋地撩簾瞧一眼車廂裏的白靜初,貧嘴道:
    “靜初姑娘日後說話要三思,好像本世子以前找你都是不正經的事情似的,容易讓人誤會,壞了本世子的清譽。”
    白靜初眼見馬車拐彎,不是回新宅的路,忙捉穩了車壁:“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去侯府。”
    “是不是老太君身子又不舒服了?”
    “不是,她這陣子硬朗得很,能上山打虎。”
    “那你帶我去做什麽?”
    池宴清壞壞地道:“搶你回府拜堂成親。”
    靜初被嚇了一大跳:“你又抽什麽瘋?”
    “花癲瘋,”池宴清隨口道:“做夢想娶媳婦兒了。”
    “你給我停下!”靜初怒聲道:“有病吃藥,無病吃飯,找我做什麽?”
    “你是大夫啊,我不找你找誰?”
    靜初被氣得一噎:“對不住,你這花癲瘋我治不了,你去找你那小青梅去吧。”
    池宴清忍笑,繼續逗她:“這是給我開方子呢?可惜不對症啊。再說我跟那水塘裏的呱啦寶似的,‘咕呱’二十多年,哪來的小青梅?”
    靜初被氣得口不擇言:“也是,人家遍地撒網,重點捕魚,跟不跟你還是一說呢。”
    這分明是話裏有話啊。
    池宴清扭臉:“你給我開的究竟是哪味藥啊?”
    靜初不搭理他,隻大聲喝道:“停車!”
    “我要是不停呢?”
    靜初走到車門跟前,作勢就要推他,反被池宴清一把拽住了手腕,眉間笑意盈盈:“怎麽?還想謀殺親夫啊?這麽大的氣性。”
    靜初使勁兒掙紮:“滾!別碰我!”
    池宴清原本也隻是玩笑,老老實實道:“北鎮撫司,你究竟去不去?”
    靜初一聽這個,立即就沒骨氣地偃旗息鼓了。
    甩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回去:“去!幹嘛不去?”
    兩人坐得近了一些,隻隔著一層車簾。
    馬車一晃一晃,車簾一漾一漾。
    能看到池宴清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臂,腕骨勻稱,肌肉精壯,手指如玉修長。
    池宴清見她終於不再暴躁,這才慢悠悠地問:“你這些天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沒有,”靜初悶聲道:“親眼見到的,怎麽能算誤會呢?”
    “就因為那天楚一依來鎮撫司找我,說了幾句話?”
    “宴世子多心,您與楚姑娘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的,你們兩人說話,我生什麽氣?”
    “我什麽時候跟她海誓山盟了?”
    “她說非您不嫁,十年二十年都能等;您說非她不娶,這還不算?”
    “你咋啥都知道?該不會派了人跟蹤我吧?就這麽在乎我?”
    “心虛了?”
    池宴清摩挲著下巴:“這都哪跟哪兒啊?楚一依那日是在宴席之上將葡萄酒當做了果汁,不小心喝多了,胡言亂語。”
    “是嗎?那宴世子您說這話的時候,也喝多了?”
    “當然沒有。你捉弄池宴行的事情,讓我祖母她們全都誤會,以為我與楚一依之間有私情。
    而我父親又十分不喜歡楚國舅的為人,喝令我立即斷了與楚一依的往來。
    我索性就將計就計,借著此事與他們談條件而已。”
    靜初由衷讚歎道:“宴世子真是急智,竟然能不眨眼就編造出這樣的坑爹借口來。”
    “你看,我說帶你去侯府拜堂成親,以實際行動表明清白,你不樂意,可又不信我的解釋。”
    靜初反唇相譏:“怎麽?我若是不信老虎吃肉,我還非得把自己喂到老虎嘴裏求證?”
    池宴清隻能無奈地扭過臉來,一手撩起車簾,認真道:“此事我原本應該保守秘密,不能與他人說起的。
    楚一依早就心有所屬,那日她是醉酒,在宴席之上胡說八道。我急忙將她拖了出來。結果她將我錯認成對方,滿口胡言。如此你可信了?”
    “嗬嗬,楚一依那麽心高氣傲,誰能讓她甘願伏低做小……”
    話說到一半,靜初突然反應過來,抬手指了指:“你說的,該不會是那位吧?”
    池宴清很意外:“你怎麽知道?”
    靜初瞬間心裏就豁亮開朗了。
    原來,真是自己誤會了這廝。
    她眉眼瞬間就格外鮮活靈動起來,心裏也如釋重負,咧著嘴笑:
    “自然是親眼見到的。我還以為她腳踏兩隻船,給你戴了綠帽子呢,這兩天心裏憋壞了,不知道怎麽提醒你。”
    池宴清直愣愣地瞪著她:“我瞧著你不是憋壞了,你是樂壞了吧?牙都快要笑掉了。”